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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
眾人正美滋滋的喝着高度燒酒,喝的一個個面紅耳赤、大聲讚嘆之際,陣陣馬蹄聲傳來,縱馬出去的秦瓊騎着舒展了筋骨的透骨龍跑了回來。
「吁!」
下得馬來,秦瓊的鼻子動了一下,聞着院子中的醉人的酒香,再看看一個個抱着酒葫蘆不放的眾人,笑罵道:「好啊!你們一個個的偷喝美酒,也不等我一下」
這齣去瘋跑了一圈,秦瓊可是跑的很開心,連鼻子的嗅覺都提高了好多。
「哈哈!」
李世民朗笑一聲,手一抬,又是一股烈火入喉,眯着眼睛指着倒背雙手的李玄霸,「美酒當前,可不能讓人多等,酒在逍遙那,你要是想喝,得看逍遙的」
「叔寶老哥,這是你的那份,酒烈,慢喝!」沒等秦瓊開口,一個翠綠的酒葫蘆已經沖他飛了過去,李玄霸淡淡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對於程咬金等人,李玄霸不用太擔心,他們身強體壯的,喝多了頂多睡一覺,秦瓊的身體可是還沒有完全恢復,喝多了可就糟糕了。
「好酒!入喉如火線,入腹如烈火!這才是咱們這等人應該喝的酒!夠烈!夠爽!」小口喝了口高度燒酒後,秦瓊眯着眼睛回味了一會兒,等到火熱之感減退,這才張口噴出一口酒氣,大聲叫起好來。
「哈哈!既然叔寶老哥喜歡,那這酒就叫烈火!咱大唐好男兒就當喝這烈火酒」
聽到秦瓊的誇讚聲,李玄霸朗笑一聲,手一抬,嘴一張,如火一般的烈火酒化作水線進入口中,隨着他喉嚨的上下滾動,一葫蘆烈火酒被其一口乾掉。
程咬金眼睛一亮,抿了口烈火酒,大叫道:「烈火酒?好!夠形象!就叫烈火酒!」
李世民咽下口中烈火酒,一指北方草原,傲然頷首道:「對頭!烈火、烈火,對那突厥就當用烈火焚之,此次要將其打服殺服,以解我大唐北方草原之患!」
就着烈火酒,眾人談笑了一陣,被李玄霸請進郡守府大廳。
這大廳裏面桌椅齊全,只是顏色都是木頭的本色,除了沒有小毛刺,就是個方方正正的純木家具。
雖然大唐長安城附近的人家也開始使用唐王椅和唐王桌,但是這東西流傳的速度慢很多,就算過了一個月,這大唐周邊地區也沒有出現一個,這些還是李玄霸他們做那馬肉鬆和釀酒的空閒間製作出來的。
坐定後,李玄霸對程懷默等人打了個眼色,大廳裏面就剩下李世民和李玄霸幾人,那些千牛衛也都守在二十米外。
「二哥,這是逍遙給你取回來的好東西,你應該會喜歡的」,翻手間,李玄霸取出裝着那傳國玉璽紅匣子,往上首的李世民桌邊一放,淡笑着坐了回去,笑眯眯的看着李世民。
「哦?好東西?那二哥可要看看你這好東西是什麼了。」見李玄霸把一直說的好東西拿了出來,李世民淡笑了一下,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順手拿起紅匣子。
「吧嗒!」
匣子蓋才一打開,李世民稍稍愣了一下,隨後提着心,仔細的摸了摸這傳國玉璽上面的龍紐,左手用力一提,將這傳國玉璽拿了出來。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李世民的右手食指划過底部八個篆字,一字一頓的將其讀出,隨後霍然站起,雙目圓睜,毫不理會右手食指上面殘留的暗紅色的硃砂印泥,雙目直視淡笑的李玄霸,不敢置信的大聲問道:「逍遙!這是那,傳國玉璽?」
由不得李世民不相信,隋煬帝被弒於江都的時候,這傳國玉璽就被蕭皇后攜帶者遁入了突厥之中。
大唐立國的時候,沒有這傳國玉璽在,很有一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
如果手上的這塊真的就是傳國玉璽,那大唐的地位將會變的很不一樣,一個「正」字就能形容以後的大唐國運。
「什麼!傳國玉璽?陛下手中這方大印是傳國玉璽?」
沒等李玄霸回答,程咬金等人驚呼起來,顧不得再去喝那烈火酒,忙站起身來齊齊圍着李世民,仔細的看起他手中的傳國玉璽。
魏徵連連捋着下巴上的鬍鬚,恨不得將其揪下來幾根,「不會吧?那傳國玉璽不是在蕭皇后的手中麼?她都已經入了草原了,這傳國玉璽怎麼會在殿下手中?」
魏徵拿手比劃了一下,沒敢真的碰到傳國玉璽,呢喃道:「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底部正面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好像真的是傳說中的傳國玉璽」
「殿下!這真的是那傳國玉璽?」程咬金可看不出這大印是不是那傳國玉璽,銅鈴似的雙眼直直的盯着李玄霸,想從其嘴裏知道這玉璽的真假。
瞧着李世民等人迫切的顏眼神,李玄霸喝了口烈火酒,淡笑着頷首道:「這大印正是那傳國玉璽,我去了一趟定襄城,將它取了回來」
「二哥」,李玄霸笑眯眯的看着抑制不住笑容的李世民,笑問道:「怎麼樣?這個禮物你可滿意?」
「滿意,太滿意了,只是,你真的是從蕭後手中拿來的這傳國玉璽?你沒有傷害她老人家吧?」笑過之後,李世民收起傳國玉璽,擔憂的看着李玄霸,話中的擔憂很是真誠。
由不得李世民如此問,蕭後和李家的關係很複雜,隋時是君臣,蕭皇后是君,李家是臣。
而且,李淵和楊廣的母親是親姐妹,他們二人又是表哥和表弟的關係。
而後雙方有一個岳母和女婿的關係,蕭皇后是岳母,李世民是女婿,蕭皇后雖不是那楊妃的生.母,卻是嫡母。
現在是另一種君臣關係,卻是李世民是君,蕭皇后是臣了。
李玄霸擺了擺手,對李世民淡笑道:「二哥多慮了,以蕭後和咱家的關係,我怎會傷害於她」
不說蕭皇后和自己的老爹是親家,就說她是一位顛沛流離、與孫子相依為命的老人,自己也不能出手傷害了她啊!
說到這,李玄霸頓了一下,衝着門外大聲喝道:「懷默,去請蕭後過來」
「喏!」門外的程懷默應了一聲,轉身去尋找忐忑不安中的蕭皇后。
蕭後?
聽到李玄霸的話,李世民等人愣了一下,齊刷刷的看向他,蕭後在這朔方城中?
瞧着李世民等人的眼神,李玄霸解釋了一句,「我去了那定襄城,順便將其拿了回來,現在由懋功老哥鎮守,所以就把蕭後請了過來」
「殿下抬舉老婆子了,是老婆子不想再居住在那大漠之地,遂請求殿下將我祖孫二人帶回中土,我等漢人,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國之中!」
一個看淡生死的聲音響起,依舊是男裝打扮的蕭皇后走了進來,旁邊是有些睡眼朦朧的楊政道。
「唰!」
見到蕭皇后,李世民等人全都站了起來,見狀,李玄霸聳了聳肩,也跟着站了起來。
「小婿世民見過外姑母」,一見蕭皇后,李世民雙手一併,長鞠一躬,表情很是真誠。
面對李世民的大禮,蕭皇后苦笑着搖搖頭,側身讓過,「您是大唐一國之君,怎可對我這個老婆子行如此之禮?這樣豈不是有違君臣之道!」
李世民搖搖頭,對蕭皇后再次行了一禮,「外姑母說的哪裏話,這裏不是長安城,也不是皇宮大內,您是珠兒的嫡母,女婿拜見丈母不是應該的麼?」
「你,哎!」見李世民一定要拜,蕭皇后苦笑着搖搖頭,硬生生的受了李世民一拜,卻也不再去勸。
不過李世民這一拜,她的心也稍稍的安定了下來,不怕她和楊政道會被賜死了,畢竟,總沒有一個皇帝拜一位將死之人的道理。
李世民以一國之君的身份拜見前朝皇后,旁邊的魏徵卻也沒有出言勸諫,不說這不是長安城,不說二人還是女婿和丈母的關係,就說蕭皇后那前朝皇后的特殊身份,他也無法出言反對。
瞅了眼有些害怕的楊政道,李世民再次對蕭皇后拜了一下,「外姑母,世民現在不能回長安,但可以口諭封你為蘭陵夫人,封政道侄兒為員外散騎侍郎,待殺服了頡利,你二人可隨世民等人一起返回長安城,再進行正式的冊封!」
「多謝陛下安排!我祖孫二人愧領了」,有了新封號,蕭皇后,不,蘭陵夫人卻更加歡喜,道兒這閒散的官職要比實權官職更好,如此才可不捲入政治之中,平平安安的讀過這一生。
讓蕭皇后安心之後,李世民率領魏徵等人送其祖孫二人出了大廳,這才返回來商議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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