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二十分,濛濛細雨下了幾乎一整天,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夜幕降臨,整個城市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
大唐私人會所,夏都市檔次最高的會客場所之一。
門口金碧輝煌,身穿褐色馬褂頂着一頭白髮的方滬站在門廊下,目光之中帶有一絲急切。
他身後是四名迎賓小姐,穿着剪裁合體的鵝黃色旗袍,勾勒出高挑而玲瓏有致的身材,腳踩金色高跟鞋,梳着統一的髮飾,旗袍的裙擺在膝蓋上方二十厘米處,開叉很高,露出筆直的大長腿。
這時,一輛深藍色的賓利從大街對面駛過來,穩穩的停在門口。
方滬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對這輛車的主人很熟悉,正是他請來充當和事佬的老友鄭元德。
兩名門童舉着大號兒雨傘上前,並打開後排車門,表情恭敬的說:「先生,歡迎光臨大唐會所。」
鄭元德從左邊下車,身穿灰色的真絲外袍,同樣是古裝款式。
當方滬看到凌烽從另一側下車的時候,臉上出現些許驚訝。
方滬是杏林百草閣的常客,加上修真者的身份,自然是認識凌烽的,但二人僅僅是點頭之交,關係算不上深厚。
鄭元德哈哈一笑,用洪亮的大嗓門兒說:「方兄,多日不見,你的精神看起來不錯嘛!」
方滬苦笑一下,擺擺手說:「鄭兄,你就別取笑我了!論精神氣色,誰都比不上你老兄,最近遇到好事兒了吧,你是個臉上藏不住事兒的人。」
鄭元德再次哈哈一笑,然後轉頭對着凌烽說:「這是凌老闆,你認識的,下午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杏林百草閣,就帶着凌老兄一起來了。」
凌風對着方滬一抱拳,很有禮貌的說:「方兄,冒昧而來,不打攪吧?」
「怎麼會呢,凌老闆客氣了。」方滬笑着搖搖頭,心道既然是鄭元德帶來的人,肯定是站在自己一邊,等於是多了個和事佬。
多了個人為自己說好話,何樂而不為呢。
「客人到了嗎?」鄭元德開口問道。
方滬搖搖頭,抬手看了一眼腕錶,說:「約的是六點半,還有幾分鐘。」
「今兒天氣不好,車速開不快,晚到是可以理解的。」鄭元德如是說。
方滬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在他的印象里,鄭元德很少會說這麼通情達理的話。
但他沒有多想,一輛白色的polo朝着這邊駛過來。
透過汽車的前擋風玻璃,方滬看到副駕駛位坐着一名少年,根據兒子和孫女的描述,應該可以肯定他就是楊雲毅。
但奇怪的是,駕駛位坐着一名很漂亮的女孩子。
方滬再次皺眉,心道這個女孩子顯然不是蘇家的女兒蘇雅,好現在什麼地方見過,有點兒面熟。
他通過在商界的關係,打聽到楊雲毅幾天前從蘇家搬了出來,具體原因不明,但可以肯定一點,這件事跟蘇文康夫婦的歸來有直接關係。
他的判斷是蘇家看不上楊雲毅,更加肯定這是和楊雲毅修復關係的大好時機。
polo停在距離會所大門稍遠的地方,兩名門童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自家的客人,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迎接的時候,副駕駛門先一步打開。
楊雲毅下車之後打開一把傘,邁步繞到另一邊,幫凌雨沐打開車門。
凌雨沐身穿黑色帶有白點裝飾的針織連衣裙,一頭秀髮披散在肩上,裙擺之下是絲襪包裹的膝蓋和小腿,腳踩香檳色半高跟鞋,渾身散發着青春靚麗的氣質。
她面帶微笑下車,和楊雲毅共撐一把傘,朝着會所大門走過來。
雨傘不大,兩人挨的很近,凌雨沐下意識的抱起楊雲毅的胳膊。
面對這一幕,三個老傢伙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方滬緊皺眉頭,心中泛起不妙的想法,因為不管是從身材、氣質還是長相上來說,自家孫女方清雪在這個女孩子面前,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鄭元德挑了挑眉毛,眼睛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剛才在路上,凌烽說了自家孫女和楊雲毅住在一起這件事。
凌烽則是眉開眼笑,看的出來凌雨沐和楊雲毅的關係不同尋常,否則的話,楊雲毅不可能大方的教她煉丹,而且還承諾要教她煉器和畫符。
楊雲毅舉着雨傘,雙目之中波瀾不驚,微笑着來到三個老傢伙面前。
凌烽和鄭元德同時做出微微點頭的動作,而方滬的注意力在楊雲毅和凌雨沐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身邊二人的表情變化。
否則的話,以他的精明,一定能看出凌烽、鄭元德和楊雲毅是熟人。
「方老爺子?」楊雲毅語氣淡然的問道。
「小毅,果然是你。」方滬舒展眉頭,露出笑容,然後把目光定格在凌雨沐身上,問:「這位是?」
什麼叫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此刻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門口這幾個女迎賓原本算得上是光彩照人,加上性感的衣着打扮,絕對是男人們目光的焦點,但是跟凌雨沐一比,立刻變得黯淡無光,被人徹底忽略她們的存在。
楊雲毅回答說:「我的好朋友凌雨沐,我們一起住,因為今天下午,不方便打車,所以她送我過來的。」
凌雨沐俏臉微紅,因為「我們一起住」這句話,會讓人浮想聯翩。
方滬的表情立刻變得精彩起來,心道這孩子怎麼這麼招女生喜歡呢,剛剛從蘇家搬出來,馬上又住進另一個女孩子的家。
凌烽正欲說出自己和凌雨沐的關係,楊雲毅對着他微微搖頭,意思是先不要說。
方滬擠出一個笑容,轉身說:「小毅,裏邊請吧,鄭兄、凌兄請。」
五個人來到位於二樓的豪華包房,分主賓落座。
女服務員們一陣穿花引蝶,將直徑兩米的大餐桌上擺滿珍饈美味,方滬先跟鄭元德對視一眼,然後對着楊雲毅說:「小毅,今天的這個場子,是專門向你賠禮道歉的,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全是因為我家教不嚴,還請你原諒。」
說到這裏,他抬起頭對着門口方向,厲聲說:「還不趕緊進來!」
房門推開,是滿臉尷尬和屈辱表情的方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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