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人在屋裏聽到了動靜,紛紛趕了出來,無一例外,全都被眼前的景象弄傻了眼。
威名赫赫的沐小將軍,令人肅然起敬的姬家家主,居然像一對久別重逢、難捨難分的小情兒一般抱在一起,實在是……辣眼睛,太辣眼睛!
姬老夫人感覺自己的身子都涼了半截,渾身的血液開始逆流,恨不得衝出頭頂,把她的天靈蓋兒都給掀開,她抓住了榮媽媽的手臂,力道之大,幾乎要嵌進榮媽媽的肉里。
她顫抖着身子道:「尚青!你在做什麼?!」
姬尚青自己也不知道啊,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整個人都不受控制?
越掙扎,抱得越近,嘴裏跑出各種纏綿悱惻的聲音,聽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氏捂住了嘴,這是個什麼情況?她眼花了還是大哥瘋掉了?沐小將軍她不認識,許天生是個兔兒爺,但公爹不是喜歡女人的嗎?怎麼就、怎麼就……
李氏沒眼看了。
甄氏卻看笑了,聽說這個親家老爺是個正兒八經的,從不褻玩丫鬟,昭明公主後多年未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那蘭姐兒去給老太爺守陵就說得過去了。從時間上來看,也是這沐小將軍出現之後,蘭姐兒才離開姬家的,不知是蘭姐兒自己看不下去了,還是被姬老爺和這個小將軍聯手逼走了。
嘖,狗血,太狗血!
姬老夫人看向姬盛:「你還愣着幹嘛呀?快把你大哥拉開呀!」
姬盛從被雷劈過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丟了手中的謝禮,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要將自家大哥從沐小將軍的懷裏扯出來。
哪知還沒碰到大哥,就被沐小將軍一掌給打飛了。
沐小將軍要瘋了:我是想把他給你的……
姬尚青無比抓狂卻也無比不能自已地說道:「沐小將軍,娶我。」
娶你妹啊!
你一把年紀了,能別再勾引了我麼?知不知道你兒媳也看上我了?!都是成了親的人,顯然她比你有勝算多了!
沐小將軍:「好的,尚青,我這就帶你回去。」
帶個毛!帶個毛!帶個毛!
沐小將軍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給捅了!
姬尚青噁心得一陣乾嘔!
姬尚青的眼神無比溫柔:「你真好,將軍。」
姬盛無語地看着自家大哥,丟不丟臉啊?搞斷袖就算了!你好歹做上面那個啊!
沐小將軍朝他看了過來:愣着幹什麼?快把你大哥拉開啊!
姬盛:老子怕你啊!
沐小將軍:求你別放棄啊!
姬老夫人急得團團轉,叫來了孔武有力的丫鬟婆子,但姬盛都不是沐小將軍的對手,這些人就更不是了。
不得已,姬盛只得叫來了府中的護衛,護衛們倒是有幾分本事,但想從沐小將軍這兒「虎口奪食」,也是天方夜譚。
沐小將軍讓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虎威。
喬薇已經走遠了,卻又頓住了步子。
碧兒道:「怎麼了,夫人?」
喬薇比了個手勢:「你聽。」
碧兒耳力不如喬薇,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喬薇凝眸,步子一轉,回往了落梅院。
落梅院的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哀嚎連連,都是被沐小將軍揍的,沐小將軍一手護着懷裏的姬尚青,另一手如刀如劍,招招凌厲,將一切企圖分開他們的壞蛋統統打趴在地。
姬尚青心裏那個羞憤吶,只差一頭碰死了……
喬薇趕到了現場,沐小將軍正與一名護衛交手,那護衛有些膽識,抱住了他的大腿,還亮出了自己的大白牙咬他,沐小將軍惱羞成怒,變拳為掌。
讓開啊,傻子——
手掌不受控制地朝護衛的天靈蓋兒拍了下去!
眼看着護衛當場就要被拍得腦漿迸裂,忽然間,一道白影晃了過來,手中銀光一閃,一枚銀針扎進了沐小將軍的尺澤穴。
習武之人,體內有內力遊走,其中,尺澤穴是一處十分關鍵的穴口,若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扎了它,體內的筋脈便會逆轉,內力逆流或四處遊走,導致人在相當短暫的時間內失去功力。
沐小將軍中了招,那一掌沒能拍下去,生生頓在了半空。
喬薇一手抓過姬尚青,一手將沐小將軍舉了起來。
所有人看着這麼力大如牛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但沐小將軍到底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筋脈的逆流維持不了多久,待到他調養好了氣息,以巔峰狀態與喬薇交手,喬薇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喬薇看着那個劫後餘生的護衛,低叱道:「別傻站着!把我父親帶走!」
「是……是是是!」護衛得了令,連滾帶爬地走過去,拽住了姬尚青的手臂。
姬尚青心裏是一百個願意啊,奈何身體不受控制啊,他用盡全力地掙扎,伸出手,撕心裂肺地吼:「沐小將軍——」
沐小將軍也伸出了手:「尚青——」
喬薇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沐小將軍——」
「尚青——」
丫鬟們都看哭了,太感人了,嗚嗚……
喬薇深深地覺得自己是個法海,這倆貨就是許仙和白娘子。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姬尚青掙扎得太厲害,幾名護衛居然抱他不住。
喬薇嚎了一嗓子:「望舒!」
望舒邁着胖乎乎的小短腿兒走了出來,小肉手一伸一抓,輕輕鬆鬆地將姬尚青拖回了院子。
眾人:「……」
我特麼今天把一輩子的驚嚇都用完了……
這對蠱蟲比上次用在胤王與喬玉溪身上的更為厲害,畢竟那一對兒是十幾年前的老古董了,又是一公一母,這一對兒是新生代產品,經過十幾年的進化與演變,早已強過了老一輩太多,兼之其雄雄聯手,更是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是以姬尚青與沐小將軍儘管分開了,卻沒有立刻恢復理智。
估計把沐小將軍放回皇宮了,這貨還是會叫囂着娶她公爹,那樣可就糗大了。
眼看着沐小將軍的武功要恢復了,喬薇忙讓人拿來繩子,將他五花大綁,用棉布塞住了嘴兒,關進附近一個閒置的小院兒。
二人的症狀與早先胤王喬玉溪的一般無二,只是更為嚴重一些,不出意外,應該是中了離歡蠱,只不過,離歡蠱分雌雄兩蠱,雌蠱是不會咬男人的,她公爹怎麼會中了招呢?
莫非蠱蟲已經飢不擇食到男女不忌了?
喬薇當然想不到那是一對被教主大人養歪了的小雄雄,反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中原根本見不着的東西是打哪兒來的?別說是沐小將軍自個兒從南楚帶的,那他腦子也太進水了。
下人與護衛已被姬老夫人與李氏叫回了落梅院,就剩一個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的荀青瑤。
喬薇的目光在她臉上淡淡地掃了一圈,隨後走到她跟前,用腳扒了扒她的腿,踢出兩個瓶子。
喬薇將瓶子撿了起來,放到鼻尖聞了聞,是離歡蠱的氣味,她眸光淡了下來,捏着瓶子,問向荀青瑤:「誰的?」
荀青瑤避開她的目光,緊張地捏緊了衣襟:「我……我不知道。」
喬薇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眸中沒有絲毫情緒:「我再問你一遍,誰的?」
荀青瑤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硬着頭皮道:「……我不知道是誰的。」
喬薇微微眯了眯眼,躬身,探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掐住她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
荀青瑤眼神閃躲,就是不看喬薇的眼睛。
喬薇淡淡一笑,一字一頓道:「最後問你一遍,誰的?」
荀青瑤的下巴都被掐痛了,對方的指尖冰涼,像是冰雕一樣,她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我……我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喬薇呢喃,一笑,放開了她,直起身來。
就在荀青瑤以為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喬薇忽然一腳踹上她胸口,將她踩到了並不柔軟的空地上,後背與胸口一陣悶痛,她眼淚掉了出來。
喬薇淡淡地看着她,眼底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你們荀家,出一個荀蘭就夠了,真以為個個兒都值得姑奶奶處心積慮麼?這瓶子是你的也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你嘴硬沒關係,反正我也在乎。我公爹出了這檔子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被人暗算了,你剛來姬家,可能不大了解我,我這人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尤其嘴硬的,我這心裏窩了火,下手就越發不知輕重了!」
荀青瑤的身子輕輕地抖了起來。
甄氏進了屋,發現女兒沒跟來,忙出來叫女兒,就見女兒被喬薇一隻腳踩在地上,痛苦得眼淚直冒,甄氏的火氣當時便嗖嗖嗖地上來了:「姓喬的!你幹什麼?放開我女兒!」
喬薇扭頭,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放開她可以,你躺着?」
甄氏噎了噎。
喬薇加大了腳上的力度,荀青瑤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碾斷了:「……娘……救……我……」
一隻手能把沐小將軍給舉起來的人,甄氏才不敢硬碰呢,尖叫着進了屋:「救命啊!少夫人要殺人了!她要殺了瑤兒啊——」
姬老夫人一個頭兩個大,誰有閒工夫管一個荀家的女兒?擺擺手,讓榮媽媽去了。
榮媽媽看完,折回來道:「少夫人在審問荀小姐,這件事似乎與荀小姐有關。」
姬老夫人於是不管了,只留甄氏一人在院子裏鬼哭狼嚎。
荀青瑤到底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雖說沒過過姬家這般奢侈的日子,卻也是不愁吃穿,讓人伺候着長大,論心性,連荀蘭的一半都比不上,還妄想從喬薇手裏矇混過關?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她就疼得受不了:「瓶子……瓶子是我拿來的!」
喬薇道:「從哪兒拿的?」
荀青瑤顫聲道:「一個……一個男人……給我的……」
男人?喬薇狐疑地摸了摸下巴:「什麼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在哪兒給你的?」
荀青瑤道:「他跑進我院子給我的,但他叫什麼、長什麼樣,我不清楚……」
喬薇一把加大了腳上的力度。
荀青瑤疼得嗷嗷直叫:「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喬薇正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喬薇力度把控得極好,並不會真的傷到荀青瑤,可荀青瑤長這麼大,爹娘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深深地覺得自己要被這個野蠻的女人殺死了,驚嚇之下,一股腦兒地全招了:「我確實不知他的名字,他來找過我兩次,一次是夜裏,一次是早上,都沒說自己是誰!他不是京城的口音,個子很高,戴着一張半臉黃金面具……他告訴我,能幫我實現任何事情,只要事成之後,我給他一點回報!」
「什麼回報?」喬薇問。
荀青瑤眼淚汪汪道:「他沒說。」
喬薇的腳尖一碾。
荀青瑤失聲大叫:「啊——我沒騙你,他真的沒說!他昨天早上,把蠱蟲留給我,告訴我怎麼使用之後就走了……」
喬薇道:「他讓你用在沐小將軍和我公爹的身上?」
荀青瑤道:「不是的,是用在我和沐小將軍的身上……」
喬薇譏笑一聲道:「呵,人家救了你,你卻跑來算計他,德行!」
荀青瑤不敢駁斥,低低地說道:「這是他成全我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隻雌蠱不咬我,反而咬了姬老爺……」她都懷疑自己被那個男人耍了……
喬薇也隱隱有這方面的猜測,可轉念一想又覺着不大可能,姬家男人這麼多,對方怎麼算得到荀青瑤會誤打誤撞之下將蠱蟲下到姬尚青的身上呢?
看來對方的目的的確是想成全荀青瑤與沐小將軍,只是蠱蟲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咬了恰巧出現的姬尚青。
喬薇黑了臉,那傢伙是個智障嗎?蠱蟲這種東西都能出錯!
不過他的目的既然是與荀青瑤做交易,一路上並沒遮遮掩掩,只要他在注意姬家的動靜,就該知道沐小將軍今日已經來過了,那麼不出意外,他應該很快就會上門檢驗自己的成果。
如此,自己何不來個守株待兔?!
「碧兒。」喬薇道。
碧兒走上前:「夫人。」
喬薇抽回了腳,淡淡地睨了一眼死去活來的荀青瑤:「把她帶進去,讓她把剛剛在我面前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與老夫人說一遍,若是少了一個字,你就給記下,回頭我讓她少塊肉。」
荀青瑤抖了抖身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怪胎啊?怎麼這麼狠毒……
碧兒恣意一笑:「夫人你就放心吧,對付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不必夫人親自出手,我就能打得她哭爹喊娘!」
荀青瑤面色煞白,連丫鬟也這麼可怕……
碧兒將荀青瑤抓了起來:「別擺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像誰欺負了你似的!給我進去!」
荀青瑤被碧兒推着,跌跌撞撞地進了落梅院。
留下甄氏母子三人,原就是姬尚青的意思,姬尚青心軟,對荀蘭也到底還有幾分感情,荀蘭又掉了個孩子,他心疼那孩子,多少對荀家人看顧了些,但這次荀青瑤讓他當着那麼多家人與下人的面丟了臉,他惱火都來不及,恐怕不會再替這家人做主了。
想到什麼,喬薇不厚道地笑了,姬尚青今日可真是千嬌百媚啊……
「阿達爾。」
巷子裏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上,一襲黑袍的年輕男子看向了身旁閉目養神的鬍子大叔,「你說她得逞了沒有?」
阿達爾淡定道:「估計沒有。」
年輕男子無辜地問道:「為什麼?我剛剛看見沐小將軍的馬車進去了,她應該已經和沐小將軍說上話了。」
因為你把蠱蟲留錯了,阿達爾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地說道:「中原的女子,是很難單獨與男子說上話的。」
年輕男子摸了摸精緻的下巴:「可我和她說上話了不是嗎?難道我不是男子?」
阿達爾給了他一個教主大人你的智商怎麼突然爆表了的小眼神。
年輕男子自動忽略了來自阿達爾的鄙視,眯了眯好看的眸子道:「我去瞧瞧。」
……
喬薇進了桂香院,桂香院的下人不知她為何登門,但都恭恭敬敬的,不敢多言。
小翠是李氏撥進桂香院的丫鬟,上前給她行了禮:「少夫人。」
喬薇微微頷首:「荀小姐住哪間屋子?」
「這間。」小翠指了指東邊的一間廂房。
喬薇走過去,推開了房門。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她去荀小姐的屋子做什麼。
喬薇看了眾人一眼道:「我有點事,你們先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眾人應下:「是。」
「那奴婢……」小翠說道。
喬薇道:「你也退下。」
「是。」
「等等。」
小翠頓住步子:「少夫人。」
「你每晚都和荀小姐住一塊兒嗎?」喬薇問。
小翠答道:「是的,奴婢就睡在裏頭的小隔間,夜裏荀小姐需要伺候了,都會叫醒奴婢。」
喬薇看向她,若有所思:「那你晚上,或者早上,可有聽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
小翠仔細想了想,搖頭。
這也並不能說明荀青瑤在撒謊,若對方是個高手,點了睡穴或是用了迷香,就不難混過小翠這一關。
喬薇點點頭,讓小翠退下了。
喬薇坐在屋子裏,開始了漫長而又無聊的等待,令人慶幸的是,對方沒有讓她等多久,她一盞茶都未飲盡,廊下便傳來了陌生的腳步聲。
喬薇眸光一動,坐上床,拉下了帳幔。
年輕男子步伐優雅地走了進來,陽光打在他玄色的長袍上,仿佛照出了一層濃墨重彩的華艷,他勾起比女子更嫣紅的唇瓣,修長如玉的手指推開了房門。
喬薇的視線透過帳幔,隱隱可見一道高大的黑影,身高看起來與冥修差不多,但周身的氣場截然不同,冥修像是一株清淡優雅的蓮,而他是誘人的罌粟,冷風自他身後吹來,搖起他身上好聞的香氣,透過帳幔,晃晃悠悠地撲入了喬薇的鼻尖。
喬薇識香無數,可這種香味她從未聞到過,不知是異香還是他的體香,聞着聞着,身子便有了一絲躁動。
媚香!
真奇怪,一個男人的身上居然帶着這種香氣,他是來採花的不成?
年輕男子在距離床鋪一尺的地方停下了步子,紅唇勾起,陰測測地說道:「如何?本座的蠱蟲可好使?」
這聲音,簡直銷魂入骨。
喬薇差點就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撲上去的衝動,淡淡地嗯了一聲。
年輕男子彈指,一粒白色藥丸飛入了帳幔,落在喬薇的手邊:「吃了它,可暫時壓住藥性。」
喬薇做了個吃的動作,將藥丸悄悄地塞進了袖子。
年輕男子邪魅一笑,紅唇微啟道:「你已得償所願,現在,輪到你幫本座做一件事了。」
本座?這是個什麼自稱?太監?
喬薇古怪地眨了眨眼:「在幫你做事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究竟是誰。」
年輕男子倨傲地哼了一聲:「本座說過了,這不干你的事。」
喬薇不依不饒道:「你把我拉下水了,這就干我的事了。」
年輕男子邪魅如桃花的眸子裏浮現起絲絲冷意:「你沒資格知道本座的名字。」
喬薇挑了挑眉:「那身份呢?敢問閣下是大梁朝還是南楚的哪位權宦?」
權、權宦?
年輕男子的眼角一陣抽搐,他是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教主大人!不是太監!他也不是大梁和南楚這些低等的四國人!
「你只用答應本座的條件就夠了!」年輕男子咆哮。
喬薇淡定得仿佛被咆哮的對象不是自己似的:「你不說你是誰,我就不答應。」
年輕男子斂了怒意,紅唇勾起一線譏諷的弧度:「你可知愚弄本座的下場?」
喬薇淡淡一笑:「那你又可知得罪姑奶奶的下場?」
年輕男子暗覺不對,一把掀開了帳幔,喬薇早已握住了匕首,朝着他飛刺而來!
年輕男子來不及去看對方的臉,側身自右一躲,避開了喬薇致命的一擊。
喬薇又掄着匕首,橫臂切向他腦袋,這可真是毫不留情,他但凡反應慢上一點,就要被削掉整顆腦袋,他掄起凳子,狠狠地砸上喬薇的匕首。
喬薇的匕首將凳子切成了兩半。
這把匕首是沐小將軍賞給容老闆的,削鐵如泥,十分好用。
喬薇又擅長近身搏鬥,這把匕首幾乎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二人在房中交起手來,令喬薇驚訝的是,這個男人也沒有內力,也是憑着驚人的反應,躲避着她的攻擊。
下人們在各自的屋裏聽到了動靜,然而沒有喬薇的吩咐,誰也不敢貿然出來。
喬薇又是一記殺招刺向了男子。
躺在桌上的年輕男子身形一滾,俊美的臉因氣憤而微微有些漲紅:「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一言不可就開打!有本事,和本座出去打!」
喬薇冷笑:「出去等你跟你的手下匯合,給我來個瓮中捉鱉麼?」
教主大人無比耿直地說道:「沒錯,本座就是這麼想的!有種你來!」
喬薇一個踉蹌差點摔了,誰家的傻逼孩子,就這點智商還跑去做殺手,很吃虧的好麼?!
喬薇將他逼到了窗台上,一匕首挑開了他的黃金面具。
「啊啊啊!你揭了我面具!」
喬薇看着地上的面具,他躬身去撿,卻被喬薇一腳踢進了床底。
教主大人炸毛了:「你這個女人!真的太讓人生氣了!本座要殺了你!」
打他可以忍,偷襲可以忍,搶他金子,不能忍!
喬薇看着他,也是氣得不輕,揭掉了一張黃金面具,下面卻還有一張玉質面具,這張臉究竟有多醜,居然還要上個雙保險?!
教主大人拔出了腰間的黃金笛子,放在嫣紅的唇邊,一鼓作氣,吹了起來。
喬薇一臉懵逼地看着他,打架就打架,還跑去吹個曲子,你當在拍阿三的電影呢!
喬薇一匕首砍了過去!
教主大人躲開,繼續吹。
喬薇再砍!他再躲!繼續吹!
屋子裏能砍的全被砍了,一片狼藉。
教主大人躲得好不吃力,奇怪啊,攝魂曲都吹了一半了,她怎麼一點事都沒有?說好的可以殺人呢?!難道他吹錯曲子了?!
院牆外,阿達爾與手下的黑衣人捂着耳朵倒了一片,口吐白沫,昏死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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