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重阻 514 道路盡頭

    杜長峰被門開召回了，不過召回的非常突然，杜長峰留在這邊的事情必須有人來處理，至於處理這些事，則是甩給了商衡。讓商衡用三天的時間處理完。

    主要是和杜長峰的這段時間接到生意的那些客戶解釋一下情況，商衡發現貌似自己這師傅在這裏接了不少活。收了人家的材料和預付費用，雖然回山門了，這個合同還是要繼續的。也就是說和這些客戶們解釋一下情況，合同上的貨還會繼續製作，只不過領取的地方換了。杜長峰他急吼吼的回去，但是為了顧着名聲，必須要留一個足夠分量的人過來解釋一下。

    所以作為能在較藝中製造四級靈具的親傳弟子，商衡留了下來。當然也有遺憾的，那就那些師弟師妹們，在三年前同時入門，被收為親傳只有商衡一人。而現在結束授課了，每個人都要被退款回家了，大家也悵然若失。

    而這些人的家長都是城市中的富裕人士，這幾天都在送禮，詢問還有沒有門路，讓商衡勸說師傅再帶一個人回去。

    大部分人都是很有禮貌的，但是總有些腦袋不清醒的。比如說現在的這一位，將一個小信封丟在了商衡面前，這個信封內是一顆子彈疊性物質的子彈。這個意思是和地球上給一個人寄子彈意思是一樣的。

    商衡看了看這位鼻孔朝上天的刀疤臉。很快判斷出了這傢伙的職業了，混社會的混混，這類人面膽子很大，有機會就會爭取。或許是商衡的平時的性格讓這些人覺得是有機會，認為稍微嚇唬一下就能取得成效。

    這就是裝慫的副作用之一，儘管能夠避開和大部分之間的矛盾，但是偶爾會讓一些傻子認為有成功的機會。當然這些傻子稱呼自己的行為具有冒險精神。成功了自然可以自我標榜冒險精神，然而失敗了就是中二病。

    面對這一個混混了，商衡慢條細理的走到了保險柜中，然後掌心的電磁力綻放，迅速調控了密碼鎖，保險柜打開了，商衡從裏面拉起了一把槍，手速極快的將那顆子彈推進了槍膛 。然後槍口對準了這個傻貨。

    這個傻貨目瞪口呆的準備指着商衡，要喊兩句狠話準備離開。啪的一聲，槍響了，子彈轟飛了他頭髮的一撮毛。在商衡推上第二發子彈的時候，而這傢伙徹底跪下來了。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着自己的臉。青皮混混敲詐失敗後的醜態盡顯。

    看到這個傻貨，商衡不知道怎麼了非常想罵一句：「吃屎啦」然而最終指了指門口，冰冷的說道：「滾」

    在這個混混連滾帶爬的離開後，商衡對着周圍的人拱了拱手用抱歉的語氣說道：「各位，師傅收徒的這件事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還請諒解」

    利誘不行，威逼也未能讓商衡妥協。商衡非常明確的表明了態度，而這個態度並非是只是對這些同窗的家長們表態的，還是對另一個人表態。

    四十分鐘後，陸良走了進來，在進來後就對商衡說道：「恭喜，恭喜。」只不過這恭喜有些言不由衷。

    而商衡立刻拿出了當天晚上趕工完成的一個四級靈具。話說雙倍市場價，為什麼不做。商衡搶先將這東西做出來，就是有些擔心陸良撕毀合同。——貧窮限制了商衡的想像力，陸家家大業大，是不可能為了四級靈具毀掉自己名聲的。

    不過陸良現在很惱火到是真的，杜長峰突然返回門派，那就意味着以前的拉攏全部打水漂了。而在此之前陸良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得到，這讓他覺得是商衡在耍他。

    不過，陸良覺得還是自己還是能拿捏住商衡的。他依舊是臉上帶着笑容，試了一下商衡給的靈具，確定了靈具是電灼派的方法製作的，這讓他很滿意，隨後他笑了笑說道：「有興趣再接一單生意嗎。」

    商衡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以後大概就沒時間了。」

    陸良面帶神秘微笑對商衡說道：「如果你能照着方法製造出五級靈具，我出這個數字」陸良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數字。這個數字是五級靈具價格的三倍。

    縱使盧家家大業大，陸良是一位大少爺，五級靈具三倍的價格足以讓他咬牙了。但是這個價格用來控制一位五級靈造師還是很划算的。陸良預估了商衡的情況，認為商衡縱然天資縱橫，但是只要到達五級，就必然會出現體內脈絡衝突的弊端，到時候被趕出師門後，也只有自己能夠接納，到時候就不是這麼貴的佣金了，而是自己麾下討生活的靈造師。

    面對陸良非常有誠意的出價，商衡皺了皺眉頭，這在陸良看來是在猶豫，陸良認為商衡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的脈絡系統衝突。陸良咬了咬牙，試圖再次提高價格。

    而實際上商衡並不是在思考報酬的問題，在思考自己製造五級靈造物後，這已經不可能是靈造服這一身皮能夠承載的了。

    商衡的開小差最終被被陸良咬牙爆出的新價格打斷了，商衡看了看，臉上寫滿了「不可能繼續加價」陸良，連忙點頭答應。雙方皆大歡喜。

    陸良笑着說道：「為了慶祝你高升，我今天晚上舉辦了一個酒會。」商衡想要拒絕，然而陸良說道：「我最近弄到了新的靈造術。只是。」

    商衡看了看故作姿態的陸良只能點頭說道：「好的，我去的。」陸良笑了笑說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到商衡上鈎，陸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商衡則是在嘀咕道：「五級靈造術，薄薄的靈造服恐怕都容納不了那麼的紋路了吧。下一步該怎麼走？」

    商衡的疑惑和糾結很快反饋到了眾多意識體，但是眾多意識體並沒有給商衡十全十美的方案。因為如果有十全十美的方案這個世界的智慧在漫長的時間內不可能不走出來這條路。

    商衡依靠靈造服的道路已經走到了鏡頭，靈造服根本就沒考慮過附着能夠製作高級零具的紋路。即使紋路生成了，也絕不可能有效使用。

    因為任何工具發展到最後，都是越來越接近思維誕生器官，和思維的各種神經元聯繫的更緊密的。而靈造師的紋路本質上就是一種工具，這種工具發展到最後，也就是靈造師升級升到最後，必然是身體的各個神經元對紋路控制的越來越靈活。

    而附着在體表靈造服的紋路是永遠無法讓神經元直接控制的，所以商衡現在的道路已然走到頭了。想要繼續製造五級靈造術，就必須選擇一條傳承。

    但是這個世界上各個靈造師的傳承捂得很嚴密，對於自己的師傅，已經被納入親傳弟子的後，游磁派六級的傳承已經到手了，商衡並沒有打消疑懼。自己師傅那個門派到底會不會給自己全部真意？如果不給的話，這很傷。

    這就像一個工業國選擇工業體系一樣，最基礎的絕對會教給你，但是保不准在壓艙底的地方會留一手，比如說東方解放後蘇聯就藏了火箭，核技術，航空等關鍵技術。而一旦學了最基礎的，一些根本的標準就不能改了。

    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派系壓艙底的知識都不會親授於人。哪怕自己被承認為親傳弟子，商衡也不認為那個門派會輕易授於自己全部知識。自己差不多要熬個幾十年，亦或者是成為門派內某個核心家族的上門女婿，並且生了娃。娃長大的差不多後，才會酌情將最終的傳承體系授予自己。這些家族對傳承採用的方案是非常保險的方案。這個凝聚眾多先人經驗的方案，商衡並不認為自己有做反骨仔的可能。

    被一條不上不下的傳承徹底鎖死，進退不得，被勸說等待，卻無法要求對方加快信息泄露速度，偏偏要等待對方將自己的耐心耗盡，讓自己死心，才會吐露傳承。這是商衡最害怕的事情。

    「我該怎麼辦」商衡發出了對自我的質問，

    多個意識體給了不同的答案，其中一個意識體就回答道：「挑起戰爭。」隨後詳細邏輯解釋：「只有挑起戰爭，利益矛盾加大，派系之間才會放棄出生良好的人來掌局面，而是選擇能力十足的人來掌握局面。」

    因為和平時期需要的在內部爭奪利益，所以必須要信得過的家族人士，所以最終傳承需要給這些人掌握，而戰爭的時候需要和外部爭奪利益，所以必須要有能耐的人士。來掌握最終傳承。

    但是現在和平很久了，在有些家族中，時不時可以看到這樣的劇情，這樣的人策劃陰謀試圖篡奪家主之位，在陰謀敗露後，滿懷怨憤的發泄到「憑什麼是他，我那點比不上他，為什麼家主是他，家族的傳承也選擇是他。」當然的大部分劇情中，家族中最後出來主持公道的老祖都會嘆息一聲說道：「哎，你心胸暴躁，不傳給你是為了你好。」

    這種貌似很公正的樣子，是掩蓋不這不公平的本質。如果讓人心服口服，會什麼會有那麼多聰明人動用陰謀詭計。

    商衡想到了自己以後可能的待遇，不由得提前嘆了一口氣。對自己解釋道：「戰爭是解決問題的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