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住進來之後……」鳥奴的臉有些發紅,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顧長利淡淡地道:「此事我們已經知曉了,你接着說其他知道的事就行。」
到底是給積香留了面子。
不然一個未婚的大姑娘,讓養的鳥兒日夜窺伺一個男人。
甚至於窺探人家的新婚之夜,說出去簡直不要太丟人。
鳥奴道:「昨天夜裏大概快到四更天,姑娘把奴婢叫起來,問嘎嘎有沒有回來。
奴婢說不曾,姑娘就說奇怪了,慕夫人都回來了,嘎嘎為何還不回來。
今天早上,姑娘讓奴婢和幾個人悄悄去找嘎嘎,沒找到,姑娘就說一定是夫人抓走了。」
慕雲晗低下頭喝了一口茶。
德長老老臉通紅,十分羞窘,顫抖着嘴唇說不出話來。
顧長利上前打圓場:「夫人在見到嘎嘎學烏鴉叫之後,可曾又發現它跟蹤?」
慕雲晗搖頭:「不曾,武長老可以作證。」
顧長利的思維十分清晰:「那就是在那之後它就和你們分開了,若要出事,就在那個階段。夫人記得是在什麼地方嗎?」
慕雲晗報了一個大致的位置:「夜裏我看得不太清楚,當時是從神官府出來,準備轉去太子府……」
顧長利便起身往外:「我這就去看……」
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喊叫聲。
玄金口裏叼個東西,飛快地從門外跑進來,輕輕將嘴裏的東西放在地上。
正是死了的嘎嘎。
「嘎嘎!」德長老大叫一聲,猛衝上去捧起嘎嘎,痛心疾首,不敢相信。
「是誰!是誰害了它!我要他填命!」德長老憤怒至極,鬚髮皆張,全身袍袖無風自鼓。
這個結果,慕雲晗始料未及,心情無比複雜。
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真是玄金咬死了嘎嘎?
她立刻就想讓玄金逃跑。
可她看玄金的樣子並不像。
玄金蹲坐在一旁,綠眼睛一直盯着嘎嘎,很小聲的叫着,叫聲十分哀傷。
所以,應當是玄金在什麼地方發現了死去的嘎嘎,然後把它帶了回來。
慕雲晗走過去將玄金護在身邊。
她能冷靜地分析,並不代表德長老會冷靜。
她怕德長老會在盛怒之下產生誤會,傷害到玄金。
顧長利察覺到她的動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扶住德長老,低聲道:「您別急,先把它放下來,讓我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德長老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經過最初的失態之後,很快便控制住了情緒。
他紅着眼睛,顫抖着手,準備將嘎嘎放下去,可看到冰冷的地磚,就又猶豫了。
慕雲晗抽出自己的帕子,整整齊齊鋪到地上:「放在這上面吧。」
德長老垂着眼,小心地將嘎嘎放上去。
「打水給長老洗手。」顧長利並不直接用手碰觸嘎嘎,而是掏出一副絲質手套戴上,再拿出一隻銀夾子,這才仔細翻看起來。
慕雲晗見他如此慎重,也趕緊將玄金交給小米清洗。
「頭骨全碎了,一擊致命。」顧長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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