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胸膛擋住了他的視線,隨之而來是兩道冰冷銳利、飽含死氣的目光。
年輕男人悚然驚出冷汗,仰頭看去,對上了顧老頭死氣沉沉的目光。
「滾!」顧老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年輕男人和慕大同時泄了勁兒,腿腳一軟,連連後退。
「看來,大伯是沒吃夠教訓。」
慕雲晗冷笑一聲,陰沉沉地看着年輕男人:「我娘姓趙,這哪兒來的叫花子,竟敢冒充我舅舅!」
慕大強掙着道:「那不是你大伯母家的兄弟,你們按着輩分該叫舅舅嗎?」
慕雲晗懶得和他多話,直接將門拍上。
「怎麼辦?」慕大灰頭土臉,心裏也是怯怯的,「那死丫頭心狠手辣,一準兒會報復的。」
年輕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陰狠:「軟的不行只有來硬的了!」
此行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弄清楚慕雲晗院子裏都種了些什麼,之前來的人又去了哪裏。
「剛才那個顧老頭可凶了。」慕大神秘兮兮地左右張望一番,小聲道:「她家還養了一條惡犬,十分厲害。」
至今他兩個兒子的傷口還沒痊癒,花了好多藥錢,想起來就晦氣。
年輕男人鄙夷地道:「當我和你們一樣無能?等着吧。你帶我走走,我看一下這周圍的地形。」
「是。」慕大當頭領路,年輕男人跟在後頭,走了沒多遠,迎面來了一群婦人,都是去慕雲晗家說情,想明天參與做工的。
看到陌生面孔,少不得打量一番,年輕男人自問見慣了世面,哪裏會把一群鄉下婦人看在眼裏,虛情假意笑着,和離他最近的一個婦人寒暄:「大娘好……」
誰知那婦人尖叫一聲,將手蒙着臉,大聲罵道:「臭不要臉的爛冬瓜,竟敢輕薄老娘!」
「昂?」年輕男人和慕大一個愣怔,這是哪裏和哪裏?
「啊啊啊啊……」一群婦人集體尖叫起來,捂眼睛的捂眼睛,痛罵的痛罵,扔石頭的扔石頭:「賤畜牲,爛流氓……」
緊接着,一群男人聽見動靜跑出來,手裏拿着釘耙鋤頭棍棒,不分青紅皂白就往二人身上亂打一通。
「饒命,是我,我什麼都沒做……」慕大尖叫着,抱着頭,肥白的身子在地上抖成一團。
年輕男人身手極好,卻也被弄得狼狽不堪,奔跑之中覺得臀上有涼風灌入。
伸手一摸,衣服破了個大洞,剛好把整個肥白的屁股露在外面,而他,竟然什麼時候被人割破了衣服都不知道。
「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眾人大喊着,直衝過來,一群狗跟着亂叫一氣,從四面八方追過來。
再不能公開露面了,年輕男人陰沉着臉,順着陰暗的小巷狂奔一氣,氣喘吁吁跳進一戶人家的院牆裏。
院牆內,一棵老槐樹下站着一個穿玄色長袍的瘦高男子,暮色中,他的臉特別白,眼睛特別的黑。
「不許叫!」
年輕男人話音未落,一隻冰涼的手已然扼住他的咽喉。
他甚至沒能看清楚對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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