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雪楠猶豫的那一瞬間,對面的車已經打開了車門。
榆桑寧一如既往的冷着臉,踏步下來。
那一刻,雪楠的心跳加速……
榆桑寧似乎有意無意地朝榆子庭的車裏看了一眼。
也就在這時候,榆子庭也打開了車門,然後對雪楠伸出了手。
「小心一點。」他下了車,非常關心地對雪楠叮囑着。
雪楠覺得自己魔障了。
她自然而然地把手遞了過去。
榆子庭帶着微笑,把雪楠從車裏牽了出來。
雪楠抬起頭的那一刻,榆桑寧轉過了頭。
所以,她沒能看清,他眼底那一縷神色,究竟是不是痛苦。
「昨天買的鞋還合腳嗎?」榆子庭把手臂曲起來,示意雪楠挽住他。
雪楠注視着榆桑寧的背影,心中帶着一點點悲傷,挽住了榆子庭。
「還好了。」她回了榆子庭一個笑,但卻覺得心酸得馬上要落下眼淚。
還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足夠面對任何磨難。
誰知道再見到他,內心依然會軟得一塌糊塗。
「今晚上要不要再陪你去逛逛?」榆子庭不徐不緩地問,「辰光那邊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口味很正宗,我帶你去嘗嘗?」
雪楠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自然:「好啊,你不怕我把你吃破產的話,就儘管帶我去吧。」
「哈哈哈……」榆子庭放聲笑了起來,他真希望此時此刻的對話,並不是演戲而是真實,他轉而對雪楠親昵道,「我心甘情願被你吃干抹淨。」
這語氣曖昧無比。
饒是前方自如前行的榆桑寧,身子也滯了滯。
他真恨不得像往常那樣,去擊倒榆子庭,把他的女孩搶回來。
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可以輕舉妄動。
儘管雪楠的舉動,已經快要擊潰了他的理智。
榆老太已經被驚動出來了。
「哎喲,今天這風真大,居然把大家都刮過來了……」她正笑着,冷不丁看到了榆子庭身邊的雪楠,馬上臉色一變,「怎麼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雪楠這才看到,榆振鐸和榆夫人都坐在客廳里。
尤其是榆夫人,見到雪楠在榆子庭身邊,還挽着榆子庭,不覺驚聲問道:「庭兒,你怎麼……柳步煙呢?」
「她已經走了。」榆子庭看着自己母親的臉冷了好幾分。
「這、」榆夫人不顧這麼還有那麼多人,急聲問道,「她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你怎麼能讓她走呢?」
榆子庭冷笑一聲:「現在已經沒有了。」
「你……你怎麼可以……」榆夫人只覺得雙腿一軟,這眼瞅着自己總算做成了一件事,竟然眨眼之間,就被自己兒子給親手毀掉了,她轉而去抓榆振鐸的袖子,「振鐸!你看、你看這是什麼事啊?」
榆振鐸深深皺着眉。
雪楠跟着進來的時候,他第一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雪楠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是和榆桑寧站在一起的。
現在,她正挽着榆子庭的手臂,儘管兩人之間看起來不算親密,但這樣的肢體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他也沉着臉,問榆子庭的同時也是在問榆桑寧。
什麼時候雪楠和榆桑寧分手的,他竟然不知道。..
其實這幾天,他也聽到一些傳言,說榆桑寧要和榆學嬌訂婚。
一開始他都當成笑話來聽了。
畢竟榆老太經常放出類似的話,卻沒有一句是真的。
直到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才意識到有些事情,已經發展到超出了他的想像。
榆子庭還沒說話,榆桑寧就平靜地開口:「我和雪楠已經分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背對着雪楠的。
其實從下車到現在,他除了那匆匆一瞥,都沒有給過雪楠一個正面或者眼神。
而他說這句話的聲音,聽起來也正常無比。
榆振鐸的眼裏是不可思議,他幾乎用明顯詢問地眼神看着榆桑寧,怎麼回事?
他當然知道雪楠對於榆桑寧意味着什麼。
他們看似平靜的分手背後,一定有某種不可抗力的因素。
榆振鐸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但他不方便在這裏問出來。
「事實就是這樣,」榆子庭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我不明白為什麼事至如今,我還留着柳步煙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幹什麼。沒必要再讓一個可憐的孩子和一個怨婦誕生,你說對嗎,爸爸。」
「你……你怎麼這樣說你媽媽?」榆夫人當然知道榆子庭話中有話。
榆振鐸微微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的事情我也不便管了。」
他說着就看向了榆老太:「不知道嬸嬸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榆老太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
雪楠和榆子庭在一起了,這事情雖然不太好,但總比她還霸佔着榆桑寧的好。
她隨即笑着對榆桑寧說道:「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坐下?」
榆桑寧不想坐,因為不論坐在哪裏,都有可能面對着雪楠。
而他,不想面對她。
面對她,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放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話,或者做出什麼表情才正常。
就算他已經習慣了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
但他也是頭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僵硬。
就在他坐下的時候,榆子庭的手往下一松,滑下去,順勢抓住了雪楠的手。
雪楠也是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掙脫,然而榆子庭已經捏緊了她,讓她絲毫不能掙扎。
他牽着她,很是體貼地關切:「來,這邊坐。」
榆老太坐了一方的沙發,榆振鐸和榆夫人坐了一方的沙發。
榆家其它人坐了一方沙發,這樣,就只給榆子庭和榆桑寧剩下了一方沙發。
榆桑寧是打死也不想和榆老太坐一起的。
所以,最後他不得不和榆子庭雪楠擠在一張沙發上。
還好,他和雪楠之間隔了榆子庭。
不過這也算是最糟糕的事了。
榆桑寧從沒覺得人生有遇到過如此難熬的經歷。
雪楠離他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哪怕華小姐聲稱已經通過相關技術改變了他的基因,他也覺得一切於事無補。
他依然覺得難受得要命。
難受得他恨不得拿槍崩了旁邊榆子庭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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