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今晚上就要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雪落梅指着雪涵豐:
「你們三個鳩佔鵲巢的傢伙,冒充我們雪家人,害死了我們家老爺子,還害死了我的女兒,現如今還要侵佔我們雪家的財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雪涵豐大吼道,「雪落梅,你是腦子出毛病了嗎?」
「我一點毛病都沒有,哈哈,」雪落梅笑得癲狂,「要不要讓我告訴大家,你的真名叫……」
突然間,雪落梅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還要說出的話,卡在了喉嚨里,然後瞪大了眼睛,慢慢朝旁邊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發出了驚叫聲。
因為雪落梅的眼睛已經凸了出來,臉上血管畢現。
立刻有宋羿初的手下走了過來,把雪落梅抬了起來。
「讓一讓,大家請讓一讓,雪女士暈過去了,我們抬她下去休息。」
雪落梅的手垂了下去,她剛剛捂住的脖子處,有一個小小的血窟窿,此時血已經流了下來。
旁邊的一個人馬上按住了她的脖子,不讓人看到。
「她死了。」雪楠握着榆桑寧的手,「他們在會場裏安排了多少人?」
「不用擔心。」榆桑寧輕輕捏了捏雪楠的手心,「雪落梅是差一點揭露了他們最核心的秘密,所以才會被倉促滅口的。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此下下策。」
一旁,宋羿初恨着雪涵豐的眼神幾乎要滴出血來。
要不然因為這傢伙做事手腳不乾淨,怎麼會讓區區一個雪落梅把事情逼到這個地步。
雪落梅就算剛剛沒有說出他的真實姓名,可是就憑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雪楠猜測懷疑了。
雪涵豐頂着宋羿初殺人一樣的目光,努力擠出笑容:「各位賓客,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剛剛痛失了女兒,所以情緒有些激動,神智也十分不清醒,她剛剛說的話,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聊勝於無,在場的許多賓客此刻哪裏還有參加宴會的心思,一個二個都想要趕快回家,把剛剛的驚天大八卦奔走相告。
雪涵豐又豈會不知,不過現在,宋羿初交給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他又怎麼敢把人放走。
他急忙笑着對眾人說道:「今晚除了要把我的二女兒介紹給大家,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大家。那就是我們雪家,將要和宋家聯姻了。」
在全場倒吸一口冷氣之時。
雪涵豐又開口道:「雪楠,我的大女兒,如今將要和宋家最新的家主宋羿初共結連理。」
「荒謬!」雪楠冷不丁出口,「誰給你權利在這裏大放厥詞!」
她挽住了榆桑寧,「整個帝都誰不知道我和榆桑寧已經訂婚,並且馬上就要結婚。你為了討好宋家要幹什麼荒唐事你自己去干,別妄想把我拖下水。」
「雪小姐此言差矣。」不等雪涵豐說什麼,宋羿初就站了出來,「你和榆桑寧不過是一個私下裏的訂婚而已,帝都應該沒人參加過你們的訂婚禮。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自己玩玩就好了,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利益,雪小姐還是應該……慎重一點。」
他最後放緩的語氣,讓雪楠實打實的感受到了威脅。
她的目光順着宋羿初的臉滑上了他的頭頂,在二樓的一處欄杆後,她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黑色細管口……
這是真正的威脅。
「我想,雪小姐,會顧全大局的,對嗎?」宋羿初桃花眼裏的笑意深了。
剛剛擊中雪落梅的子彈,就是從那根槍管里射出來的嗎?
現在,它對準的,是榆桑寧的頭嗎?
「你的意思是,我除了答應你,別無他法了?」雪楠心裏把宋羿初恨出了新高度。
以他的個性,就沒有干不出的事。
「她不會答應你。」榆桑寧突然間開口,他看着宋羿初的眼神里,透着冰霜,「因為,她不可能和我分手,去嫁一個靠坑蒙拐騙爬上家主之位的齷齪男人。」
「榆公子的話真有意思。」宋羿初臉上依然掛着笑,「這是雪小姐的選擇,你在這裏說話,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
這個男人已經囂張得沒有尺度了。
「那好吧,雪楠小姐,我們就按照你現任未婚夫的話來說,」宋羿初又看向了雪楠,「你是願意嫁給像我這樣一個齷齪的男人,還是嫁給一個死人?」
雪楠不由得笑了笑。
挽住榆桑寧的手臂卻更緊了:「宋羿初,你就這麼有信心,當着帝都這麼多豪門家族的面,對我逼婚嗎?」
現場的氣氛在不知不覺的壓抑起來。
宋羿初看着雪楠的臉上,笑意不減。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和榆桑寧之間已經處於一種一觸即發的緊張狀態。
而站在他們之間的雪楠,仿佛是掌控天平的砝碼,只要她稍微再傾斜一點,事態就會爆炸……
雪楠看不到榆桑寧額頭上的紅點。
那是紅外線瞄準器的瞄準點,但是她毫不懷疑準星是對準了榆桑寧的。
那一刻,她挑着眼,蔑視着宋羿初:「你敢動我的愛人,我絕對讓你這輩子生不如死。」
宋羿初嘴角是一個詭異的笑:「那我榮幸至極。」
變態!
雪楠早知道他是這麼一個人。
從他盯上她的那一刻起,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而宋羿初從來沒有遏制過自己血液里的瘋狂因子。
「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一直眼中只余寒光的榆桑寧,突然間開口,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溢出一種冰氣,「就算你殺了我,搶走雪楠,回家卻發現自己早已經失去了宋家家主的位置,會是什麼表情?」
宋羿初的眉毛動了動。
他眯起了眼:「你什麼意思?」
榆桑寧嘴角微微翹起,卻依然是冰寒的溫度:「我的意思是,你爺爺最後那份遺囑,找到了……宋家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宋羿初起碼無聲了五秒,桃花眼才重新彎了起來。
「榆公子,你說的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你今晚上,在這裏離奇死亡,更好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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