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樣?要給你們放一掛鞭炮,慶祝你們在一起嗎?」榆夫人仗着自己是母親,榆子庭總歸也不敢拿她怎麼樣,便故意梗着脖子問道。
榆子庭正要回她什麼,遠方突然憑空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連同整個別墅都顫抖了一下,水面更是盪起了波紋,原本靜靜停靠的船隻全都前後晃蕩了起來。
榆子庭抓着榆夫人的手,無端顫抖了起來。
「你……你幹了什麼?」他的聲音變得有點輕了。
正因為如此,才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恐懼。
榆夫人臉上得意的神色確實更甚。
她幾乎是要笑了起來。
「想不到吧?」她神色幾近癲狂,「我給了她船,給了她汽油和馬達……我還給了她一顆炸彈,就安裝在馬達下面。你想不到吧,在地下倉庫里找到的,我會玩那種,定好時間……」
榆子庭把榆夫人甩到了水池裏。
榆夫人立刻在水裏撲騰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尖叫着掙扎着爬上來,「你想殺了我嗎?」
「沒錯!」榆子庭突然又抓住了她,拖着她朝前面那艘遊艇走去。
榆夫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急忙拼命掙扎,「不!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榆子庭抓着她上了遊艇,把她扔到了遊艇的一角。
榆夫人想要下船,然後榆子庭已經開動了遊艇。
「你最好祈禱她還活着!」他對榆夫人咬牙切齒地說着,面容猙獰如同魔鬼,「否則我讓你給她陪葬!」
榆夫人沒說話了。
她心裏滿是恨,可此刻卻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
因為從榆子庭的臉上,她看到的是殺氣騰騰。
榆夫人很聰明的沉默了。
她知道雪楠是活不成了……那么小一艘船,根本承載不住那份炸彈的威力。
就算她沒有被炸成碎片,她也會被炸飛出去,暈迷並淹死在冰冷的湖水裏。
現在,榆夫人要做的,是如何在榆子庭確定雪楠之後,還能留住他心底的一絲善念,讓她活下來……
湖面上儘是嗆人的煙味。
發生爆炸的地方除了一團濃煙和火光已經一無所有。
榆子庭駕船開到那裏的時候,那團火光也只是一個孤零零的船部件在燃燒。
榆子庭停住了船,有些目空一切地看了片刻湖面,然後走向遊艇邊緣。
「庭兒,你現在不能下去!」榆夫人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腰。
「滾開!」榆子庭甩開了榆夫人。
「她活不成了!她活不成了!」榆夫人急匆匆喊道,就算冒着被榆子庭殺死的危險,她也不能看着他干傻事,「你現在下去也是在送命,你不要傻了好不好?你那麼多叔叔一輩子一個人也不是過了,你為什麼非要她不可呢?」
榆子庭猛然間轉身,掐住榆夫人的脖子,就把她按在了遊艇上。
「你也知道我傻!」他掐着榆夫人,「你也知道那麼多叔叔都是一個人過了一輩子!那你為什麼要殺死她?你為什麼要讓我失去她?你寧願我孤零零一輩子,也不想看着我幸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榆夫人被他掐得雙眼凸出,臉色發青,眼看着就要斷氣,榆子庭才終於鬆了手。
「庭……咳咳……庭兒……」榆夫人依然抬手去抓榆子庭,「放棄她吧……就算你得到,她的心也不在你這裏……既然、既然你得不到,為什麼不讓你弟弟也得不到呢……」
「不,」榆子庭麻木地回答,「你是妒忌。你是妒忌……像你當初妒忌榆桑寧媽媽那樣……你好,你很好……你成功的殺了她,你也即將成功的殺了我……」
「庭兒,別這樣說,不過是死了一個女人而已,難道你要像榆桑寧那麼沒出息?你忘了你跟我說過,榆家的所有都會是你的,你不會讓你弟弟拿走一分一毫。不過是一個女人死了,你怎麼能就這樣?」
榆子庭沒有回話。
他的嘴角,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在這個有白月光的晚上,看得榆夫人心裏發毛。
榆夫人還沒有問他什麼。
黑夜裏,另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誰死了?」
榆夫人驀地一驚,差一點蹦跳起來。
在遊艇的船舷端頭,有一個男人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裏。
死神一般立在那裏。
「誰死了?」他又問了一句,依然沒有動。
榆夫人不自覺地朝榆子庭的身後躲了躲,聲音發抖:「他、他怎麼來的……」
「我問你,誰死了?」榆桑寧的聲音好像沒有平仄,他朝榆子庭這邊走了一步。
出奇意料的,榆子庭平靜了下來,嘴角的笑容也有擴大的趨勢。
「雪楠死了。」他攤開手,「她死了,剛剛,就在這裏。」
他沒有像榆夫人那麼傻,問榆桑寧他是怎麼過來的。
反正既然他來了,那麼有些事情逃也逃不掉了……
榆子庭前所未有的坦然:「這下,你和我也不用再爭了。」
榆桑寧沒有回答他任何一句話。
但是他沖了過來,閃電般抓住了榆子庭的肩膀,把他提起來撞到了遊艇的操作台上。
撞得整個遊艇都晃蕩了起來。
榆夫人驚叫着抱住了旁邊的座椅。
「你把她殺了……」榆桑寧的聲音染着從地獄前來的黑暗氣息,他又重複着,「你把她殺了……你就算佔有她,欺辱她……但是你把她殺了……」
他突然從身後摸出了一把刀,對準榆子庭的心口扎了下去。
榆子庭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麻木地盯着遊艇的頂部,任憑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啊啊啊!」榆夫人尖叫起來。
「住嘴。」榆桑寧轉頭看向榆夫人,他眼中一片死寂,但卻染着看不見的死亡火焰,「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他答應過榆振鐸會放過榆子庭,但那並不包括,雪楠已經……死了。
榆子庭從操控台上滑了下去,血色映入榆桑寧的眼,他卻平靜得好像在完成某種儀式。
「她在哪兒?」他又問榆子庭。
那一刀並沒有要他的命,他不會這麼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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