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面,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等在外面,影子的一行人坐的坐,站的站,靠的靠,還有幾個在那來回踱步,又是好奇,有是擔心。
「不知道啊?」
眼前的門關着,鍾天意整個人都快粘在牆上了,可惜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不是說審問嗎?
「看樣子這牆壁的隔音效果不錯。」上官歐陽上前拍了拍牆壁,順便敲西瓜一樣的再敲了敲,認真的點點頭,「嗯,實心的。」
影子眾人翻白眼。
不是實心,難不成還空心啊!
這丫的還真是啥時候都能在這搞笑一番。
坐在景令璟的邊上,身子懶懶的靠在牆壁上,衛丞轉頭看着景令璟,「二爺,你這次怎麼沒有進去?」
平時沒事的時候,這位可一直都是陪着的,比如上次l國的任務。
因為薛暖的關係,景令璟現在在影子這些人的心中已經沒有那麼的神了,平日裏說話,反倒逐漸像是個朋友一般隨意。
「這一次,她想一個人。」景令璟眼神一直放在那扇漆黑的大門上。
「哦。」衛丞點點頭,不是特別明白,卻也沒再多問。
他現在比較好奇,他們的隊長在裏面,到底想要做什麼,竟然連看都不讓他們看。
站起身走向那扇漆黑的大門,想聽聽看能不能聽到什麼,然下一刻,撕裂般的叫聲響徹,讓一眾人的眉頭瞬間一抖,面面相覷,眸光微變。
這裏面,是發生了什麼?
然,景令璟的面上卻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黏糊在牆上的鐘天意終於下來了,跑向門口便想開門衝進去,卻被衛丞給阻止了。
「你攔着我幹什麼?」鍾天意急的跺腳,不滿的看着他,「暖暖在裏面要是出事咋辦。」
衛丞微搖頭,提醒,「隊長說過,她想一個人在裏面。」更何況,「就裏面那人,你聽聽他剛剛那悽慘的叫聲,覺得隊長會在他手上吃虧?」可別開這種玩笑,因為一點都不好笑。
「放心吧。」邊上,姜炎也上前拍拍鍾天意的肩膀,「暖不會有事。」
他們其實就是關心則亂。
此時的裏面。
匕首直接順着對方的手背扎入地面,李麒整個人就這麼被按趴在地上,狼狽不堪,想起都起不了。
「我說過,我這人,脾氣不是太好。」清冷的聲音,薛暖放開手上的匕首,沒有去拔,膝蓋從他的背上移開,只是再次隨意的坐回了邊上的椅子上,拍了拍手,隨即雙手抱臂。
「如何,現在是不是能說了?」
「你這是動用私刑,我要投訴你!」冷汗直冒,對方依舊嘴硬,完全沒有想到薛暖會直接來這麼一下。
誰能想像的到,一個人前一刻還在對着你笑眯眯的,脾氣很好的模樣,下一刻直接便給你一刀!
李麒沒有想到,薛暖是真的狠。
「私刑?」聽到這話,薛暖的面上堆笑,笑的有些前俯後仰,「你是在和我開玩笑?」
「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酒店?還是說,這是你的地盤?」言語諷刺,「可惜都不是,這裏,是姑奶奶我的地盤,就算你是龍也得給我盤着,更別提,你頂多就是條小泥鰍,連黃鱔都算不上。」
李麒咬牙,拿薛暖完全沒有辦法。
說不過她,打不過她,他還能如何!
冷笑一聲,只聽薛暖繼續道:「李麒,別想着從這裏出去,更別想着你們組織的人會來救你,這裏是華夏軍方,就算我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靠近一步,更別提,是為了來救你。」
薛暖的話,讓李麒完全無法反駁。
他很明白,自己在對方那裏的地位如何。
「說吧。」冷冷的瞅着他,薛暖挑眼,「既然有膽子成為他國的間諜,那麼我相信現在的結局,你應該早就已經想到了,想來,也早就做好這樣的覺悟了。」
說到這裏,身子微微前傾,一隻手搭在突出的膝蓋上,地上的水瓶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她的手上。
「給你兩個選擇。抽筋扒皮,或者,實話實說。」
「你到底,為什麼盯上薛家!」這是薛暖必須最先弄清楚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李麒終於開口回答,正視了薛暖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查探到我和宋柔之間的關係,便要求我去接近她,我也是經過好久才有機會讓那個周曼將她約出來。」因為宋柔平時幾乎不出門。
「但是,上面只是讓我先接近,說是最好能夠…」
「能夠什麼?」薛暖眯眼。
「能夠…能夠讓她出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控制一個女人。
「和你出軌?」怒極反笑,薛暖眉目幽涼,諷刺,「你出門前確定照過鏡子?」她的母親這輩子心裏眼裏的人,一直都是她的父親,那是她心底的英雄。
即使她父親一年到頭幾乎都不在家中,她的母親依舊等的心甘情願,絲毫沒有抱怨過一句。
「她的脾氣依舊和以前一樣。」仿佛並未聽到薛暖的話,李麒的話題忽然微轉,「依然那麼的溫柔,但是碰到屬於她的底線的時候,便如同完全換了個性子一般,絲毫不會讓開一步。但是那時候,我是真的喜歡她。」
可惜,他們交往沒多久他便被她發現了自己做的事情,被勸着屢教不改之時,她提出了分手。
這是李麒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這一次,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
然,薛暖只是冷眼看着他,「你這樣的喜歡,我媽擔當不起,還是請收回去吧。」
李麒笑的自我諷刺。
微頓一會。
「然後呢?」薛暖並不認為真想只有這麼一個。
「然後…然後他們什麼都沒說。」手上的刺痛和一直流出的血液讓李麒的臉色逐漸變的蒼白了起來。
「薛暖,你不需要這般對我,在我這裏,你根本問不出任何東西。」李麒抬頭看向眼前眉目清冷絕艷,和他心底深處那女人有着無比相似容顏的少女,微微一笑,道:「在那個組織里,我本什麼都不是,最多只能算是個打下手的。」
「可我並不這麼認為。」緩緩站起身,薛暖蹲下身子,伸出手,「我這人雖然生理年齡小,但是心理年齡倒是不小,可不是什麼好忽悠的人,你的等級在那個組織里或許並不算高,但是起碼也是個經理級別的存在。」
「我說的,對嗎?」
指尖在那匕首的手把上來回移動着,言語清冷,聽在李麒的耳中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
最終,李麒終於妥協。
「是。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盯上薛家的原因,但是只要你們放了我,我能告訴你其他你想知道的任何信息。」他,不想講自己的命斷送在這個地方。
「任何?」薛暖挑高眉眼,「說說看,如果有用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向上級申請。」
「他們最近有一個行動。」眼眸認真的看着薛暖,頓了頓,李麒才道:「具體什麼行動他們沒有向我透露,在他們眼中,我畢竟是華夏人,有些事,不會完全讓我知曉,但是我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們已經有人混了進去。」
厲眉緊皺,「什麼時候的事情?」
李麒:「大概在半個月之前。」
「地點。」
「a市。」
a市?薛暖想不到,a市最近有什麼大事嗎,薛暖一時間想不起來,看樣子這個問題還得找歐陽軍。
垂眼,薛暖伸手一個用力,直接將匕首給拔了出來,吃痛的叫聲再次響起,外面貼在牆上的一行人再次的抖了抖身子。
話說,這裏面到底是在幹什麼啊!好想看。
從頭到尾,最淡定的,依舊是景令璟,單手撐着下巴,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等在那裏,如同一個乖巧無比的小媳婦。
伸手,薛暖拿出手上的聯絡器,打開,「幫我拿紙筆進來。」
幾秒鐘後,吳濤拿着紙筆從外面走入,沒走多少步,一眼便看到了薛暖手上那染血的匕首,還有李麒手上血流不斷的傷口。
微愣了愣神,眉目帶上了些許的詫異,再無其他。
他大概明白薛暖不讓他們進來的原因了,因為她不希望他們看到這一面的她。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介意。
特殊人,本就該用特殊手段;更何況薛暖下手,還不算狠。
這個叫李麒的人倒是還算聰明,估計若再堅持會,他進來的時候,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隊長。」沒再多想,吳濤走到薛暖的邊上,將手上的紙筆遞了過去。
薛暖眼神看向坐在地上的李麒,下巴微微動了動,吳濤瞭然,彎腰,將紙幣放在他的面前,隨後便轉身離開,沒再停留。
轉過身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耳邊傳來薛暖清冷的聲音。
「寫吧。」
笑了笑,開門,再關上門,沒被裏面的事情嚇到,倒是差點被眼前這一張張的大臉給嚇了一跳。
「寫什麼?」李麒不解的看着薛暖。
「把你知道的都寫出來。」薛暖彎腰,將邊上的椅子放到他的面前,「我傷的是你的右手,我相信作為左撇子的你,寫東西應該沒有問題。」
李麒抿嘴,瞧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薛暖:「把你知道的一切,關於他們的身份,地位,還有本名,混跡在華夏的假名等等,都寫出來,還有你曾經倒賣過的和華夏有關的一切。」
「我相信你現在所在的那個什麼fuji(富士)公司,裏面應該有不少你們的人,或者說,原本便是你們的——大本營。」
聽到這話,李麒原本準備握筆的手緊了緊,最終拿起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門外,看到走出來的吳濤,上官歐陽幾人直接圍了過去。
「裏面怎麼樣?」
吳濤回頭看了一眼,「我估計,應該差不多了。」
吳濤並不準備說裏面的情況,反正,他們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估計反應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暖暖沒事吧?」鍾天意還是忍不住的問,她擔心的永遠都只是薛暖。
「放心吧。」有事的,可不是薛暖。
眾人頷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剛,他們的心一直就是這麼吊着的,怎麼也下不來。
「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衛丞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眾人眼神發亮。
「嗯…」吳濤臉色有些揪着,揪了好一會之後,才蹦躂出了幾個字,「我想,一會結束之後還是你們自己看吧,這樣會比較——激動人心。」
怪異的眼神盯着他。
吳濤:嗯,這形容詞,應該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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