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暖站起身走到監控處,此時眼中的睡意早已徹底消失,只是靜靜的看着監控處外面那一抹一身略顯破爛的衣服,還有在夜色下顯得有些亮眼的銀髮。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你也可以將他看做是普通的流浪漢,但若是不正常情況下,那就不一樣了。
「將鏡頭拉近。」薛暖突然吩咐,葉七七立馬將監控拉近,疑惑問着,「他有什麼問題嗎?」
她看不出這個人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微微眯眼,薛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的動作,「暫時沒有,只不過他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僅此而已。
薛暖看向葉七七和邊上的鐘天意,眉目嚴肅,「希望你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要記住,在有些特定的時候,一些普通的人或事,才是最值得懷疑和警惕的;正在的高手,都是滴水不漏,善於偽裝的。」
「即使對方看着手無縛雞之力,更甚至,只是一個孩子,因為在你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才是他們伸出利爪的時候。」
兩人點頭,看着此時人影已經消失的位置思索着。
而鍾天意想到的人是薛暖,想到薛暖之前在A市講無數人刷的團團轉,直到收手,那些人才知道她的身份。
那是鍾天意第一次大開眼界。
眼神看向大屏幕。從這裏看的話,對方只是在周圍走着,走幾步,然後歇一會,差不多過了沒幾分鐘便離開了。
薛暖隨後調看了周邊的所有監控,除了這一抹身影以外,沒有其他。
「人已經走了。」耳邊再次傳來上官歐陽的聲音。
「我看到了。」薛暖道:「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你們隨時提高警惕,如果真的支撐不住困了,我找人來接你們的位置。」
「是。」上官歐陽頷首。
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薛暖站在葉七七和鍾天意的身後,微微眯眼。
頓了一下,看向兩人,「你們如果困的話可以稍微眯一會,監控我可以暫時幫你們盯着。」
然,兩人卻道:「暖暖你去休息吧,我們自己盯着就好。」
「一會我們會自己相互交接着休息的。」
和他們相比,薛暖才是最累的那一個,他們只要守着其中一項,但是她卻需要考慮和綜合所有,確定無誤之後才能對他們下命令,白天的話還得跟在兩個領導人的身邊隨時提高警惕,根本就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嗯。」薛暖頷首,走到窗戶邊,平靜的看着窗外的情景,聽着耳邊傳來點點的蟲鳴聲。
暫時,她還不想睡。
此時的薛暖這邊顯得安靜,但是剛剛結婚的某對新婚夫妻,卻是那叫一個——「鬧騰「」。
此時此刻的高昕然已經被方澤宇折騰的幾近奄奄一息,上氣不接下氣。
兩隻手被綁在床頭,兩隻腿呈大字型一左一右的綁在床尾,渾身上下沒有絲毫遮蔽身體的東西,姣好的身材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呈現出來一種極度羞恥的模樣。
「方澤宇你根本就是個變態!」高昕然掙扎低吼,手腳處被幫着的地方已經通紅,甚至已經出了血。
想要掙扎,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高昕然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方澤宇竟然會這般對她。
「變態。」方澤宇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居高臨下,嘴角的弧度諷刺明顯,「高大小姐你不會是忘記了自己最喜歡的好東西了吧,我可是清楚的記得我們婚禮上的那些照片。嘖嘖嘖,相當的精彩啊。」
一邊說着,方澤宇一邊把玩着手上的東西,下巴微微揚着。「在看到那些照片以前,我還真是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名門閨秀,就是你這幅模樣。」嘖嘖嘖,還真是不敢置信。
「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你高大小姐的口味這麼重,居然喜歡S。這麼高大上的獨特享受,怎麼,不該是很舒服嗎?剛剛你的表現都在告訴我你有多舒服。還是說,你希望我下手更重一點,我沒有絲毫問題。」方澤宇一步一步的逼近着高昕然,高昕然滿眼恐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聲音沙啞,「澤宇,我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你就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算計你了。」
方澤宇當下輕哼一聲,絲毫沒有將她的求饒放在眼中。
高昕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之前被自己耍的團團轉的男人竟然是一個變態,而且是一個超級大變態。他已經在床上整整折磨了她幾個小時,手上的東西換了一批有一批,但是從頭到尾卻絲毫不碰她。
和高昕然相比,方澤宇身上的衣服除了外套和領帶,領口處略松以外,依舊整整齊齊,甚至,還帶着些許的一絲不苟。
然高昕然的身上卻已經到處都是傷,特別是皮鞭的,那一條條鮮紅的皮鞭痕跡,雖然沒有破皮,但是卻紅的透徹,錯綜複雜的交叉在高昕然那白皙的皮膚上。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折騰,方澤宇最喜歡的便是拿着皮鞭抽向高昕然渾身上下的敏感處,看着她在床上的各種發浪,各種叫喚,居高臨下,仿若自己便是那帝王一般,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女奴受自己折磨。
終於,再次的折磨結束,高昕然在床上幾乎連大神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見方澤宇跳上床,蹲下身子看着她滿臉的潮紅。
「看樣子,你果然很爽嘛。」似笑非笑的聲音,眼底的身上佈滿的鄙夷,「就你這樣的也敢和我的暖暖比,高昕然,誰給你的自信。」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和他心中的暖暖相比較。
「方澤宇,有本事你就放了我。」高昕然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恥辱,提到薛暖,當下更加激動了起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你根本不配。」方澤宇的聲音漠涼如冰,聽着高昕然渾身顫抖,「高昕然,別想着去和高家告狀,你早就已經被你自己的外公,爺爺,還有你那超級疼你在手心裏的親身父母給放棄了,從你算計我和暖暖的那一刻開始。」
「高昕然,現在的你在他們眼中就是個棄子,一個已經丟棄,絲毫不需要在意的棄子。」
「當然,我也不怕你去告狀。」說到這裏,方澤宇嘴角的弧度莫名悠悠,從身上掏出手機,打開相冊,一張又一張她被S。之後的醜態全部都暴露在了高昕然的眼前。
「只要有這些照片在,我相信我連解釋都不需要。」照片裏的女人跟本就沒有折磨的痛苦,露出的是全然的歡愉。
「高昕然,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看着方澤宇,聽着他一句一句露骨的話,高昕然氣的渾身發抖。
站起身,方澤宇冷漠的站在床邊,看着她那一身的鞭痕傷口,嘴角的弧度卻在這一刻加深。
「高昕然,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千萬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每天每夜一次不落的好好疼愛你,直到——你忍受不了而。。。」最後兩個字,方澤宇沒有說出口。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一定是她自己的解脫。
此時此刻的高昕然看着方澤宇的眼眸里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的後悔過,後悔自己招惹了這麼一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可現在的她,卻不知該找誰來保護。
薛家,高家,呵呵呵。。。已經徹底的放棄了她,原來在他們的心中,她不過只是一刻用完既丟的棄子。
哈哈哈哈。。。高昕然眼角的淚滑落,卻絲毫沒有打動眼前男人的心。
第二天,方澤宇已經不在,當傭人收拾房間看到床上被折磨的依舊沒有清醒的高昕然,先是震驚,最後卻是滿眼的鄙夷。
人盡可夫四個字,最終成為了高昕然的代名詞。
++++++
另一邊,天清氣爽,消失了好兩天的陽光也重新坐落在空中,趕跑了潮濕,帶來點點的溫暖之意。
一身黑色制服包裹着姣好身材,凹凸有致,乾淨利落的短碎發,面上帶着一個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雙清澈卻清冷的眸子。
從出門的那一刻,薛暖便再也沒有露過臉。
杜羅特曾經問過薛暖為什麼不讓人看到自己的模樣。
薛暖回答的是:麻煩。
對於這點,杜羅特很無奈。
歐陽軍卻是了解,作為影子的隊長,她這張臉,並不適合曝光在天空之下,特別是在現在這個信息流通極度快速的年代。
今日的行程比較簡單,薛暖一行人此時去的,是華夏的b市的一個旅遊點,故宮。
這是一個可以了解華夏悠久歷史的最重要地方。
因為杜羅特和薛暖一行的原因,故宮今日並不對外開放,但是周邊卻依舊熙熙攘攘的圍着無數的行人,都是一些不知道情況,白來一趟的人,都在好奇會來什麼樣的大人物。
隨後,當眾人到達,站在故宮的大門口,薛暖環視四周,下一刻,微微伸手。
當下,幾十人直接進入了宮殿之內。
薛暖走回杜羅特和歐陽軍的邊上報告道:「還需要稍微的等一下,雖然前一天的時候便已經檢查過了,而且也有人守着,但是裏面具體的情況今天還是要再確認一遍。」
「好,那就等等。」兩人點頭,沒有意見,安全為上。
歐陽軍看着眼前的薛暖。
說實話,正經任務中的薛暖和平時在他身邊的薛暖,還真有些不一樣。
現在看着,倒是比平日裏可靠的多;平時,基本氣人的多。
很快,丁碩從裏面走出,走到兩位領導和薛暖的面前行了一個筆挺的軍禮,然後對着薛暖報告道:「報告隊長,裏面已經檢查完畢,沒有任何問題,我已經安排的人也在各個角落守着了。」
「好。」薛暖點頭,然後轉身面向歐陽軍和杜羅特,示意可以進去了。
兩位領導相視了一眼,抬腳向着裏面走去,薛暖和丁碩大步跟上。
至於薛暖,卻只有一個希望。
這偌大的故宮,希望不要被人當成伏擊場。
++++++
「那個女生真的好帥好帥!」薛暖一行人走後,後面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少女雙手捧着自己的臉蛋看向邊上的朋友,「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被掰歪了。」
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怎麼辦!
「感覺現場看着比照片看着更帥!」
雖然那個帶口罩的黑衣女人邊上戴口罩的男人感覺也不錯,但是在女人的邊上,那男人好像矮了一截,氣場也沒有女人強。
女生甚至在想,薛暖為什麼不是個男人,是男人的話她就不顧一切的去接近她,然後把她拿下。
咳咳咳…好吧,她就是想想,想想哈。
「真的有那麼帥嗎?」邊上的人有些不以為意的說着,眉目平淡,絲毫不顯激動,隨後瞅着自己邊上的女生,「所以你們兩個今天拉我過來就是為了看她?」
別說是,她會忍不住揍人的。
聽到她的話,邊上的女生當下搖頭,「怎麼可能,我們哪裏知道他們會出現在這裏。」
嘖嘖嘖,她的運氣是真的好!還好昨天臨時決定要來故宮,不然就看不到了。
看着薛暖已經被遮擋住的背影,女生眨巴着大眼,突然感慨,「真想看看她口罩下面的臉長什麼模樣。」一定更帥。
「長得很漂亮。」這時,邊上原本不以為意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知道。」兩個女生齊刷刷看向她。
對方輕哼一聲,「這張臉我從小看到大,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算是她把臉全包了,她依舊能夠認得出來。
好歹她們兩個也算是一起長大的表姐妹,雖然關係並不好,但是彼此太過熟悉了。
當下,邊上兩人面面相覷,怪異的看向她,「曉曉,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還是說她們兩個理解錯了什麼。
「我有什麼可開玩笑的。」余晨曉冷哼一聲,「實際上你們也認識她,她就是薛暖。」
兩人毫不猶豫的傻了眼。
居然是——薛暖!
這怎麼可能!
雖然她長得挺漂亮,但是薛暖怎麼可能這麼帥!而且她明明就是一個…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會享受家族帶來的榮譽的女人而已。
完全不敢置信。
沒辦法,余晨曉只能大概的和他們解釋了一番,「其實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也在這裏面。」而且儼然是這裏面的一個發號施令的存在。
這讓余晨曉不舒服,但是,卻突然看開。
如果薛暖玩起心計,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這點,從她上次被輕易逐出薛家,還有高昕然的事情可以看得出;和薛暖玩心思,便得做好被玩死的準備。
高昕然最近的慘狀,余晨曉全部都有關注,也看在眼裏。她覺得薛暖太狠,將高昕然毀的太徹底,但是忽然想到她們自己曾經做的所有事情,她突然釋懷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既然無論如何去斗她都不可能斗的過薛暖在薛家的地位,那為什麼還要繼續。以前薛暖那般的時候都鬥不過,現在,呵呵呵,更不可能。
余晨曉有一點比高昕然聰明,那就是不會一味盲目的自覺自己比世上所有人都優秀,覺得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必須是自己的。
她嫉妒薛暖,只是因為老爺子實在太過偏心,還有便是自己母親三天兩頭在自己耳邊說着老爺子到底有多麼的偏心,這讓她越發的不喜歡薛暖,甚至厭惡。
現在她依舊不喜歡她,只是沒有曾經那麼的排斥。
實際上,現在的余晨曉對薛暖有種莫名的恐懼,雖然她自己並不承認,自己有些害怕薛暖,害怕和她對上。
余晨曉眼神複雜,邊上還有兩個發傻的人。
故宮內,丁碩一行人跟在薛暖的身邊護衛着,而薛暖和阿勒則是一左一右的走在歐陽軍和杜羅特前方些許的位置,就近保護。
一行人一路走的並不快。
作為地地道道的b市人,歐陽軍對b市還是比較了解的,特別是故宮這樣的地方;一邊走着,一邊給杜羅特做着嚮導。
「真羨慕他們能在裏面逛的人。」暗處,高位,上官歐陽手上拿着望遠鏡靜靜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順帶也觀察着薛暖一行人的狀況,「來b市這麼久,好像都沒有什麼時間出來逛逛。」這次任務結束,然後等影子的考核結束後,他們一定出門走走。
「早知道就該和丁碩換一換。」邊上的趙凱(鷹隼西瓜)側眸瞅了他一眼,開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分配是你們隊長親自分配的,好像說是讓你收收心。」
薛暖的意思是這小子平日裏太鬧騰,應該多干點專注的事情,這都是為了他的以後。
上官歐陽表示:…隊長真是一點都不愛他。
無奈啊無奈!
薛暖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展示廳,裏面展示的是華夏古時的一些文化古韻。
歐陽軍和杜羅特站在門口進門處,薛暖和阿勒進入查探,確定裏面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走出,兩人這才走入。
一路過來,杜羅特對華夏的歷史文化和建築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和讚嘆,更甚至,無比的羨慕。
華夏五千年的文化,確實不止是說說而已,這些歷史的依據,他們一直保留的很好,然後在歷史中學習教訓,還有成長,逐漸成為了現如今讓人羨慕和感慨的華夏。
反觀他們,早就連什麼是歷史都不知道了;包括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的歷史,到底是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他們L國所有的人應該去反思的東西,否則,他們只會停滯不前。
兩個領導相互在裏面觀察欣賞解說着,聊着天。而薛暖和阿勒則是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一處地方靜靜的等着。
阿勒走到薛暖的邊上與她比肩站立,低頭側眸看她,開口。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華夏,雖然不想承認,但是L國在很多方面確實比不上華夏。」曾經的阿勒,其實還是有些排斥來華夏,所以一直都沒有來過,現如今,他都有些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早點了解這個上下幾千年的文明古國。
聽到這話,薛暖揚唇,側眸掃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沒有比的必要。」因為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後面那句話,薛暖沒有說出口。
「確實。」阿勒聽得出薛暖言語裏的意思,淡淡勾唇,卻沒有反駁,「曾經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國家才能孕育出像我母親那麼偉大和溫柔的女人,到了這裏,我終於明白了。」
「我相信,我會喜歡這裏。」其實現在,已經開始有點喜歡了。
特別是,看着自己身旁這個比男人還要優秀的女人;他一定會找機會和她好好的比一場,他想看看,自己在她的手裏,到底能過多少招。
「或許這就是我們曾經被侵略的原因。」看着牆上的遺蹟,還有那些個記錄下來的歷史文字,薛暖的聲音淡淡,「華夏是一個吸引人的地方,無論是國土面積還是文化底蘊,都讓無數的人忍不住的眼紅。」
「而歷史的慘痛代價,成就了如今的華夏。」現在的華夏,再也不可欺,更不會被欺之後默默承受。
因為他們已經站起來了,腰杆挺直,不再彎曲!
「或許你說的不錯。」對於這點,阿勒雖然不算太明白,但是卻下意識的承認。
只因為他的直覺也是這麼說的。
此時的同一時間。
「你確定他這次能夠成功嗎?」b市的一處地方,一人站在那裏,看着眼前的人問着,眼眸中帶着些許的不確信。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人手上拿着紅酒杯,整個人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一隻腳閒散隨意的搭在另一隻腳上,輕輕的晃動着手上的紅酒。
微微抬高,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着,仿佛在觀察着杯中的紅酒純度抑或是好差,有沒有資格讓他來品嘗。
眼前這人一身淺藍色的西服,內里潔白的襯衫微微的敞開着,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胸膛,脖子上掛着一個獨特的吊墜,胸口處一撮棕色的短毛性感,眼眸是略帶古銅的灰色,發色為神棕,鼻樑高聳,面部稜角突出,深邃,這是一張典型的西方面孔。
渾身上下帶着濃濃的慵懶,然那微眯起的眼眸卻如刀般銳利。
微微勾唇,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你問我,我問誰。」
「你們不是兄弟?」對方瞅着他不解,眉頭有些皺起。
「兄弟。」男人呵呵一笑,聲音微拖,「兄弟,你說錯了,我和他最多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想來你們也能聽到一些,我們這一行有的時候一個人不好混跡,能力太好也是會招人嫉妒的,但是多一個人,來招惹的人便會少很多。」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兩個的排名都很靠前,就更不敢有人欺上門了。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放心,那傢伙的身手能力都不錯,雖然比不上我吧,基本也沒幾個對手。」除非,華夏這邊有高手,而且得是那種高手中的高手。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幫他?」這是對方不解的,「如果你們兩個人一起出手,那麼一定能成功。」
他想要的,就是杜羅特在華夏死亡,就算不能死亡,受重傷也可以,這樣的話,L國的那些人便會比以前更加的排斥華夏,那麼華夏和L國之間的友好來往,便不可能繼續走下去。
不得不說這人的這盤棋局,想的是不錯。
然,聽到他的話,對方卻是嗤笑一聲,「就你開的那個價連我們一人都請不起,竟然還想請我們兩人,你是在開玩笑?」
「要不是那小子很久沒工作了,缺錢,都不可能理你。」
做殺手做的和那小子一樣窮的,他也是頭一次見。
聽着他的話,對方眯眼,只覺得自己在眼前這人這裏沒有得到絲毫的尊重,但是卻無可奈何。
若是男人知曉他此時的想法,估計會笑死。
居然還有人和殺手糾結尊重這兩個字,這倒是有點意思。
並未再理會眼前的人,男人將紅酒放在鼻尖聞了聞,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眸微彎,俊臉顯得滿意。
嗯。
這才是生活!
他才不要活的和某人那麼的粗糙。
而此時的故宮某高處,男人口中粗糙的某人正蹲點在那裏,狙擊槍的所有零件已經組裝完畢,趴在那裏,細細的觀察着故宮裏面的情況。
只要這次的任務結束,另外的十萬款項便會進入他的口袋,那接下來的兩年時間他便不需要再接工作了。
二十萬報酬瀟灑活兩年,要是某處那活的精緻的某人聽到這想法,估計會直接送他一個大白眼。
那是人過的日子嗎!二十萬,還不夠他兩個月的!哦不,是一個月的!
有時候他是真的無奈,因為自己這個合伙人的收費要求太低。
這一次的任務居然只收二十萬…他是真的瞧不上眼。
所以兩人之間的合作基本形成了一個怪異現象。
收費低的,由要求低的人出手,收費高的,男人自己出手,當然偶爾順便還是會好心的帶着某位粗糙的人去賺個外快。
分成:八比二。
但即使是二,沒有某人這次接的任務的收費低。
至於某個被嫌棄的人,便是在世界這個江湖上已經大名鼎鼎的,排行前十的殺手,代號,漢。
江湖人稱:憨。
華夏人,三十二歲,性別男,身高為一百八十八公分,體重七十八公斤,擅長散打、劍術、狙擊。
傳說只要是他接下的任務便沒有失敗的,只可惜很懶,而且收費低廉,甚至憨厚的可怕。
狙擊槍對準的地方,最先走出來的是一個帶着口罩的女人,站在那裏,環視周圍,隨後轉身微微的點了點頭。
很快,裏面的目標人物出現。
眯起眼,漢的眼神銳利如狼,扳機扣動,穩穩的對準對方的…肩膀處。
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他便沒有真正想要對方姓名的想法。
雖然是殺手,但是作為一個華夏人,他接這個任務不過是為了餬口,當然,只要不對方不死,那麼事情便不會那麼嚴重。
這是漢想到的能賺錢又不會將事情鬧的一發不可收拾的唯一辦法。
誰讓他剛好——缺錢。
終於。
「咻」的一聲,消音過的子彈劃破那略顯冰冷的空氣朝着站在那裏的那抹身影而去。
忽然,那個帶着口罩女人突然看向了他的方向,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邊上的目標人物撲倒。
任務失敗。
而且,他被發現了。
眼眸一眯,漢立馬收拾東西,快速消失在原地。
薛暖將杜羅特撲倒,直接便下命令,「我的位置五點鐘方向,距離八百米以上,此時人還在故宮內,動作要快!」
薛暖的聲音沉冷,透露着無限涼意。
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真的選擇這裏面動手。
「是。」耳邊傳來無數人的聲音。
上官歐陽報告,「從剛剛那人逃離的方向來看,負責南門的兄弟請注意,伏擊者應該已經逃往你們的方向。」
「南門收到。」耳邊的聲音沉穩,「已經看到目標。」說話間,扳機扣動的聲音。
「抓活的。」薛暖的聲音發冷。
「明白。」說話間,狙擊彈已經飛速而出,目標是對方的小腿。
可惜卻被對方閃過,但卻划過了對方的小腿,留下一抹鮮紅。..
當下一發子彈想要發射,人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楊越彬輕咒一聲,嘆氣報告,「任務失敗,不過子彈將對方小腿擦傷,應該有留下血液。」
薛暖沒有說話,凝起的眼眸冰涼,頓了頓,開口,「注意警惕,搜索還有沒有狙擊手埋伏。」
「一小隊去守着狙擊點,二小隊去敵人受傷點將子彈找回。」
「是。」眾人開始行動。
此時的薛暖已經站起身,阿勒上前將杜羅特也拉起了身,看着薛暖有條不紊的下着命令,表情冰涼。
剛剛如果不是她反應快,他們的總統今日或許已經要命喪與此,魂歸華夏了。
阿勒只覺得自己心有餘悸。
「您沒事吧?」薛暖站在杜羅特的面前是,上下打量着她。
「放心,沒事。」杜羅特也是心有餘悸。
薛暖看向邊上的歐陽軍,「長官。」
歐陽軍點頭,隨後看向杜羅特,「杜羅特總統,我先送您回去休息,這件事,我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歐陽軍慶幸,今日聽了薛暖的意見,並沒有讓任何記者進來,就連他們自己內部的軍報記者都沒有。
這件事,絕對不能傳揚出去,否則只會更麻煩,也正中了某些人的心。
對於歐陽軍的決定,杜羅特沒有意見。
這時,邊上的王碩上前,將一顆子彈交到了薛暖的手上,那是剛剛薛暖躲過的子彈。
薛暖伸手接過,眼眸微微眯了眯,卻沒有說話,只是將子彈收起。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杜羅特看着薛暖,眼底絲毫沒有怒意,徒有感激。
然,薛暖卻是道,眉目嚴肅的對着他微微頷首,「今日是我安排不得當,否則您也不會受到驚嚇。」
能夠在層層守衛中輕易進入輕易逃離,對方一定是個高手。
看着薛暖,杜羅特微微搖頭,反而安慰她道:「這與你無關,是這個地方太大了,即使安排的再滴水不漏,終究還是免不了會出現老鼠。」
若是換個人,估計事情會更嚴重。
「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薛暖眉目嚴肅。
「我相信你。」杜羅特笑笑,看着薛暖的眼眸帶着信任。
他相信她的能力;而剛剛,也只有她一人發現了那隨之而來的狙擊子彈,就連他邊上的阿勒當時都沒有絲毫反應。
兩人的差距,其實一眼便見。
沒再說話,薛暖先是將人送回了國賓別管,留下一批人明里暗裏的繼續警惕,然後留下吳濤替代自己,她自己則是帶着丁碩,楊越彬回到了原地。
此時的故宮依舊被層層包圍,那些在正門瞧熱鬧的人並不知曉,裏面的重要人士已經離開。
回到裏面,薛暖先是在狙擊點觀察搜索了一番,隨即來到對方被打傷的地方,那顆帶血的子彈已經找到,交到了薛暖的手中。
拎着一個透明的塑膠袋,看着上面的暗紅血液,薛暖隨手將子彈遞給邊上的杜羅特,「你一會去把這個化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找的到對方某些資料。」
主要就是看對方有沒有犯過罪或者是曾經在警局裏有記錄。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小心點。」現在的他們還不能知曉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回來奪取這顆留下自己信息的子彈。
「是。」丁碩頷首,接過。
「薛暖,我有個問題。」這時,邊上的楊越彬突然道。
薛暖轉身看他,「你問。」
「剛剛為什麼要留活口?」對於殺手,其實留了活口也是沒用的,薛暖剛剛,是手下留情了吧。
「其實也沒什麼。」薛暖笑笑,「可能是因為,他當時也沒下死手吧。」何況,留了活口,她才能繼續往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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