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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獵(上)
回到民宿,茶子婆婆已然睡熟了,兩個人誰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安安靜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李客睡下後,蘇澈並沒有立馬也躺下來睡覺,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茶子婆婆家的後院裏,坐在後門前的地板上,默默地發着呆。
不一會,輕微的腳步聲從一側傳來,三十三子端着一隻點燃的小泥爐來到了蘇澈身邊,小泥爐上正燉着一小鍋醒酒茶,是用一些漢方草藥與她從東土帶來的祁紅熬製成的,湯汁濃厚醇香,不但能醒酒,而且可以溫脾養胃。
「謝謝……」蘇澈接過了三十三子遞過來的茶碗,輕輕地嘬了一口,在口齒之間稍微一轉日,咽了下去,頓時,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
「怎麼樣,不燙了吧?」三十三子一邊熄滅了小爐的爐火,一邊問道。
「一如既往得優秀,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幸福了。」蘇澈你毫不吝嗇地讚嘆道,一邊將茶碗中的茶湯一飲而盡。
「出去做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三十三子像一個稱職的妻子一樣詢問道。
「沒做什麼,就是與人喝了點兒酒。」蘇澈將茶碗遞給三十三子,「與本地的『守護神』談了一談,算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工作。」
「找到就好。」三十三子的聲音依舊如同之前一樣毫無波瀾,但是蘇澈卻莫名地覺得這樣的女人反而很有吸引力。
「三十三子……」他抬起頭,有些呆愣地看着身邊的侍女,皎潔的月光灑下,穿過帶着淡淡煤煙味兒的空氣,映在三十三子的面龐上。
夜裏的我風靜靜吹過,後院裏只能聽到菜畦中的菜葉互相摩擦的沙沙聲,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夜色里遠方傳來的孤寂鳥鳴聲。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三十三子注意到了蘇澈有些呆滯的眼神,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臉側光潔無暇的皮膚,「沒有啊……」
「你真美。」蘇澈忽然開口道,他的聲音是如此得平靜,平靜得就如同三十三子的話語一樣沒有一絲波瀾,暫時卻又那樣得真摯,他臉上的表情稍微的有些嚴肅,很顯然,他並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少爺,您別說笑了。」三十三子平靜地搖了搖頭,面色無悲無喜,但是在話語的末尾卻有了一絲絲常人無法辨認的顫音。
「我沒說謊,我這才發現……我竟然現在才發現……」蘇澈魔怔了一般地喃喃道,「你真美!真的!」
「我……」三十三子言語一塞,面頰上破天荒地飛起一絲紅暈。
「為什麼才發現呢?明明跟你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為什麼到今天才……」蘇澈搖了搖頭,「還不晚,或者說,剛剛好。」
「三十三子……」蘇澈忽然轉過身來直起上身,雙手抱住了三十三子的雙肩,一本正經地問道,「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氣氛從未像現在這樣安靜到極致,以至於一點點細小的嘈雜聲都能夠聽得分明,面面相對的兩個人的呼吸逐漸地急促起來,這一刻,似乎,連風都停止了。
「抱歉,少爺,我做不到。」三十三子面色有些閃爍地搖了搖頭,吐露出拒絕的話語,而她眼眶中閃爍的淚水,顯然說明她並不是這麼想的。
「為什麼?我們……不合適嗎?」蘇澈的臉色也有些黯淡,他似乎有些不甘,但是他也知道三十三子的性格——她是個說一不二的女人。
「少爺,我是不完整的,我們的結合,註定不會像故事中那樣……註定,會是個悲劇。」三十三子的聲線一如既往地平穩,而晶瑩的淚水卻沿着她的臉頰慢慢地流淌下來,她揚了揚臉,似乎想讓淚水再自己流回去,但是卻只能讓它淌下眼角,流進烏黑的髮絲中。
「啊……你的刀鞘……」蘇澈的眉毛挑了挑,「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你的刀鞘不在身邊啊!」
「少爺,不瞞您說,須氏家是不可能將刀鞘交給您的。」三十三子似乎是心中打開了某道閘門,乾脆一吐為快,「既然女主人已經去世了,少爺您的家族也已經隕落在了爭權奪利的鬥爭中……按照須氏家以往的做法,他們很可能將我收回,畢竟我是家族中傳承下來的,為數不多的一把名刀。」
「是嗎?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說我的母親才是你的第一任主人,他們如何有資格留下你?」蘇澈哼了一聲,「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你是我僅剩的親人了,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沒有人能,除了死亡!」
「但是,少爺,刀鞘在他們的手中,」三十三子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絲的悲腔,「少爺,我是一把刀,而刀,始終是要歸鞘的……這是千百年來,註定的規律,無論如何逃避,命運總會指引我回歸到刀鞘的身邊。」
「那我就把刀鞘搶回來!」蘇澈一把將她攬進了懷中,在她的耳邊說道,「你是一把名刀,而我是你的名刀使,你選擇了我,所以求求你別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沒有人能從你身邊奪走我,除了死亡……」三十三子一邊喃喃道,一邊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頂,「我會幫助你的,少爺,但我無法承諾給你最終的結果。」
「不要緊,不要緊……」蘇澈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相信我,不需要你給我承諾,因為我做得到……我一定得做到!」
「原諒我,女主人……」三十三子面色略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原諒我愛上了我的少爺……」
夜色依舊是靜悄悄的,但悄然之間仿佛時間重新開始了流動,這細小而不嘈雜的聲音瀰漫在夜色里,伴隨着兩個人沉穩的呼吸與心跳。天空中的某顆明星忽然閃爍了一下,仿佛是一個女人,在欣慰地笑着……
——————我是文藝青年的分割線——————
蘇澈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將自己的村正插進腰帶,拉着睡眼惺忪的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飯的李客,向着神社那邊去了。
路上,他們又碰見了那伙獵魔人。只不過人家是從村寨外回來,身上都披着被露水沾濕了的蓑衣,看來他們在山中待了一夜,也不知道是準備獵殺一頭多麼兇猛的魔獸,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在與他們的馬車擦過的時候,蘇澈聞到了輕微但明顯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這血液是來自魔獸的傷口,還是人類的。
兩個人走進神社山門的時候,爍犬正在參道旁的空地上操練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四米多長的骨質太刀,如果蘇澈的耳朵沒聽錯的話,這柄太刀是由一塊骨頭琢磨而成的,而且這種骨頭堅硬異常,完全能夠與金屬硬碰硬,有時候還可能略佔上風。
這柄太刀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那粗壯的刀柄,一隻手根本握不過來,就算是爍犬的手指十分修長也依舊只能抓住一側的大半邊,而她就是在這樣一種姿勢下,將這柄超大太刀揮舞地虎虎生風,仿佛這玩意兒在她的手裏,就跟沒有重量一樣,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它更像是一柄徒有其表的道具。
「來啦!」看到二人的爍犬將刀隨手向身側的牆壁上一劈,就如同熱刀切豆腐一般,絲毫沒受到阻礙,只能看到牆壁上隱隱崩現的裂紋,這足以見證其駭人的沉重與鋒利,除非這堵牆也是假的,不過從上面的另外幾處比較舊刀口來看,這的確是一堵黃土夯實起來的院牆,就算是他手中的村正也不能保證輕鬆地斬入這麼深。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顯然,換成他們兩個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將這把刀舉起來。蘇澈甚至能夠想像到,如果爍犬學會了頁流的招式,那這點太刀所斬出的風刃,到底會有多麼嚇人的威力。
「那個……」李客撓了撓後腦勺,「咱們就扛着這玩兒去打獵?」
「有問題嗎?」爍犬歪了歪腦袋,「我每天都用它打獵,挺好使的啊?」
「不是……你都怎麼打的呀?」李客有些汗顏地看着那柄砍在牆上的大太刀,「稍微小一點兒的獵物,還不得被你砍成稀碎?!」
「噢,你在擔心這事啊?」爍犬搖了搖頭,「我以為你在說啥呢?怎麼說我也是老獵人了,要是每次都砍得稀碎,我還要不要賺錢了?」
「可是你這刀……它一點兒也不像是能留下一具完整的獵物屍體的樣子啊……」李客搖了搖頭,「就算我這種沒當過獵人的也能看出來。」
「不,我想還是有一種辦法的,」蘇澈則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爍犬的雙臂上臂,「那種方法很笨拙,但如果有足夠的力氣的話,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不會吧?你是說那個?」李客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了爍犬的腰部,「這姑娘長得挺漂亮的,一點兒都不像那種腰大膀圓的力士,怎麼可能用那種方法呢?」
「沒錯啊?」爍犬「輕描淡寫」地將打刀從牆壁上摘下來,向旁邊側着一揮,帶着空氣尖銳的嘯聲,刀面就直接拍在了旁邊的一尊石燈籠上。石燈籠的外表還保持着完整的外形,但是在被爍犬踹一腳倒在地面上之後,一瞬間就碎成了無數的小塊,鋪了一地。
「我的天!」李客地嘴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去了,「還真是哦!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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