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我好想罵人。
然而仔細回憶起黃毛尉遲的話,那傢伙似乎又沒有任何的責任——他說后土靈珠的價值頂了天,沒有幾十萬美金最好別去,免得傷心。
之前我們以為有個幾十萬美金,應該能夠拿下,然而這會兒倒是回味過來。
他的這意思,是沒有幾十萬美金,我們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只是看熱鬧。
而能入場,和能夠拍下后土靈珠,完全就是兩回事。
拍賣會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了,后土靈珠這東西屬於天材地寶,而且還是出自於神秘的霸下秘境,這信息在得到了恆豐拍賣公司的保證之後,引發的熱情讓我們完全意想不到,沒多一會兒,價格居然攀升到了五百多萬美金,並且還在持續增長中。
這個時候的我和馬一岙,彼此眼中湧現出來的情緒,是滿滿的絕望。
沒法活了,這麼多錢,把我們賣了都弄不出來。
至於搶……
別說拍賣場露面的這些強手,就連拍賣場的客人之中,也有不少的高人,特別是剛才拍下那個煉妖球的日本客人,更是讓我心生畏懼,感覺那兒仿佛一團黑洞般,有着極為恐怖的威懾力。
除了日本人之外,還有好幾個客人都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了讓人畏懼的力量來,別說我和馬一岙,就算他師父醒過來,估計也夠嗆。
怎麼辦?
我和馬一岙都頭疼無比,而拍賣價格上到了七百萬美金的時候,場中爭奪拍品的人,就只剩下了三方。
當上到八百萬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兩家。
一家正是剛才拍下了那煉妖球的日本客人,還有一家,則說的是粵語,想來應該是港島本地的人。
而隨着價碼的增加,這兩方都顯得有些猶豫,又不想放棄,又覺得拍賣的價格實在是太貴了。
這東西,還不確定就是后土靈珠。
作為一個不久前還在溫飽線上面掙扎的前藥水供應商,我聽到這個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掙到的巨額數字,整個人都有些懵住了,一直到拍賣槌敲下,價格定在了一千兩百七十萬美金的時候,我方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看到日本客人又是激動,又是無力地揮起拳頭來的時候,方才知曉,這東西最終歸屬於他們了。
時隔大半個世紀,這個后土靈珠從上一任主人加藤次兵衛那兒,又落到了日本人手裏,給人的感覺,好像后土靈珠跟日本挺有緣分一樣。
不過這樣巨額的資金,也讓財大氣粗的日本人着實有些心疼。
我感覺他們望向那群一直跟他們抬價的對手時流露出來的眼神,多少也有一些陰狠和難以釋懷。
然而對方卻毫不在意,反而伸手去調戲了一下路過的兔女郎。
我瞧見了,心中不由得一動,對馬一岙低聲說道:「這……」
馬一岙衝着我搖搖頭,讓我別說話。
后土靈珠的天價成交,仿佛將拍賣會所有的人氣都給抽空,接下來的拍品雖然依舊神奇,但大家出價的意願卻降低了許多,甚至還有拍品流拍,而就在這個時候,馬一岙卻舉起了牌子,拍下了一盒四枚掌心雷。
這掌心雷是丹鼎秘法煉製,拍賣師介紹的時候,說能夠產生雷電和煙霧,但識貨的人卻都知道,這玩意不過是混含着炸藥的小東西而已。
這東西倘若是在百年之前,或許還有些實戰效果,至於現在這個擁有現代武器的時代,它最大的價值,恐怕就是收藏吧。
而這樣的東西,馬一岙卻用了五萬美金,將其拍下。
無人競拍。
五萬美金,這完全可以在鵬城市區買一套房了,我有點兒不太理解馬一岙的意圖,一直到拍賣會結束,大家前往旁邊的小廳進行拍品的確認和交接時,我方才明白,他的意圖,是想要留下來,而不是雙手空空的離開。
拍賣會之後,交付了五萬美金,我們得到了一個紅木匣子裝着的四枚掌心雷。
這玩意有點兒像是老婆餅,外面包裹着一層薄鐵,而裏面則是桃木。
輕輕搖晃,能夠感覺到裏面有細沙在晃動。
在聽完了交付者講解完使用方法之後,馬一岙轉過身來,不動聲色地將兩枚掌心雷遞給了我。
我悄然接下,正待詢問他的用意時,突然間就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裏,傳來了巨大的轟然之響。
砰……
巨大的風壓將我給重重推倒在地,而我身邊的馬一岙更是誇張,直接就給卷到了那邊去,緊接着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左前方出現,猛然一拳,竟然將那一整面牆都給砸碎了去。
隨後一個削瘦矮小的男人出現,鑽入爆炸響起的房間裏,下一秒,他拎着一個檀木箱子,帶着一身煙塵沖了出來。
我認識那個檀木箱子,它是用來裝那坨后土靈珠的。
果然,我和馬一岙都沒有猜錯,對后土靈珠志在必得而又窮逼的人,並不僅僅只有我們一個。
搞事的人來了!
只不過,這幫人居然膽敢就在現場出現,這膽子實在是有一些包天,當那人衝出來時,裏面也衝來一人,面具裂開,露出滿是鮮血的光頭,衝着那個削瘦的矮子怒聲狂吼:「西克屑。」
這個人,卻是花了一千兩百七十萬美金,將那后土靈珠拍下來的日本客商。
任誰花了巨款,眼看着心愛之物就要到手的時候,卻給人從手裏直接搶走,都會憤憤不平——而這人也是一般。
他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然後手往腰裏一摸,掏出來一物,就朝着那個削瘦矮子的後背扔去。
拍賣場是有簡單搜檢的,不可能有槍支出現,但其他東西,憑恃着強大武力的拍賣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東西也是一樣,倏然而出,落到了那人的後心處。
轟……
當時的場面十分混亂,燈光搖曳,煙塵四起,我只感覺到那人扔了東西,緊接着巨大的炸響出現,就瞧見那個身型削瘦的身影化作了碎片去。
下一秒,立刻有好幾個黑影出現在了那碎片之中。
這些人,有的是會場的安保,也有不怕死、湊熱鬧的客人,大家都湊到跟前來,想要查看究竟,卻發現那碎片只是一大堆的破布條,並沒有半分血肉。
那人沒死,只是使了障眼法,讓眾人以為他被擊中而已。
而利用這短暫的時間,那人卻已經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鼠王普銳斯!」
「鼠王!」
一個名字,從不同的好幾個人口中喊了出來,一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大聲喊道:「對,只有鼠王普銳斯,才會有短時間內控制身形,操控影子的手段,一定是他,關閉出口,別讓他跑了……」
他大聲嚷嚷着,現場亂成一團,前來交接的客人四散而逃,有的往門口走去,想要離開,卻給拍賣場的安保人員給攔住。
我這時反應過來,那個鼠王普銳斯,正是將馬一岙師父偷襲成現如今模樣的傢伙。
只是,秦梨落不是說鼠王在那次戰鬥中斷了一臂、身受重傷的麼?
剛才那人,可是四肢完整的啊?
我滿腦子的疑惑,下意識地往牆邊退開,想要去找尋馬一岙,卻瞧不見了他人在哪兒,而失去了鼠王目標的眾人,也立刻朝着那個撞開了牆的巨大黑影撲去。
我瞧見那個傢伙渾身黑毛,面容醜惡,雙臂奇長,卻是一頭三米多高的大猩猩。
有人高聲喊道:「這是鼠王的搭檔格瑞拉,拿下它。」
好幾人沖向前,有人都已經拔出了手槍來,只不過因為現場太過於混亂,不敢開槍,怕有誤傷,而一個抓着竿紅纓鐵槍的男人則毫無顧忌,一個借力飛沖,將槍頭扎向了那黑毛大猩猩的胸口去。
大猩猩毫不示弱,一拳將那人的槍口砸外,然後俯身,猛然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砰……
地面頓時就是一震,緊接着大理石地板出現了蛛網一樣的裂紋來。
向前沖的眾人受阻,一陣東倒西歪,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日本人卻是趁機衝到了跟前,從腰裏摸出了一把半臂長的小太刀。
那刀身上面,竟然有一股綠光浮現,斬向了這頭大猩猩。
唰……
一聲炸響,大猩猩用來護住胸口的右臂被斬了一刀,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炸裂,張開嘴巴大聲叫着,日本人卻並不停手,繼續欺身上前。
他兇狠無比,用那貼身短打的手段,在大猩猩身上連續斬了三刀,殺得那大猩猩痛叫連連,仿佛就要死在跟前。
眼看着日本人高歌猛進,突然間他的身後一陣光紋浮動,然後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渡邊先生,小心……」
有人大聲喊着,而那日本人雖然反應過來,但還是給這人給偷襲到。
太快、太突然了。
他的後背,出現了一根小箭。
那根箭也就比牙籤粗上一些,但一紮入那人的背脊,衣服一瞬間變得漆黑,而他的身子也僵硬了起來,給那大猩猩一巴掌直接就給扇飛了去。
啊……
鼠王現身了,一出現,就將兇狠無比的日本人給暗算了去。
眾人紛紛高呼,蜂擁上前,而那日本人的身子卻騰空而起,重重落在了我跟前的三四米外,緊接着一陣哐啷聲,一個乒乓球一般的球形物體,滾落到了我的腳尖五厘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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