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說:「陸小姐,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到處亂嚼舌頭的!」
既然已經被葉興盛用計問出了真話,陸佳音也就不必要再隱瞞什麼了:「沒錯,葉處長,向達平是我們行長,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葉興盛說:「沒什麼要問的了,我只是想核實一下而已!」
陸佳音再次叮囑道:「葉處長,剛才你答應我的話一定要做到,知道不?我丈夫出了車禍,全家經濟非常困難。我要是被單位開除,就失去了一份微薄的工資。這份微薄的工資,對你們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我們家來說,非常重要!」
葉興盛說:「陸小姐,您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到處亂嚼舌頭的!」
葉興盛剛掛了電話,陸佳音便發來視頻通話請求。那個視頻通話的圖標在屏幕上閃爍着,葉興盛卻遲遲沒有接聽,陸佳音剛才才說過,她正在洗澡。既然如此,這美麗少婦幹嗎要跟他視頻通話?她到底想幹什麼?
圖標停止閃爍,陸佳音發過來一條信息,說:「葉處長,麻煩您接聽一下視頻電話,好嗎?我想看看,我們行長是否跟您在一塊兒!」
葉興盛回復道:「陸小姐,您儘管放心好了,你們行長不在我身邊!」
陸佳音說:「我不信,除非你接我的視頻電話。如果不是心裏有鬼,你為什麼不接?」
葉興盛沒辦法,等視頻通話的圖標再次閃起,他只好按下了接聽鍵。很快地,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畫面,身穿薄薄浴衣的陸佳音出現在畫面之中,她的浴衣是乳白色超薄的那種,而且浴衣已經被水打濕,自然就......
葉興盛有種快要噴鼻血的感覺,對着手機說:「陸小姐,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你們行長真不在我身邊!」
陸佳音說:「我現在只看到你的頭像,麻煩你把手機轉個圈,讓我看看四周嗎?」
葉興盛這會兒正在他的辦公室里,聽陸佳音這麼說,他只好把手機拿在手上,晃了一圈,讓陸佳音看看四周的環境。等把手機屏幕放回到眼前,葉興盛噴鼻血的衝動更加強烈了,剛才屏幕上顯示的是陸佳音的上半身,這會兒顯示的卻是她整個身體......
「陸小姐,你看到了吧?你們行長真不在我身邊!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葉興盛不得不深呼吸了幾口,緩了緩神。
「等會兒!」陸佳音似乎害怕葉興盛真的馬上掛電話似的,說:「葉處長,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關於鴻運路拆遷的事兒,具體的賠償標準出來了嗎?」
葉興盛被陸佳音這個問題給問住了,賠償標準已經出來,只是,賠償那麼低,目前,他和許小嬌還在為這事而想辦法,不好公佈出去,就說:「陸小姐,還沒出來呢!」
「你撒謊!」手機屏幕上的陸佳音目光直逼着葉興盛:「葉處長,瞧你剛才的神情,我就知道,賠償標準已經出來了,只是你不願意告訴我罷了!我沒說錯吧?葉處長!」
「額......」見心事被識破,葉興盛只好承認:「陸小姐,是這麼回事,賠償標準是出來了,但也只是初稿,還沒最終定稿,還要等待修改,所以,這個時候,我不方便告訴你!」
陸佳音不依不饒:「哪怕是初稿,我也想知道!葉處長,關於那張紙條,那麼機密的事兒,我都告訴你了,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擔心什麼?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會替你保密的!」
葉興盛有種被逼到角落的感覺:「陸小姐,你別為難我了,好嗎?這是我們單位的規定,我不能隨便透露的!我還是那句話,我會在我的職權範圍之內,為你們家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的!」
陸佳音眼裏閃過一絲失望,深深嘆息了一聲:「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真誠地對待別人,別人卻不真誠地對待我?」
陸佳音那難過的表情,葉興盛有點於心不忍,但是,拆遷小組也有自己的保密規定,不能說的,他絕對不會說的!「陸小姐,您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什麼事,我掛電話了!」
「沒了,你掛吧!」在葉興盛掛斷視頻電話之前,陸佳音把手伸到後面,將吊帶一拉,整條浴衣就滑落了下來。
葉興盛仿佛眼睛被什麼東西給燙到似的,趕忙掛了電話,他只聽到自己的心撲撲亂跳,好像裏面裝着只驚慌失措的小兔子似的。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穩定了一下情緒,葉興盛翻出許小嬌的手機號碼,給她打去電話。電話接通,許小嬌不滿地說:「葉興盛,你到底怎麼回事?打電話問個事兒都這麼久?煲電話粥呢,你?」..
葉興盛說:「許市長,瞧您急的,我總得把事情問清楚呀!」
許小嬌不耐煩地說:「行了,廢話少說!怎麼樣,問清楚了嗎?是那個行長嗎?」
葉興盛說:「沒錯,就是那個行長!」
電話那頭的許小嬌怔住了,事情也太湊巧了!葉興盛給她看到那張紙條真的是從向達平那裏流出來的,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在競標會召開之前,興華建築工程公司就已經知道,他們將要中標並且已經着手跟銀行方面接觸,想從銀行貸到款。興華建築工程公司,如果在市政府沒有強硬的後台,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自信要中標?競標會是拆遷工作小組召開的,整個拆遷工作小組中官最大的是她許小嬌,權力上能超過她的放眼整個市政府,也只有趙德厚了。
毫無疑問,趙德厚就是興華建築工程公司的後台!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組織安排競標會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卻被區區一家公司玩弄,許小嬌氣不打一處來,興華建築工程公司簡直沒把她許小嬌放在眼裏!
「葉興盛,依你看,我該不該去見向達平?」許小嬌這個時候已經被氣昏了頭,理不清頭緒,她仍然覺得腦子有點混亂。
葉興盛說:「你不都想去見了嗎?還問我?」
許小嬌不滿地說:「葉興盛,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想去見向達平呢?老娘正煩着呢,你能不能正經點?」
葉興盛就一本正經地說:「許市長,我很正經呢。我之所以說,你想去見向達平,是因為你剛才沉默了很久。你要是不想見,還用得着問我?」
許小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葉興盛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這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洞察秋毫了?把她的心思摸得這麼透!雖說,她確實很想去見向達平,只是,她到底是個女人,一個美麗又位高權重的單身女人獨自去見一個男人,那是很危險的!萬一向達平有歹心,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許小嬌想了想,說:「葉興盛,你過來陪我去見向達平吧?」
「你說什麼?」葉興盛有點懷疑他聽錯了,不過,他很快又覺得理所當然。他救過許小嬌的命,可能許小嬌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一個美女常務副市長單獨去見一個男人多少是不放心的,她當然可以找個警衛和她一塊兒過去。只是,有警衛在身邊,辦事總是很不方便。
「讓你陪我一塊兒去見向達平,你沒長耳朵呢?」電話那頭的許小嬌抬手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心裏更加着急了,看來今天的美容是做不了了。
「許市長您在哪兒呢?我這就過去!」被許小嬌叫過去,葉興盛有種被信任的感覺,心裏自然很高興!
「我在市委市政府大院的停車場!」許小嬌說。
「那正好,我剛好在市委呢,你等會兒,我這就下去!」葉興盛掛了電話,拿過公文包起身就要出去。
就在這時,市紀委書記黃宇聲一個電話把葉興盛叫到他辦公室,把幾封信遞給他:「小葉,你看看這個!」
葉興盛看完這幾封信,心裏頓生怒火。這幾封信是以拆遷戶的口吻寫的,說他在拆遷賠償工作中,以權壓人,向拆遷戶索要好處費,否則,將給予很低的賠償,甚至威脅將拆遷戶的違建樓房給拆除!
葉興盛苦笑了一下:「黃書記,你相信這些投訴信嗎?」
黃宇聲很認真地說:「我這不叫你過來核實嗎?」
黃宇聲的口氣,讓葉興盛愣了一下,瞧黃宇聲說的,好像他真的懷疑他幹了壞事似的。黃宇聲不是一直對他很好嗎?他怎麼會懷疑他?仔細又看了看黃宇聲,見黃宇聲給他投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這裏是黃宇聲辦公室,門口人來人往的,人多嘴雜,黃宇聲不便在這種場合下跟他過於親近,只能「公事公辦」。
葉興盛暗暗地鬆了口氣,也很認真地說:「黃書記,這些投訴內容純屬無中生有,拆遷工作小組成立之後,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正式跟拆遷戶談賠償的問題。我們也只是在春節剛過的時候,去個別拆遷戶家中初訪,還沒談到賠償的問題。而且,就算開始談了,那也是小組成員去談,我身為副組長,沒有參與到具體的談判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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