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爬圍牆旁邊的一棵樹,躲在樹葉間,悄悄往園子裏看去。原來,這是一個橘子園,裏面種有許多橘樹,快到收穫的季節,樹掛滿了果子。
丁華和一年婦女蹲在一座墳墓前,低聲說着什麼,墳墓前有一堆火,他和年婦女不停地往火堆里添紙錢,嘴裏還喃喃地說着什麼。
原來丁華不是在幹壞事,而是在燒紙錢!
本來想揍丁華一頓的,沒想到,丁華像自己一樣,都是來燒紙錢。瞧他和那年婦女說話很隨意的樣子,估計那年婦女是他的妻子!
沒有圍牆的阻隔,丁華和妻子的對話聲大了許多,幾乎每句話都能聽得清楚。從他們夫婦的對話可以知道,他們倆這是給丁華的父母墳。
這兩個圍在圍牆裏的墳墓,跟別的墳墓大不一樣,普通的墳墓都是土堆堆成的,這兩個墳墓卻是用水泥砌成的,而且還很高大,目測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
既然丁華不是幹壞事,沒必要還留在這裏!
葉興盛正打算從樹下來,突然見丁華起身,神秘兮兮地給旁邊的婦女交代了什麼,然後轉身走到園子門口,打開木製的院門,探頭往外看了看。大概是確定附近沒人了,才回到墳墓前。
年婦女嘮叨了一句:「老丁,你也太過於小心謹慎了,這地方,誰會大半夜來這裏?」
丁華低聲罵道:「你懂什麼?這叫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洪書記最近和姓胡的鬧得不可開交,我必須小心謹慎點,不然被人盯,那將給洪書記添麻煩的!」
年婦女說:「洪書記有人給他撐腰,他自己又是市委副書記,全京海市,多少單位一把手是他提拔來的,姓胡的有這麼大能耐,敢動洪書記?不想混了他?」
「話可不能這麼說!」丁華輕輕嘆息了一聲,說:「洪書記畢竟跟前任市委書記鬧過矛盾,頭對他多少還是有些意見的。給洪書記撐腰的人,提醒過洪書記,這姓胡的有點來頭,不能像以前那麼過分!而且,姓胡的最近勢頭有點猛,洪書記被他踩了一腳,心裏別提有多窩火!」
「洪書記被姓胡的踩了一腳?這到底怎麼回事?」年婦女驚訝地看着丁華,借着火光,葉興盛發現,這女的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人到年,皮膚卻像二三十的姑娘般有彈性。
「還不是鴻運路改造那事?姓胡的把洪書記的方案給否決了!」丁華咬咬牙,恨恨地說:「洪書記為這個項目費了多少心血,一點好處都沒撈到,還碰了一鼻子灰,你說,他能不窩火嗎?」
「那當然!」年婦女沉吟片刻,說:「那項目,不是說好了,裝修交給咱們來做嗎?這要是黃了,那不等於煮熟的鴨子飛了?」
「所以說,姓胡的可恨!」丁華恨恨地說,那雙細小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他邪笑了一下,不無得意地說:「不過,這姓胡的嘚瑟不了多久了!他很快會像前任市委書記那樣,來的時候風風光光,走的時候像喪家犬灰溜溜!」
「此話怎講?你又不是大領導,你說他像喪家犬,他像喪家犬?」年婦女說。
丁華乾笑了幾聲,說:「我當然沒權力動他,不過,我可以讓風水先生收拾他!你沒聽說過,咱們京海市的化路是官路?但凡是到咱們京海市出任市委書記的,只要把這路修一修,准能升官。前任市委書記想修這個路,卻被洪書記給阻止了。我呢,在這條路挖了一個坑,埋了一頭牛!」
「埋一頭牛?什麼意思?」年婦女不解地看着丁華。
丁華咬咬牙,又乾笑了幾聲,說:「姓胡的屬牛,我在化路埋一頭牛,等於挖坑把這混蛋給埋了,他的仕途也終止了!」
「原來是這樣,老公,虧你想出這麼絕的方法!」年婦女在丁華下面掏了一把。
躲在樹的葉興盛,氣得不行,「挖坑埋牛」事件,果然是丁華這廝搞的鬼。區區常務副區長,竟敢挑戰市委書記,這廝的膽子也夠大!這件事,除了丁華自己膽大妄為,跟洪玉剛給他撐腰也分不開!說不定,洪玉剛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這叫無毒不丈夫,姓胡的要麼臣服於洪書記,要麼滾蛋,只有這樣,咱們才能有好日子過!」丁華說。
「好了,老公,咱們趕緊進去吧!」年婦女催促道。
進去?躲在樹的葉興盛一頭霧水。眼皮底下的果園,裏面根本沒有房子,有的只是果樹和那兩個用水泥砌成的墳墓,丁華妻子這是要她丈夫進去哪裏?
卻見院子裏的丁華抬腳踩了幾下,將墳墓前的那一堆火光給踩滅,園子裏便只剩下皎潔的月光。在踩滅火光之後,丁華從兜里摸出一支手電筒,他打開手電筒先是在院子裏照了照,然後,再往四周的院牆以及院牆外面照。
見手電筒光即將照過來,葉興盛慌了神。這個時候,從樹下來已經來不及,而且,過於倉促要是弄出聲響,必定驚動丁華夫婦。
實在沒辦法,葉興盛只好拉過幾根枝條,用濃密的樹葉遮擋住自己。
好在丁華沒有過於詳細地檢查,只是粗略地照了一下而已。手電筒光從葉興盛藏身的地方晃過,粗略地看了一下,沒看出有問題,繼續往別的地方照。
等感覺到手電筒光已經消失,葉興盛才輕輕地把枝條拿開,園子裏的丁華在沒檢查出有什麼問題後,他把手電筒交到妻子手,他自己彎下身子,在左邊的墳墓墓碑旁,不知道怎麼鼓搗了幾下,見墓碑緩緩地倒下,水泥地面露出一口黑乎乎的洞口。
躲在樹的葉興盛看到這個洞口,大呼驚,原來這個墳墓別有天地啊!不知道丁華弄這麼個墳墓到底有什麼目的,洞裏頭是不是藏着什麼東西?
「好了,進去吧!」等丁華直起身子,他妻子把手電筒交到他手,輕聲說。
「嗯!」丁華應答了一聲,俯下身子,把腳伸進那個直徑大概半米寬的洞口,不知道踩着什麼東西,慢慢地進入了洞裏面。
等丁華進入洞裏,他妻子也學他的樣子,慢慢地進入洞裏面。
沒了這對夫婦的交談聲,四周便恢復了寧靜,耳邊又只剩下風梳過枝頭髮出的沙沙聲和蟲子的鳴叫聲。
剛才從竹林里出來的時候,因為喝過酒的緣故,葉興盛原本有些犯困,巴不得早點回去好好睡一覺,這會兒,目睹了這一幕特的「畫面」,葉興盛頓時睡意全無,他對那個嘿嘿的地洞充滿了好,特別想知道丁華夫婦到底在裏面藏了什麼東西。
躲在樹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一道亮光從洞口射出來,丁華手持手電筒,最先從洞口爬出來。這廝臉掛着得意的笑容,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他的妻子緊跟在他身後,也爬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長時間沒得到丈夫的垂愛,丁華妻子從洞裏出來後,一把緊緊地將丁華抱住,嘴巴堵着丁華的嘴巴親吻他,手很不安分地在丁華身亂摸。
丁華很不耐煩地推開他妻子,說:「好了好了回去了!」
丁華妻子不滿地打了一下丁華的手,嗔道:「你都好久沒跟我那個了,這裏沒人,在這裏親熱有意思啊,老公,你滿足我一次吧?」
丁華妻子抬頭,可憐兮兮地看着丁華。
躲在樹的葉興盛心裏一陣暗笑,丁華這廝眼裏只有年輕貌美的女子,他妻子人老珠黃,他感興趣才怪!
果不其然,丁華指着自己手的腕錶,不耐煩地對妻子說:「你看看,都幾點了,我得回去睡覺,明天還要班呢!再說了,你當我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呢?我這個年齡,三個月一次都不錯了!」
「你知道找藉口!」丁華妻子跺了一下腳,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丁華,你不要太過分啊,不然的話,我叫你有好看的,你不給我,我找別人去!」
丁華瞪了他妻子一眼:「你犯花痴啊,你?有本事你找去,你找到帥哥了,我替你們開房!」拽着妻子往園子門口走去。
丁華妻子弓着腰,死活不肯走,嘴哀求道:「老公,求求你給我一次好不?」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丁華妻子看去他年紀要小十歲左右,年紀大概也四十出頭,像這樣如狼似虎的年輕,被丁華冷落,別提有多可憐!
被妻子這麼拽着,丁華來了氣,他高高地舉起巴掌,威脅道:「你再拽,信不信我抽你?一個女人家的,這麼主動,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是是是,我是沒羞恥心,我是你妻子,妻子跟丈夫提要求,這有什麼可恥的?丁華,我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丁華妻子低聲罵道。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丁華甩開妻子的手,氣呼呼地朝園子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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