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窈跟青虞朝夕相處三百多年,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已同親姐妹一般了,而且木窈自來心思細膩,自然察覺到了青虞的未盡之言,讓她十分的不安。
青虞知道瞞不過木窈,所以一開始沒打算瞞着的人,也只有木窈。
她之所以跟西容說要回來一趟,最主要的也是要跟木窈親自交待一番。
在這個地方,如果說還有什麼人能讓她絕對信任和依靠的話,那也就只有木窈了。
「明天我們一起回一趟青木派,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青虞抱歉的沖木窈笑了笑,原本是打算讓木窈回去將人都帶到鸞鏡城來的,如今跟鏡辭萱提了親自去青木派的事情,那還是等回去之後再細細跟木窈解釋吧。
木窈聽到她的話,氣的叉了腰,手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是要急死她不是?!
青虞走過去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被木窈拍開,兩人失聲而笑,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
木窈再心急,也沒有逼着青虞立即跟她說清楚,因為她本能的意識到,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一直到第二天她們一起回到青木派,青虞打發了其他人,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在房間,確定不會有任何人聽到的時候,青虞才開口跟木窈說,
「我已經找到了回去的辦法。」
然而木窈都來不及驚喜,青虞的下一句就接了上來,
「小羽死了。」
木窈瞬間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些無法消化這兩句話,以至於她許久都沒能發出一點聲音,可她仍然是敏銳的意識到了青虞的過分平靜。
如果只是小羽死了,青虞不會這麼平靜,絕對不會,……
「阿虞,……小虞兒,你,你能不能……」接下來的話,能不能不要說了。
木窈的心跳的太快了,直覺告訴她,青虞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聽。
「大概六天之後,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不復存在,木窈,所有的人都會死,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我們在這裏認識的所有所有的人。」
青虞說完這句話,木窈的眼睛就紅了,因為只要這一句,她就徹底明白了。
她跟青虞相處了這麼多年,青虞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心疼的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哪怕是當年被赫連卓瞳毫不留情的捨棄的時候,她都沒有過這樣撕裂的感覺,她一把抓住了青虞,聲音顫抖氣憤:「所以,你就是唯一的出路,是嗎?所以你就要用你自己,去換所有人是嗎?包括那些不相干的人,是嗎?呵,青虞,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悲天憫人了,你是這樣的人嗎?啊?你在想什麼?死就死了,本來大家都是死過的人了,不就是再死一次嗎?算的了什麼?你發什麼瘋要去做救世主?」
沒有眼淚,眼眶裏的血絲濃到仿佛要溢出來,木窈握着青虞胳膊的指尖都是顫抖的,卻又死死的抓着,像是要將自己的手指,掐進她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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