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虞看着她,冷聲問:「你現在還覺得,你躲起來也沒關係嗎?」
青玉瞬間臉色煞白,她錯愕的朝青虞看過去,腦中如遭雷擊一般,炸得她滿腦子一片空白。
從未有人跟她說過這些,也從未有人告訴過她,她其實就是一顆任人擺弄,甚至是肆意擺弄的棋子,而她卻蠢到,連擺弄她這顆棋子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程子孟也未必就不喜歡你,但是你可曾想過,他根本不敢喜歡你?」青虞看着她的反應,又問道。
青玉茫然的搖了搖頭,是的,她從未想過,她只以為程子孟那樣對待她,定然是完全沒喜歡過她的,也只是騙她而已。
她從未在一件事情上,深想過半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沒有資格喜歡你的,喜歡你的代價是他根本承受不起的,既然有人想要利用他,那他失敗的後果就是死,他或許猜到了,也或許沒有猜到,但是站在他的立場上,因為他知道他不能,也不敢喜歡你,所以才能那麼傷害你。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真的在一起,他的任務始終都是壞了你的名聲,而不是跟你在一起。否則的話,為何他不肯帶你走?因為他不敢,不敢冒這個險。若真的帶你走了,你能給他什麼?以你爹那種脾氣,是會原諒你,還是原諒拐帶了他女兒的程子孟?得不償失,傻子才會冒險帶你走。」
「而你再想想,那晚如果你沒有遇到我,結果如何?」青虞說到這裏,才停了下來。
青玉的臉色已經蒼白到近乎透明,如果那晚沒有遇到青虞,沒有帶她爬上案,她大概,已經死了吧?
王氏不想她回來,想她死在外面。
而就算她僥倖,有人救了她,她回來了,有什麼結果?
她根本沒有能力為自己辯駁,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的,她只知道跟她海誓山盟的那個人不要她了,她往後的日子……就只能是被送到庵堂過一輩子,或者是隨便找個人遠遠的嫁了……
父親是很照顧她的,但她真的犯了錯,也不會太遷就她。
她明白父親態度的轉變是為什麼,因為他知道她受了委屈,覺得愧疚。那若是一切照着一開始那樣發展,父親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愧疚……那這世界上,還會有人在意她呢?
大概不會有了吧!
青玉垂下了頭,從未覺得這樣失落過。
原來真的只差一點點,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沉默了許久,青玉才慢吞吞的抬起頭來,她再看向青虞時,眼底已經多了一抹雖然不夠堅定,卻也是從未有過的勇氣。
「主人,……謝謝你。」從前她願意相信青虞是因為青虞救了她,現在她才明白,青虞不止是救了她的命,還給了她重新活過的機會。
「謝倒是不用,我告訴你這些,一是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別再自以為是的躲起來,你的敵人不會因為你躲起來就不對付你。二是,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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