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是高傲的破靈,她憎恨人類,也不屑像其他破靈一樣,依靠邪鬼,或者同類的靈珠獲取靈力。
楊朔不知和兔子分開的這段時間,兔子和妖魅談了什麼,妖魅破靈吸收了邪鬼靈珠的靈力。
因此,才能殺了斑龍,也算報了一箭之仇。
她對楊朔和兔子沒有恩將仇報,也沒有說一聲謝謝就走了妖女,本王絕不從你。
這些都算了。
只是讓楊朔想不通的是,兔子這混蛋居然把剩下的靈珠都給了妖魅。
而,兔子的回答是:你不是能殺邪鬼嘛?冰霧森林邪鬼多得是,等你傷好了,再殺就是。
楊朔哪還有功夫則返回去殺邪鬼,算算日子,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能快則快。
好在冰霧森林與冰州大陸之間的海峽並不寬,僅有數百海里,在楊朔的計算中,如果一路上順利,十天之內,必能達到冰州大陸的邊緣與瞎子匯合。
……
這是臨近喚海海岸的一個小洞,洞口被一堆看似狼的石頭死死堵住。
外面冰雪交加,北方呼嘯。
小洞裏面雖然有些乾冷,卻和外面形同兩個世界。
此刻,楊朔盤坐在一塊獸皮上,盯着一塊冰冷冷,硬邦邦,鮮紅鮮紅的東西發愣。
這是邪鬼蝡闃的肉,小洞的角落還有一大堆。
每一次下口之前,楊朔總是要醞釀一番,給自己一點勇氣,要不是恢復傷勢雖然血氣,他真不願吃這噁心的東西。
再說,就算是生豬肉,一般人哪裏咽得下去。
想要在冰霧平原找出一兩根柴火,哪比登天還難。
每當盯着邪鬼生肉的時候,楊朔都痛恨自己為何不是火魄祭魂者。
忍了忍胸口噁心的翻滾,楊朔喀喀把冰坨子嚼了下去。
「呼!」嚼完了冰坨子生肉,楊朔大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對面獸皮上正毆着鼻孔的兔子,也不想理它,盤好雙盤,閉目守神,打坐起來。
在小洞已經躲了六天,他身上的傷勢好了一半,這也多虧步入先天之境,能利用先天之氣加速傷勢的恢復帝王蠱。
他依舊按照殺神冥玄功第六重心法,牽引體內的氣勁運轉全身,片刻之後,滾滾熱汗從他體表冒了出來。
他並不着急修煉殺神冥玄功第七重,殺神冥玄功是用來提升武者內勁實力的,而,這段時間積累的經驗告訴他,內勁並不是先天武者最重要的環節。
如何運用自身的氣和勢才是關鍵。
氣,是武者體內的能量。
勢,便是武者的精神之力,控制之力,
氣大,而,勢不足,不行。
楊朔明白,丹田氣勁越大,出招的時候更難控制,擊出的氣勁不能聚集一點,好比鐵錘和鐵鎬的原理,前者傷人身,後者則是傷人心。
勢大,而,氣不足,也不行。
沒見過小鐵鎬能敲開鐵板的。
因此,楊朔覺得氣勢並驅,才是最完美的練武之道。
用現代一點的詞語來形容,也可以稱之為『同步』。
如何做到氣勢同步?
楊朔之前修煉時,利用風魄靈力使得丹田一縮一漲,從而爆發出數倍之強的氣勁,氣勁傳全身及四肢,認為把散發於拳頭上的氣勁控制住了,控制好了,便是同步。
武者對敵時,也都是如此。
比如,當武者全力擊出一拳時,不但出拳的拳頭灌以強大的氣勁,而,全身也同樣如此,不然,何來的『全身一震』『全身一顫』等等詞語。
在那位黑祭的法術黑柱穿透三千靈甲的瞬間,楊朔丹田爆發的氣勁擴散全身來不及收回時,他不得不以最短的速度再次爆發丹田之氣,而,這一次他只出了一拳,氣勁直接從丹田之中迸射到右拳之上。
氣勁盡有平常的一半,可,雷拳的威力竟大了數倍鳳謀九天。
因此,楊朔才意識到,勢,不但要把氣控制於體外,而且,還要控制於體內。
所謂的『全身一震,氣灌全身』之類的做法,根本就是浪費氣勁。
拳頭迎敵,又不是腳拇指迎敵,留有三分氣在身,就足夠了。
如何把丹田迸發出來的氣勁中的七分氣控制到自己所需的位置,便是關鍵。
楊朔認為這應該就是『勢』的第二階段。
說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不要說武者,就算是常人在搬運重物的時候,都自然而然的習慣全身用勁。
楊朔這幾日除了修煉殺神冥玄功,其餘時間都是反覆在修鍊氣勢的同步。
見少年打坐,懶懶洋洋躺在獸皮上的兔子,忽然轉過頭來,盯着少年胸口血紅色的珠子。
這血魂珠是何物?從何而來?腦中匯納百川的兔子居然也不知道,不過,少年的破靈,它見過,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讀到過,也只有兩句簡短的註解:冥繭,冥穴之繭,貪吃靈力。
畢竟,祭魂之術傳承數千年,破靈這東西太多,也不可能全都見過,還有古老的破靈至今不知被封存在何處,不被人所知曉。
總的來說,楊朔能戰勝黑祭和斑龍破靈,實在讓兔子感到詫異,它本以為楊小子最多最多只能僥倖和對方打成平手,實在沒想過他居然殺了對方。
兔子想了想,搖搖頭,不對!那黑祭是被楊小子的毒箭陰了之後,被自己的破靈所殺,還是只能算是平手。
「這小子有前途啊!如果他能從冰州大陸回去,只怕中州難逢敵手,要是他能得到妖魅破靈的話…」兔子從小褲衩裏面掏出一根蘿蔔,啃了兩口,搖頭苦澀一笑金牌拽妃全文閱讀。「要得到妖魅之心,難啊!」
……
第十天,
楊朔帶着兔子終於跨上了喚海的海域。
眼前這片大海仿佛浩瀚無盡頭一般,在巨大的浮冰和冰山之間,只露出極小一片海水,大部分地方都像是白茫茫的平原,浩瀚的海水在厚厚的冰層下面緩緩流動。
天更黑,風更冷,
極寒的北風,堅滑的冰面,讓人幾乎寸步難行。
廣闊的冰面上,一輛怪異的雪橇正頂着巨風艱難的前行着,
楊朔憑藉深厚的內勁用匕首把一大坨冰刻了一輛粗糙的雪橇,把蝡闃邪鬼的皮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割成一根根繩狀,一部分搭在雪橇上用作遮風擋雪,別說,這蝡闃的皮真夠結實。
接着,楊朔用兔子所教的祭魂之術把蝡闃的靈珠分成十幾塊,擊碎石狼,用術靈之術做了四隻石犬。
楊朔判斷一顆六級邪鬼的靈珠應該可以維持四隻石犬拉着雪橇穿越喚海,即便差一點也差不到哪裏去。
剩下的邪鬼生肉,楊朔也帶了,在這極寒的惡劣天氣下,僅靠氣勁維持體溫,實乃下下策。
在冰面上走了兩日,只前進了三四十里,楊朔發現在這極夜之中,狂風極寒並不是難題,最難的是辨別方向和如何避開隱藏在某些冰面之間的裂縫。
石犬只會簡直的執行前進的任務,它們看不見冰面的裂縫,就算是看見了也一樣會跑過去。
一路上,有好幾次差點把雪橇拉倒海里,還是楊朔使勁才止住了。
兔子的感應對辨別方向沒有任何作用,感覺一直朝北在前進,其實卻是在向西,或者向東。
不得已,楊朔又在走過的地方,都豎起一塊塊冰塊,幾經周折之後,雪橇才回到正確的方向少爺寶貝萌翻天。
此刻,楊朔把一塊三角形的冰塊豎立在路邊,哈了一口寒氣,搓了搓雙掌,朝黑漆漆的後方凝視了一眼之後,才回到簡易的雪橇棚里,朝正捲縮在一堆獸皮中的兔子問道:「兔子,我老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跟着我們。」
楊朔這感覺不是一天兩天了,只因猛烈逆行的北方干擾了他的風魄靈力,所以,才不敢確定後面有什麼東西。
冷得微微發抖的兔子現在覺得跟楊朔來這裏真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主意,它白了楊朔一眼,十分平靜地回道:「妖魅跟在我們後面。」
「啥?」楊朔一愣。「她跟着我們幹嘛?」
見楊朔緊張的臉色,兔子幾天來難得一笑:「你看上她了?」
「狗屁!說,你之前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兔子癟了癟嘴:「你急個屁,她沒有跟着我們的意思,只是碰巧和我們的方向一致罷了。」
方向一致?楊朔撓頭想了想,才想起兔子之前跟自己提過此事,妖魅破靈和兔子都來自同一個地方,只是兔子在中州製造,而,妖魅破靈卻是在冰州大陸,不知後來被誰帶到中州,是魂魄記憶告訴妖魅自己的故鄉在何處。
楊朔說笑道:「跟就跟吧!只要她不對咱們有色心就好。」
兔子道:「要有,也是對本大爺有。」
之後三天,妖魅破靈就這樣一直遠遠相距兩三里的距離跟在楊朔他們後面,相安無事。
第五天,
雪橇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厚厚的冰面斷裂了,一道數十丈寬,遠不見頭的裂縫擋在了前面,冰冷刺骨的海水在這裏緩緩地流淌着,七八座數丈高的冰山靜靜豎立在海水之中,居然還擺出了一個形狀。
越往北,氣溫越低,在這裏出現居然出現這麼巨大的裂縫,讓人有些想不透。
楊朔站在冰面裂縫前思索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身後黑漆的大地,忽然想到:妖魅不是會飛嗎?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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