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當然不可能做得到隨便左右一府和一縣的衙門決策,就是在他還是京城花花大少的時候也頂多只能稍加影響而已。
這跟能力大小無關,朝廷的權力只能屬於朝廷,隨便插手可是犯忌諱的事情。
他之所以敢對金家產業的分配指手畫腳,是因為他知道,金家一倒,跟金家穿一條褲子的石竹縣衙門班子也會倒一大片,處理那些產業的資格自然而然的就會落到龍朔府衙的手中。
而龍朔府衙正副印兩位知府大人都跟他關係密切,再加上他想要送人情的那兩位的能量,那些產業還真沒什麼人敢搶。
說白了,借勢而已。
當然,蕭晉只是給了華芳菲一個淡淡的笑容,並沒有解釋這些。
華芳菲不是他的女人,未來會變成他女人的可能也不大,既然彼此只是上下屬的關係,那麼,作為老闆,保持一定的神秘和強大印象,是很有好處的。
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就看巡撫衙門裏會斗出一個什麼結果了,沒了事兒的蕭晉片刻都沒有在天石縣多呆,告別了華芳菲便驅車回了青山鎮。
來到趙彩雲家,依然還是鐵將軍把門,這讓他多多少少有點小鬱悶。自從農展會結束之後,趙彩雲就一天比一天忙,兩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的親熱過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家不計較名分的跟了他,如果到最後連一點屬於人家的產業都得不到,他就覺得自己絕對心黑的可以拿去當炭燒了。
開了門,把車在院子裏停好,將帶給趙彩雲和方菁菁的禮物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他便鎖門離開進了山。
「……哈哈,那個荊湖來的汪老闆長得跟個蛤蟆似的,居然還想摸老娘的手,要不是菁菁你攔着我,老娘的大耳瓜子就扇上去了。」
「彩雲姐,你這脾氣以後可得改改,做生意的男人基本都這德性,看在他們是在給咱們送錢的份兒上,咱不讓他們佔到便宜就是了,不到萬不得已,能不翻臉最好不要翻臉,和氣生財嘛!」
傍晚,當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一抹橘黃的時候,方菁菁和趙彩雲才互相攙扶着回到家,旁邊方菁菁的秘書拿着手機給她倆照亮。
她們似乎都喝了酒,俏臉紅紅的,方菁菁稍好一些,趙彩雲已經有些雙眼迷離的跡象了。
「我當然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可是啊!那個霸道的傢伙之前跟我約法三章過,說絕對不允許我利用女人的便利跟人談生意,連一個媚眼都不行,否則就會把我捆到山裏去養蜜蜂。」
趙彩雲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你不知道,我最怕小蟲子了,那個小野狗居然還油炸了蜂蛹要我吃,咦~~~,光是想想就渾身起雞皮……」
話沒說完,她突然發出一聲歡喜的尖叫衝進了大門。
方菁菁嚇了一跳,趕緊跟進去,一看見停在院子裏的那輛車,頓時就知道了為什麼,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
來到堂屋卻發現趙彩雲坐在八仙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兩個提袋發呆,一臉黯淡。..
「那個沒良心的已經走了。上次就是這樣,都不知道他有多忙,就算沒有等我的時間,去找找我、哪怕只是讓我看一眼也行呀!這鎮子又不大……」
說着說着,趙彩雲就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方菁菁嘆息一聲,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野山雞的事情他會交給你全權負責,不管也不問。
現在咱們產品的名頭已經打響了,接下來正是最最關鍵的打地基時期,一旦你獨立完成了這一部分,今後必然會是一馬平川,將來就算是去做別的也有豐富的經驗支持。
我想,他之所以沒有去找你,就是不想打擾你、希望你能完全靠自己跨過這道坎吧!」
「他好狠的心!」趙彩雲抹了抹眼,「菁菁,我現在有點後悔非要出來做事了,以前雖然也要好多天才能見他一次,起碼總是能見到的呀!那個時候我還埋怨他把我家當成了旅社,現在倒好,直接降格成停車場了。」
方菁菁呵呵一笑,說:「行了,你要是真那麼想他,等明天送走了最後幾個客戶,就去山裏住幾天,反正現在的訂單量已經差不多快要達到咱們野山雞的最大供應能力了,再來大的客戶也得往後排,索性就給自己放幾天假,忙了快一個月了,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
再說了,你沒見這桌子上的禮物麼?他要是真把這裏當停車場的話,怎麼可能會專門給你買東西?我看看……哎呦!梅花,瑞士名表耶,還是大師系列的,我記得好像賣三萬多塊呢!」
「啊?就這麼個小東西就要三萬多?」趙彩雲差點咬到舌頭,也顧不上哭了,拿過方菁菁手裏的腕錶,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那裏值五位數,「那個死人,一塊破表就搭出去十幾二十隻野山雞,我平時又不出門,在這小鎮子裏戴這麼好的表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啊?你不知道,生意人的眼睛都很毒,一般情況下,他們都喜歡通過別人的穿戴價值來下菜碟。打個比方說吧,如果今天下午你已經戴上了這塊表,那個長的像蛤蟆一樣的汪老闆就肯定不敢隨隨便便就去摸你的手。
因為啊,不戴這塊表的你在他眼裏就是個沒什麼文化、也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鄉下農民個體戶,而有了這塊表,就說明你不但有錢還有品,不是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搞定的那種傻女人。
估計先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送你這塊表的。」
「原來做生意還有這麼多道道兒啊?我還以為只要會看合同會算賬就行了呢!菁菁,像這種事,以後你可得好好教我。」
趙彩雲滿意了,翻來覆去的把玩着手裏的那塊腕錶,怎麼看怎麼喜歡。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目光就落在另外的一個提袋上,口氣酸溜溜的說:「你家先生也沒忘了你,打開看看,他送了你什麼?」
蕭晉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一群孩子從院後的小路上跑出來,每個人都或懷裏抱着、或身後背着一個畫夾,嘰嘰喳喳的,很歡樂的樣子。
「蕭老師回來了!蕭老師好……」
看見他,孩子們都停住腳步,規規矩矩的彎腰問好。
「嗯,乖!你們這是去哪兒了?」蕭晉笑問。
「蘇老師帶我們去後山畫畫了。」一個孩子剛剛回答完,另一個孩子立刻就糾正道:「不對,老師說了,那叫寫生。」
教寫生的蘇老師?肯定是蘇巧沁沒跑了,那個笨笨的女人到現在依然還懷着一顆浪漫的少女心,也只有她會帶着一群山裏的孩子去學畫畫,估計這些孩子的父母們也只敢在心裏偷偷埋怨吧!
教孩子美術,調節一下枯燥的學習生活沒什麼錯,但現如今很多城裏的父母都不願意佔用孩子的學習時間來幹這種事,就更不能指望山里這些只知道讀書才能改變命運的村民了。
這時,蘇巧沁也從院後走了出來,左手牽着梁小月,右手拉着宋小純,身邊還跟着娃娃一般面無表情的梁二丫。
蘇巧沁的頭上戴着一個花環,搭配上略顯稚嫩的面容,還真像是一個踏青回來的嬌俏少女。當然,得忽略掉她那誇張的葫蘆形身材。
摸摸幾個孩子的腦袋讓他們回家寫作業,蕭晉笑眯眯的站在家門口等她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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