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眼前逐漸變成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耳朵里卻仿佛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新祖,你丫堅持住,一會兒就會沒事的!」
路遙的聲音持續了沒多久,耳朵里就滿是寧靜下地『嗡嗡』聲。
這個聲音很吵很大聲,幾乎掩蓋住了世間所有聲音。
不知過去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臉頰觸碰到了一絲異常冰冷地液體。
這股液體很奇怪,它像是活的,又像是有生命的;
因為它此時此刻正在從身體地傷口處開始往我的皮肉里鑽,幾乎是在瞬間,刺骨地疼痛感席捲全身。
隨後一股窒息感湧上大腦,我也不知怎的,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就見此時的自己身處水裏,我急忙舞動雙手開始往水面上游。
突然,有人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腳,我忙低頭去看。
只見水裏竟有一具早已化成白骨的乾屍,它正用着右手緊緊拽住我的左腿。
我用力蹬了蹬左腳,但無奈它的力氣很大,根本無法掙脫。
我想用右腳去踢它,但無奈剛才那隻被尹相稱為鎮墓獸的東西將我右腳給咬斷了。
現如今的我說難聽點就是瘸子一個。
我這想法自打一出來,鮮血就開始從右腳的傷口裏往外涌,如同泉水那般止不住。
這乾屍見到血倒像是來起了精神,張開嘴就開始吸。
一時,只見鮮血開始掉頭往它嘴裏鑽,而它在吸食了這些鮮血之後,身體也逐漸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只是白骨一具,此刻卻逐漸開始擁有了內臟,隨後又擁有了血管,甚至是肌肉,最後是皮。
看見它逐漸從零變成有,這個過程很奇妙。
但、反過來說也很詭異,畢竟明明只是一具白骨的它居然在吸食了我的鮮血之後就開始變成活人。
然而更令我感到恐懼的就是,這白骨在吸食了我的鮮血之後不但沒有停止,反倒是變得更加貪婪。
張開嘴,雙手則用力抓住我的左腿並逐漸將我往它面前拉。
我在水裏的力氣沒有它的大,而且水裏沒有氧氣的關係,所以我也感覺到窒息,我拼命地揮舞着雙手企圖逃離這裏。
但、它卻拖拽着我的左腿直到它的面前。
隨後就見它張開嘴開始舔舐着我的右腳,並有意地吸允着,而剛才還席捲全身的疼痛感在這一刻也逐漸演變成了麻木。
身體的麻木使我逐漸失去了反抗,並且力氣也逐漸變小,眼前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甚至我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死亡。
漸漸地耳朵里又再次傳來了那個『嗡嗡』聲。
除此之外,腦海中一片空白,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過去了有多久。
只知道耳朵里的嗡嗡聲逐漸減小,自己的身體像是在被人用力按壓,緊跟着有一股氣從我的嘴裏沿着喉嚨進入,一直到心臟。
隨後原本一度快要停止不跳地心臟開始噗通噗通地跳動起來。
而我也在逐漸恢復知覺。
首先我緩慢地睜開了雙眼,面前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路遙,另外一人則是尹相。
此時的尹相滿頭大汗,反觀路遙則是全身濕淋淋的。
好像是下過水,兩人見我睜開了眼睛,臉上隨即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新祖,你丫的還真是大難不死啊!」路遙笑道
我此時想要張嘴說話,但這一張嘴,頓時一股液體就開始拼命往外涌,我忙張大嘴吐出一大灘水。
「吐吧,把這些水吐出來就沒會沒事的!」尹相用手擦了擦額頭地汗說道
我剛想繼續吐出來着,但此時我的視線卻放在了我的右腿上,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右腿並沒有斷,而是完好無缺的。
我忍不住用手去按壓了幾下自己的右腿,似乎並沒有斷,而自己腹部似乎也沒有受傷。
我忍不住地回頭看了眼身旁的路遙和尹相。
他們二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傷,尤其是路遙他肩膀被我打了一槍,此時血雖說是止住了,但裏面的彈頭若是不及時取出來,只怕這隻手臂是保不住了。
但路遙卻並沒有提起此事,反倒是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輕輕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新祖,你怎麼樣?」
我聽路遙這麼說,於是去看路遙的臉,只見路遙卻是一臉愧疚地表情盯着我。
我很納悶為什麼路遙會一臉愧疚,而這時耳朵里又再次傳來了那個奇怪地聲音,頭頂上方所有的烏黑色蟲子們都在瞬間亮了起來。
當這些蟲子亮起來的時候,白光將金光一下掩蓋,金光暗淡無影。
此時在看我的右腳卻是斷的,腹部處也有一個傷口,鮮血早已染紅了半件衣服褲子。
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忍不住地瞪大了眼珠問了句:「怎麼回事?」
一旁的尹相緩緩地說道:「這些蟲子發出的白光並不是會使人迷幻的,而是會解開幻覺的。」
就這麼一句話,我當時整個人就愣住了,若真是這樣,我的右腿的確是斷了,剛才之所以我看到自己沒有受傷,是因為被那金光迷了眼。
雖然真相如此,但我自己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句:「那隻鎮墓獸呢?」我扭頭看向尹相。
尹相扭頭看了眼我們三人面前的不遠處。
我順着他目光看去的地方看過去,就見在我們面前大約二十來米之外的城市正中心,此時此刻有一個石像。
而這個石像則雕刻的和剛才我所見到的那隻活着的鎮墓獸一模一樣,只是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它是死的,是不會動的。
看到這一幕的我再也忍不住地用力捂着自己的腦袋,腦海中迷迷糊糊開始出現了自己拿軍刀捅自己和拿刀砍自己腿的畫面。
至於路遙的肩膀則是因為他在抓我的時候,被我用槍打傷的。
之後的我還跳進了這旁邊的水池裏,若不是路遙忍住疼痛跟下來救我,想必如今我早已命喪黃泉。
「這個地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詭異一百倍,我們三個人竟然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中了幻覺!」尹相看了一眼我說道:「如今,我們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原路返回,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前面究竟還有什麼鬼東西在等着我們;若是遇上雪狼也只有和它拼了,畢竟和它們拼還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在這個鬼地方,我們極有可能死的不清不楚!」
聽尹相這麼說,我無法反駁,只是如今的我腿被自己砍斷了,而斷的右腿就在旁邊水池的邊上。
自己是否能夠活到出去,自己也不清楚,如今之計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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