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見我發火了,也只好悶不做聲。
外面的暴風雪在此刻也開始變得愈發猛烈,地上的積雪很快就將那兩匹馬剛才跑過的腳印掩蓋。
這一坐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坐了有多久。
只知道一直到外面的風雪開始逐漸變小,原本陰森的天空也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雖然此刻的積雪早已有幾十公分厚,但看見天晴的我無疑是看見了曙光。
這一場暴風雪必然會使得一部分動物死去和行動變弱。
而這種情況卻正是狼群最願意見到的,尤其是居住於高原山區的雪狼,它們是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一早有暴風雪和狂風的掩護,棕熊的血腥味並不會隨着空氣傳播的太遠。
但、雪一旦減弱,那麼血腥味也就極有可能會引來雪狼。
眼下的我們兩人沒馬,又有這麼大一隊羊群,極容易成為狼群的攻擊目標。
雖說我有一把三八大蓋,不過由於子彈袋都在馬匹上的關係,所以槍里也就只剩下三發子彈。
我只好起身走到已經在一邊睡着的路遙旁邊小聲叫道:「路遙,醒醒我們要趁着現在趕緊離開這裏。」
路遙睜眼看了眼山洞外,一臉懶相道:「現在外面的雪還沒有停呢,指不定一會兒又刮起來了,還是先等雪停了再說吧!」
「我們趕着這麼一大隊的羊群,動靜肯定會很大,萬一引來狼群怎麼辦?」我解釋道
「狼群?」路遙一下就坐了起來:「那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我們雖然是插隊來這裏的,不過經過這麼幾個月,還是多多少少有了解到一些有關草原狼和高山雪狼的事跡。
多吉次旦曾經告訴我們,在他只有十幾歲的時候曾經和他父親一起親眼見到過一支由二十多頭狼組成的狼群圍獵一群超過兩三百隻羊的羊群,並且最後還將羊群逼入絕境,最後全部殺死。
雖然是多吉次旦說的是故事,但還是值得相信的,畢竟狼的戰鬥力以及團隊協作能力堪比一支軍隊,這是不爭的事實。
再次進入洞,我和路遙兩人開始趕這些羊。
也就在剛準備趕的時候,路遙和我幾乎同時發現了這洞的牆壁四周有明顯的壁畫(其實一早我是發現了的,不過由於馬的叫聲,一着急所以忘了)。
「新祖,這些是什麼東西啊?」
「應該是壁畫吧!」
「嘿,你說誰這麼無聊,沒事跑到這大山里來畫那門子畫啊?」
我沒理路遙,而是又用火把仔細看了看洞的四周地上。
地上有些地方有一些土製的碎片,而且洞穴的中心處更是有一個長方形,像是曾經放過什麼東西,不過看上去年代應該十分久遠了,地上的泥土幾乎都快和旁邊的泥土融到一起了。
「新祖,你在哪兒看什麼呢,快過來看這壁畫啊。」
我邁步走到路遙身旁說:「我猜這裏以前應該是一個墓。」
「墓?」路遙驚訝道:「你怎麼看出來的,是墓的話怎麼什麼東西都沒了啊?最起碼這裏面也要有一口棺材吧!」
我用火把照了照中間地上的那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長方形說:「我猜這個地方以前是放着一口棺材,不過後來墓門被打開,墓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拿走,甚至就連這口棺材也不例外。」
「新祖,你又在騙人了是不是,這盜墓的怎麼可能會偷棺材啊。」路遙剛說完這句話,頓時便驚道:「難不成那口棺材是金的?我以前聽老人說過,以前的皇帝都是用金子做的棺材。」
「你一天少聽那些老頭吹牛?」我忍不住說了句
「哎」
「誒、我說你小子嘆什麼氣啊?難不成聽老頭吹牛上癮了?」我問道
「怎麼可能,我只是替我們感到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了?你就可惜?」
「新祖、你說要是我們早點來,這金子做的棺材不就是我們的了?」
「早點?」我忍不住笑了聲:「那你可要早來個幾輩子了」
「幾輩子?什麼意思啊?」
「你看這地上的泥土,依我看這個墓最少被盜了也有幾百年了,你說你是不是要早個幾輩子。」
「幾百年」路遙吃驚道:「還是算了吧,不過我真想看看這金子做的棺材得是個什麼樣子。」
我沒理會路遙,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這牆上的壁畫上。
看這壁畫像是在講述着什麼。
路遙見我一直盯着這壁畫看,自己也忙湊過來看,嘴裏還念叨着:「新祖,你說這畫的是什麼啊?怎麼亂七八糟的」
我看着這些壁畫,的確是有點凌亂,比如旁邊的一幅畫上,明明畫着的是一群圍着火把跳舞的人,但旁邊的一副上面卻畫着的是一座塔,完全不挨着,讓人看着有些摸不到頭腦。
當我把這些壁畫看完之後,自己也完全不知道這壁畫到底畫的是個啥內容,總之感覺有點凌亂,似乎是墓主人不想讓人知道這畫的內容一樣。
不過,眼下我可沒想這麼多,對於這些畫的內容來說,與我無干,我只想儘快離開這裏趕緊回到牧場去。
我邁步走到在洞穴通道里便招呼了下路遙準備讓他走了來着。
但,此刻的路遙卻盯着壁畫入了神,不時地還摸了摸下巴。
「喂,你小子還在那看什麼呢,該走了,一會兒雪停了,很容易把狼引來的!」我叫嚷着
路遙卻回頭看了我一眼說:「誒、新祖,你說奇不奇怪,這幅畫和那邊的那幅畫好像是連着的。」
聽到路遙這麼一說,我這才走了過去,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這兩幅畫。
一下就驚嘆道:「你小子還真他娘的聰明啊,這都被你發現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路遙拍着胸脯說
我環顧一眼四周後說:「路遙你看,這裏面剛好是個圓形,這壁畫應該就是按照對稱的那種方法來隱藏這畫裏的內容,看樣子這畫畫的人還真是聰明啊!」
「不過他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有小爺我聰明吧!」
我對着路遙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小子聰明。」
「對了,新祖你說也知道這畫是怎麼排序的了,那你知道這畫裏面講的是什麼內容嗎?」
這小子我剛夸完他,下一秒鐘他就又回歸到了正常水平。
我先從第一幅開始看,然後帶着路遙一邊看一邊說:「這第一幅畫裏講的是在這草原里住着一群牧民,他們在草原上放牧;第二幅畫裏是到了晚上,他們圍着篝火跳舞唱歌;第三幅畫裏是草原上出現了一個吃牧群的怪物;第四幅畫是牧民找來了一個女人;第五幅畫是這個女人殺死了這個怪物,但是自己的臉卻不見了;」
我剛說到這的時候,路遙打斷了我問道:「臉不見了?你又在騙我吧」
我帶着路遙走到第五幅畫的面前說:「你自己看看這幅畫,這個女人照鏡子,鏡子裏是不是沒有畫臉。」
「會不會是畫師忘記畫了吧?」
「你他娘的竟會放屁,這麼多的畫都畫了,就它不畫?你別打岔,你要不要聽我說下去?」
「聽聽聽...」
「第六幅畫裏是這個女人一直躲在深山裏;第七幅畫是當地牧民見到了這個沒臉的女人,於是報告一個國家的國王;第八幅畫是國王派軍隊來殺她;第九副畫是這個女人招來了魔鬼,殺死了國王,自己當上了女王;第十幅畫是她的統治讓國民開始陸陸續續逃走;第十一幅畫是天神從天上扔了座塔下來;第十二幅畫則是一座塔;第十三副是一口棺材;」
聽我說完,我不由想起了路遙剛才說的那句話,興許那個畫師還真是忘記畫了。
因為從第五幅畫到最後一幅一直沒畫這個女人的臉,而且越到後面,畫變得也就越是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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