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 第163章 別在地上哼哼

    赫萊布被馬格里一腳直接鏟翻在禁區外，他翻滾了兩下才從草皮上爬起來。

    剛剛16歲的約翰皺着眉頭看着比自己年長很多的亞歷山大-赫萊布，說道：「別給自己找麻煩。」在前場突破一個人後突破下一個並不是太好的選擇，尤其這個人還是馬格里的情況下。赫萊布眼睛狡黠地眨了眨：「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你怎麼說我怎麼做」白俄羅斯人曾經是效力巴塞羅那的超級球星，能讓他認可的傢伙可不多。

    上一個能讓他回憶起來的年輕人叫法布雷加斯，那還是在阿森納的時候，他和整個歐洲最出色的中場之一羅西基一起輔佐着年輕的小法，把他樹立成俱樂部的領袖。

    赫萊布在海布里的最後一場比賽是足總杯的半決賽，阿森納在這裏被西漢姆聯淘汰出局，待到所有人離開球場，他仍然留在更衣室不願離去，他的老師溫格走進來安慰他——多年以前，溫格走進了他家在明斯克的油漆店——打那時起，一段師徒緣分就此著成，溫格成了赫萊布職業生涯最艱難時刻的力量源泉和精神慰藉。幾分鐘後，這名球員和經紀人羅伯茨走出更衣室，走過球員通道，走向通往諾坎普的階梯，阿爾塞納撕碎了早已準備好的續約合同，不在回頭！那一天是赫萊布最後一次以阿森納球員的身份站在海布里，3年前他在南看台第一次見證了槍手的雄偉，如今他要向這兒告別，空曠的球場一片寂靜，但是他沒有眼淚，只是覺得一塊大石頭從此壓在了心口。

    巴塞羅那是足球世界自由的天馬行空，他再也沒找回在阿森納的自由，短短首發了兩輪赫萊布就枯坐替補席，然後被租去了斯圖加特在然後就沒了音訊。

    他想回槍手，溫格說no！

    老大，也許我只想跟你說句對不起而已。

    赫萊布的眼神中那抹陰霾至今沒有散去，他微笑着往回跑去，或許他可以把康林漢姆當成曾經的法布雷加斯。

    ………………

    海德沃德讚嘆道：「踢得不錯！」

    從剛剛開始約翰掌控的預備隊居然在球場控制力上絲毫不弱於德林克沃特領銜的一線隊，甚至從電腦軟件反映的情況看，預備隊的有效控球率還要高一些。赫萊布不輸瓦爾迪的前場大面積跑動有效串聯起了中前場的聯繫，幾腳大範圍轉移讓施耐德傳出了兩腳好球，盧克瓦尼頭球爭頂只偏了稍稍一點點就能改變場上的比分。

    海德沃德發現，本來有些忐忑不安定的年輕球員被老隊員出色的狀態所感染，也變得穩定起來。阿蘭接球時總是慌裏慌張，被人一搶就沒了注意，約翰就有意識地靠近給他一個穩定的出球點，上半場瓦爾迪就再也沒有搶下阿蘭的皮球，甚至小伙子還用一次人球分過突破了他的防守。

    「踢得很聰明」芬南也讚嘆道。

    海德沃德在手裏的本子上寫寫畫畫：「約翰進步很快，他這類球員必須出球很快，技術很棒，避免和對手衝撞，要做到這些必須要有很好的觀察能力，對球場上的細節捕捉到位，對任何人的位置都能洞若觀火。」

    芬南略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沃德，試探性地問道：「你想給他個機會？」

    教練大人回過頭只是搖頭並不說話。

    與教練組的讚嘆相比康林漢姆的臉色不算好看，三十多分鐘了，預備隊占近優勢，但偏偏沒取得任何進球，優勢沒有轉換成勝勢還不如回縮防守！

    他拍了拍弗雷爾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小心一點，我們略微回收。」

    大個子楞了楞，沒有廢話只說了一個「好」字。

    上半場行將結束，球員們的思想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鬆懈，尤其是約翰下達了收縮命令之後，預備隊一口氣沒回上來就被瓦爾迪引導的攻擊群壓在了禁區里。

    對面回收在傑米看來就是害怕了的象徵，哪有不乘勝追擊的道理？

    瓦爾迪離開自己活動的邊路把走廊讓給壓上來的門迪，自己則進了禁區，皮球正好來到了他的腳下。傑米抬頭看了眼隊友伊卡爾迪的位置，一個念頭從腦海里蹦了出來……

    別傳了，反正伊卡爾迪在那，只要我命中球門他就可以補射！

    想到這，瓦爾迪毫無徵兆直接起腳射門，他的右腳狠狠抽中皮球的下端，彭地一聲，足球帶着強烈的旋轉朝天空飛去。

    所有漂亮的遠射都會在球門前突然下墜這一次同樣如此，戴夫身體騰空儘量去舒展自己的筋骨，他的手沒有碰到皮球，但同樣球也沒有飛進球網，哐！足球砸在橫樑的上沿又重新飛去了場內。

    瓦爾迪往回跑回防，不過剛跑了兩步後場就完成了一次斷球，皮球又再次輸送了上來。

    傑米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距離，帶着點邪笑，準備在來上那麼一腳遠射！突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正拼命地朝這邊趕來。

    傑米準備射門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把皮球踩在腳下，場面一下變得風輕雲淡，他對着幾米開外的弗雷爾招了招手，意思是說你來防我！

    大個子眼睛一眯，在距離瓦爾迪六七米開外的地方直接滑鏟，草皮上一下子就留下了一道深可見土的印記。傑米挨了一下狠的，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對皮球失去了控制，一張臉全都栽進了草皮里。

    斷走球的弗雷爾沒有像一般小球員一樣選擇簡單的回傳球，他帶了兩步，然後一腳40米開外的射門直奔恩耶亞馬而去。

    吊門！

    尼日利亞門將站位稍稍有一點靠前，並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敢吊他的門，一邊踉踉蹌蹌一邊後退接球，在門線上才險而又險地把皮球摘下來。

    瓦爾迪的臉隨即掉了一地，大腿吃痛之下他抱着膝蓋連翻了幾個跟頭。

    隊友們停止比賽都圍攏了過來，檢查傑米的傷勢，瓦爾迪滿臉痛苦跟韌帶撕裂了一般。

    弗雷爾也走了過來，面無表情，正當隊友們以為他會用顫抖的聲音跟球霸道歉時，他只是俯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傑米，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鏟到你，別在地上哼哼，起來！」

    「……」

    「……」

    教練組眼見場上發生事故緊急叫停了比賽，衝進球場拉開爆起想打架的瓦爾迪，弗雷爾只是平靜地注視球隊一霸，把足球抱在了自己懷裏，眼神沒有絲毫的波瀾，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

    你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二得很徹底？海德沃德並沒有得到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