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其他俱樂部得到消息後對伊卡爾迪採取進一步攻勢,在與莫雷諾達成初步協議之後,就連夜趕回樸茨茅夫準備簽字所需的材料。海德沃德安排了伊卡爾迪和他的女朋友索菲亞住在了一樁自帶地下停車場的海濱公寓裏,沒有人知道鈹皇已經離開,巴塞羅那方面都不知道。
球員在合同僅剩三個月時就可以為自己尋找下家,俱樂部也無力阻止,這是他們的權利,並且受法律保護。不過伊卡爾迪還有小半年的合約在身上,海德沃德這樣跳過俱樂部直接聯繫球員屬於嚴重的違約,當然這樣的行為在全世界屢見不鮮,君不見大衛吉爾聯繫馬格里哪次跟樸茨茅夫打過招呼了?要是所有動態都跟老東家報備,一切暴露在陽光下,那就真的什麼也談不成了。
幸好天公作美,風和日麗,在陽光的照耀下,樸茨茅夫這座海濱旅遊城市顯得格外美妙。伊卡爾迪被要求儘量不要離開公寓,他的合同莫雷諾正在盡全力操辦,一邊與樸茨茅夫的大管家湯姆進行細節的磋商,另一邊他拜託了公司的同事和朋友在與巴塞羅那商談解約。當然伊卡爾迪並不無聊,除了美人相伴,欣賞日出日落的絕色美景外,樸茨茅夫提供了這座城市各色美食,還有不計其數的關於龐培的書籍和dvd,這些內容全是關於球隊的歷史和偉大瞬間,還有些經典比賽,以及最近兩個賽季的集錦。
海德沃德也會經常打電話,像伊卡爾迪闡述未來球隊的風格,以及需要怎麼融入到球隊當中,和這賽季的任務和下賽季的規劃。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同步處理,常常手機處於沒電狀態。那個曾經青澀的大學生理查茲,經過半個賽季的歷練已經可以一定程度上承擔俱樂部的事物,在下半賽季開始前,球隊會組織兩場熱身賽,他正在協調這件事。
當然,把球員拐跑這一招並不是只有海德沃德會用,電話打不通短訊也不回,他就知道糟了。
曼聯或者說大衛吉爾對這筆交易勢在必得,球員本人以及樸茨茅夫轉會的負責人之一湯姆也都對轉會持肯定態度,1100萬不是筆小數字,有了錢樸茨茅夫的經濟危機就會迎刃而解。但到目前為止,三天過去了,龐培軍團依舊沒有鬆口的跡象,唯一的障礙就是海德沃德!這個略顯倔強的主教練。
「弗格森,你把馬格里交出來!!!!」電話的這頭海德沃德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在威脅對面的曼聯主教練。
「啊?馬格里怎麼了?」
假的不能在假的掩飾!!
弗格森故作驚訝,語氣里沖滿着擔憂,不過眼神卻出賣了他,當然他在自己的辦公室,海德沃德什麼也看不見。弗格森從頭到尾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看了眼辦公室里帥氣的有些過分了英格蘭男人,調皮地用手指在在嘴唇間豎了豎。
大衛.碧咸姆心領神會,停止了想要說的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閱讀着來自西班牙;英格蘭和美國的新聞。
不過透過電話,他依舊能聽到幾句難聽的罵人話,可謂風度盡失,話筒的對面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活像一隻擇人而噬的怪獸。
弗格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那是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聯賽不是剛剛結束沒多久嗎?球員們難得放鬆放鬆,出去旅旅遊很正常,作為教練員實在沒必要盯得太緊,你要相信他們的職業和自律。就像大衛碧咸姆,工作與生活同樣重要,足球的組成部分不只有勝負。。。。」
話還沒有講完,那邊就傳來啪嗒一聲,海德沃德沒心思聽老傢伙沒完沒了的理論,他要儘快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先把馬格里找到,然後把他給帶回來,讓他安安穩穩待在樸茨茅夫不要胡思亂想。
「老大,謝謝你能誇我。」
老大,一聲老大把多少回憶從腦海深處又重新拉了回來,弗格森幾乎都要聽哭了。他給自己弟子倒上了一杯水,然後很高興地問道:「最近在忙些什麼?」
碧咸姆自從飛靴門之後已經數年沒有走進過這間辦公室,他們見過面卻也是在一些商業的場合下,或者握手或者寒暄,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安靜地坐下來交談。哪怕弗格森為此由衷地道了歉,師徒兩個人的裂痕終究沒有辦法彌補。
小貝可能不知道,時隔數年後他能重新走進這裏他有多開心,儘管再三掩飾,可是弗格森皺成一朵花的臉上卻依舊滿是笑意。
「維多利亞在法國巴黎成立了一家新的化妝品公司,我就弄了個針對兒童早期腫瘤的基金會,瞎忙。」
「基金會?」弗格森顯然對維多利亞在做些什麼完全沒有興趣,對於小貝新成立的基金會卻興致盎然。
「需要曼聯做些什麼嗎?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小貝摩挲着手上的茶杯笑着搖了搖頭,他不是為這個而來的。
記憶這東西很是玄妙,他總是抹去壞的,留下好的,時隔數年在想起當年更衣室里弗格森的那段咒罵和飛來的靴子,小貝腦海里映像都已經淡了。留下的是什麼?是阿蘭漢森的那句:「靠孩子你什麼也贏得不了」,留下的是歐冠的神奇之夜,索爾斯克亞地獄歸來,留下的是一記記圓月彎刀在腦中放大在放大,然後把所有的空間全部佔據。
「老大,曼聯還有我的位置嗎?」
沉默了數十秒,最想說的那句話終於脫口而出。
弗格森愣住了,盯着小貝,盯着這個曾經他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少年,還有位置嗎?還有位置嗎?還有位置嗎?這五個字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迴響,他差點脫口而出:當然。
到了嘴巴里卻變成了:「在曼聯你可能只是個替補,大衛你的團隊。。。維多利亞不會同意的。」
「我打電話問了菲兒和加里,還有保羅,他們都準備退了,沒機會了,這是最後一年,在不瘋狂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弗格森一把抓住小貝的胳膊激動地手都在顫抖,「我讓大衛吉爾去準備,他肯定會激動地瘋掉的!!!」
「晚上回家吃飯,薩拉很久沒見你了,我讓他準備些你愛吃的。」
小貝發覺到,爵爺的白頭髮多了很多,人也更加的蒼老,眼睛裏多了些許淚花。
曼聯的孩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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