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皇太子,要領着將士們去勝利的,去擊潰這些犯下罪行的暴徒的,去將他們在審判,處死的。那我怎麼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安危,就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呢?」朱慈烺聲音堅定,藏着千鈞不易的意志。
「大明帝國南起瓊海,北至奴兒干都司,東至蒼茫大海,西去西域玉門關。萬里疆域,冠絕寰宇。治下繁華,為世所罕見之文明盛事。但這樣的基業,卻不是甘做深宮就能鑄就的。這是歷代大明君臣嘔心瀝血,披荊斬棘,不惜性命所得的。太祖時,驅除韃虜,不畏艱辛,沒有想過一身安危如何。武宗時,沖陣當先手刃韃虜,囂張如小王子,十年不敢南望。父皇初登大寶,權奸居於深宮。若無父皇不避險惡,更無孤今日一戰的機會。」
「將士們,我決定了。」
「孤,親自戰那李闖!」朱慈烺話語落下,眾人已然紛紛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所有的心緒都只化為一個字。
「戰!」
「戰!」
「戰!」
……
大明崇禎十五年九月二十三日。
李岩衝進李自成的帥帳里,打斷了李自成的思考。
「闖王!朱慈烺親率全軍來攻了!」
「什麼?」李自成驚愕難言:「好本事,好心性,好膽量!」
李自成一念之間,念頭通達全然明白了朱慈烺的打算。
朱慈烺在逼李自成!
若是李自成真的退了,那便是南北兩路兵馬如期衝破阻塞也無法挽回主戰場的損失。更能留出更多的時間等到孫傳庭的兵馬來援。
「可我若是不退呢!」李自成怒氣勃發,他想到自己被朱慈烺小覷了:「來吧,來吧。既然你朱慈烺自襯有孫傳庭這一底牌,那我無論如何不能再猶疑了。只有殺敗朱慈烺,擒了朱家太子,這大明才有我李自成的一片天地!」
「而現在,那朱慈烺又有何恐懼?」李自成猛地一振作:「那朱家太子被我殺到現在,帳中還有多少未曾折損過的生力軍?一千,兩千。三千?無論如何,絕對不會再有叄仟零一人!」
「既然如此,我李自成堂堂闖王,尚有精兵**近兩萬。難道還敵不過這廝嗎?」李自成朗聲大叫着:「「劉芳亮何在?」
劉芳亮赫然出列:「末將在!」
「老營親軍,可還能戰?」李自成雙目閃閃,刺得劉芳亮一陣心驚,更是激起了無邊的戰意。
劉芳亮高聲着,仿佛要將胸中火熱的戰意釋放出來道:「願為闖王死戰!」
「我李自成麾下。果然還有那不怕死的好兒郎!哈哈哈!」李自成大笑着,道:「那我李自成今日,便隨你一起,踏破這朱家太子的大兵,告訴這天下!」
「嗟爾大明,氣數已盡!」
「嗟爾大明,氣數已盡!」
「嗟爾大明,氣數已盡!」
咚咚咚……
鼓聲響起。
崇禎十五年九月二十二的清晨,晨露還未消退,硝煙卻已經飄散。
兩軍對壘。已然相距不過兩百布。
鼓聲,悄然響起。
朱慈烺出現了。他看了一眼身前的賊軍,又回收將目光重重地落在身後看起來遠比闖軍單薄的官軍主力上。
朱慈烺身披金甲,身後兩萬官軍浩蕩列陣殺了上去。
官軍這邊,左路,依舊是陳永福對陣黨守素。中路徐彥琦、陳德對陣李過。右路,李岩、袁宗第對陣劉勝與劉振。這一次,劉振的騎兵也不得不上場了。
七八萬的兵馬緩緩接近,伴隨着鼓聲,顯得格外血腥。
清晨的接戰依舊如同昨日一樣。
左中右三路兵馬迅速僵持。只不過。比起大戰一日直指日落黃昏的昨日。休息一日後,又得兩方主帥激勵,方一交戰,戰況便迅速陷入僵持變得格外血腥而激烈。
雙方都竭力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將敵人殺死。擊敗。
而他們的敵人亦是懷着同樣的心情拼命。
朱慈烺決定親自作戰了,而闖軍也感受到了李自成的決心。
於此,沒有一個將領再留一分僥倖與攜帶。他們竭力尋找出更多的一點勝利的希望。
正是這般,戰場上再也沒有任何一方能夠保持多一會兒的優勢。
滔天的殺聲仿佛可以震破耳膜一樣,拋灑的鮮血很快便將黃土地開始染得嫣紅。
終於,半個時辰後。朱慈烺的親軍開始出現了。
這是官軍之中唯一一支沒有經歷過戰鬥保持着完整戰力的部隊。
而他們的對手,李自成的親軍也同樣出現了。但相比只有兩千人的親軍,李自成的老營親軍顯然更加強大,兵多將廣。
這是一支兵力達到將近兩萬人的強大軍隊。
而他們的武器出場之後,更是讓戰場上闖軍的士兵歡呼起來。而官軍之中,看到這一幕之後,卻紛紛不由自主地沉默了起來。
將近兩萬的闖軍老營親軍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伴隨着這一隊親軍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個格外引人矚目的大車。
這是一個個足足有一人高的四輪大車。最為引人矚目的卻還是大車之上樹立起來的一個大木板。
這仿佛是一個個拆卸出來的,不斷疊加的門板一樣,還夾着沙石土堆。
這個打造得如同攻城器械一樣大車厚實也堅實,足以抵擋城頭上的長箭硬弩。似乎……就連火炮也未必能轟破。
李自成顯然沒有打算用老營親軍攻城。那麼目的是為了什麼不言而喻。這是為了應對官軍火銃的底牌。
大車打造得頗大,足以容納八人坐在大車之上。
很快,一輛輛大車被推了出來,內里,無數披甲執銳的士卒跑動着,露出了精銳強兵的氣勢。
朱慈烺眯着眼睛發現了內情:「推車的兵不是李自成主戰的底牌,他們沒有披甲。」
楊文岳一愣。
但當朱慈烺指着盾車身後的那些穿着竹黃色甲衣的戰兵時,楊文岳頓時明白了:「藤甲兵!」
「覆蓋了藤甲與棉甲……又配了這般盾車。不是衝着火銃手,是衝着什麼來的?」朱慈烺聲音低沉:「這是闖賊試圖一戰而勝的底牌了。」
「卻也不過如此。」朱慈烺笑容冷冽。(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99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