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女扮男裝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小黎被咕咕推得快要跌倒了,突然腦子一轉,終於反應過來了,頓時面一變,趕緊轉身就要跑。
「呵。」卻聽遠處一聲冷哼,由遠而近,又熟悉非常。
小黎頭皮一麻,再回神時,就發現自己腳下似是生根了一般,動彈不得。
而一直讓小黎快逃跑的咕咕,這下也不敢動了,只老實的站在那裏,兩隻大翅膀都繃了起來。
珍珠此刻卻是最高傲的!
它不屑的瞥了小黎和咕咕一眼,就撲開翅膀,直接飛起,片刻後,它飛出院落,落在了白衣柳蔚的肩頭。
柳蔚步伐緩慢的朝着院子走進來,珍珠則是昂首挺胸的站在她肩上,滿臉冷傲。
小黎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來,僵住的一雙短腿開始微微發顫,掙扎了許久,小黎還是硬生生擠出一絲笑,衝着自個兒娘親,虛虛的問道:「爹……爹,容,容叔叔呢?」
柳蔚瞧着兒子,道:「以為你容叔叔能救你?」
小黎當即明白,容叔叔那條路已經被堵死了。
他頓時耷拉下腦袋,一臉快哭的模樣,小步子的蹭到娘親身邊,一聲不敢吭。
但他還是想垂死掙扎一下,就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去抓娘親的衣角。
可剛抓到,就被一道勁氣隔開。
小黎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完了……
警示了兒子一通後,柳蔚清冷的視線倏地一轉,轉到旁邊的方善身上,直接道:「請見令主。」
方善警惕的將柳蔚上下打量一番,正要說什麼,外頭就傳來腳步聲,接着,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跑來,湊到方善耳邊,說了幾句話。
方善聽完,表情微變了些,再看柳蔚時,停頓一下,道:「客人遠道而來,這邊請。」
話落,周圍的侍衛自動讓開一條道,方善走在前頭,柳蔚腳步輕緩的走在後頭。
小黎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跟在娘親腳邊,走了兩步,他又起了小心思,偷偷去拉娘親衣角,卻還是被打開了,他撅起嘴,小臉看着分外委屈。
一路從外院到了內院。
抵達那位大人的院前時,門外有侍衛看守,見是方善來了,便輕聲在方善耳邊道了兩句。
方善愣了愣,隨即看向柳蔚,道:「大人正在見客,煩勞閣下稍後。」
柳蔚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猜到了裏面的客人會是誰,便無所謂的「嗯」了聲,找了個石凳子坐下。
小黎立刻討好的湊上去,殷勤的給自己娘親捏肩敲背。
柳蔚覺得煩,就避開小黎的爪子,起身,換了個石凳子坐。
小黎知道娘親這是真的生氣了,頓時無措極了,又看看身邊跟着的珍珠、咕咕,悄悄向它們求救。
但珍珠根本不理他,咕咕倒是想理,就是……理了也無濟於事,畢竟,它平時就是被珍珠壓着欺負的,珍珠不想它做的事,它一件都不敢做。
院子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而一門之隔的房間裏,同樣也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安靜。
容棱始終沒有說話。
老人在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番後,到底是嘆了口氣,先出聲道:「若非如此,你怕是終生也不肯見我,我便只好,出此下策……」
老人的聲音里,透着悲哀。
容棱聽着,卻表情都未給一個,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人看他仍不做聲,又道:「我手下那些人,雖說不算聰明,但也知曉分寸,小黎是我孫子,我不會讓小黎受傷,況且……」
「閣下慎言。」話到此處,容棱已是抬起眸子,眸中冰冷寡決,只一眼瞧着,就讓人遍體生寒。
老者愣了片刻,沉默下來,卻又覺得不甘,到底爭辯道:「我知你恨我,恨我不負責任,貪生怕死,但那個時候,我不得不走,我想過將你母親接出來,我在西南邊陲還有舊兵,只要找到他們,便可潛回京都,哪怕不能光明正大,救你母親,也不在話下。可容禹着實心狠,我那三千舊兵,竟早已被他偷梁換柱,若非我及時發現,怕是也早已魂歸西方。再之後,便是無止境的追殺,我逃了足足三年,後被恩人所救,可在此之前,我當真沒有放棄過接你母親與你出宮,只是,只是當我有能力再回來時,你母親早已……」
這些無可奈何,聽在容棱耳里,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藉口罷了。
容棱心中甚是厭煩,抬眸看了眼外頭的天,說道:「閣下千方百計,拿一稚子之命相挾,若只是為了與本王說這些廢話,那本王,恐怕無意奉陪了。」
容棱說着,起身便要走。
老人急忙站起來,卻腿腳不太靈活,平時不顯,但動作急切時,還是會有所牽扯,看起來,分外狼狽。
容棱沒有想過去扶老人,老人似乎也無意用這種小動作博容棱的一分同情,老人勉強站穩自己,臉上難掩痛苦之。
「你要走,我不攔你,但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問問我?」
容棱沒做聲,直接走到門口,手已覆上門閂。
後面老人心頭一急,忙道:「事關柳蔚,你也不聽?」
容棱手指一頓,神微凜,回過頭時,表情比之方才又寒了數分。
老者知道,他這是不會走了,總算鬆了口氣,重新坐下,又比了比自己對面的位置。
容棱擰着劍眉,着實不喜這種被威脅的感覺,但柳蔚事重,因此到底,他還是坐了回去。
老人見他臉不快,便不敢拖延時間,惹其生怒,只好嘆息一聲,道:「柳蔚隱藏極好,若非她與你關係太近,我才調查,怕是也不會想到,天下間竟還有這般膽大的女子。但以你的能耐,又的確能護她周全,可女扮男裝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們早已惹了不少人的眼睛,當然,就算一切行為被揭穿,你們也不在乎,人一旦擁有絕對權力,便能笑傲風雲,不拘規則。容禹重病,死不死,不過你們一念之間,容禹早已不成氣候,更遑論下令怪責你的柳蔚,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你不讓容禹死,就連我與容禹有血海深仇,也不會在此時盼着他死,可你們不願,其他人便也不願?多得是人想謀朝篡位,等到大局更亂,你分身乏術,屆時,若有人再對你妻兒下黑手,你又如何能左右都顧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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