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柳蔚與柳陌以聊的越發的投契,
柳蔚手指放在桌面上,指尖輕輕敲擊,一下一下,琢磨着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以矣不同字,卻同音,想來寓意,應當也差不多,令兄為公子取這樣的名字,怕是有何別意。或許,令兄正等着誰,想見誰,又見不到,借字之寓意,以抒思念。」
柳陌以愣了一下,想到岳單笙的不告而別,來去匆匆,還有岳單笙交託自己的事,一時,竟有些恍惚。
柳蔚看岳單笙不語,又想到「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這句詞,乃是五國十代期,吳越國國君錢鏐思念其夫人,催其儘快歸來時書的詞,這個典故,按理說這個異世的人,理該是不知道的。
柳蔚覺得自己說多了,也就擺擺手,正要轉移話題,卻聽那柳陌以突然笑了一聲,隨即搖頭。
柳蔚不解的看着他。
柳陌以卻仿佛豁然開朗一般,眉頭放鬆,表情無奈:「原來如此,原來……他是去見他想見之人了,我還以為……」
說着,柳陌以又看向柳蔚,道:「公子一席話,令柳某茅塞頓開,是柳某偏執了,反倒多事了。」
柳蔚不明所以,不知這人在說什麼。
柳陌以也沒多解釋,只是端起手邊的酒杯,倒了一杯,對着柳蔚一敬。
柳蔚還是不明白,但對方敬酒,她沒有不接的道理,尤其又是新朋友,因此,也端起酒杯,打算一敬。
可是,柳蔚剛舉起酒杯,就聽對面容溯猛地喚了一聲:「等等!」
隨即,柳蔚便感覺自己的左右手都被按住了。
柳蔚愣然的看着自己左右手上,覆着的兩隻男子大手,又左右看看兩隻男子大手的主人,容棱,付子辰……
容棱面冰冷,很快將手從柳蔚的手上拿開,眼神卻凌厲的掃向另一側的付子辰。
付子辰迎上容棱的視線,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是手指往前,抽走了柳蔚手心的酒杯,並且輕斥一句:「大中午的喝酒,誰教你的?」
柳蔚皺眉看着付子辰。
那並不是酒,而是一杯白水。
付子辰卻已經倒了杯茶水,重新塞到她手心。
柳蔚握着這杯茶,但手裏茶杯又被抽走。
容棱淡定的將那茶杯放到一旁,順手將他喝過的茶遞給柳蔚,道一句:「這杯不燙。」
於是,握着這杯不燙的溫茶,柳蔚終於接下了對面柳陌以的敬酒,抿了半口茶。
柳陌以在敬完酒後,莫名的對柳蔚又親近了些,這便開始閒聊起來:「柳先生博學,說起來,虧得陌以習文多年,卻連自個兒名字的含義都未參透過,倒是自愚了,還險些,鬧了個大笑話。」
柳蔚對此人頗有好感,便接了話茬道:「不過是往日聽過一耳,擔不得公子厚贊。只是,令兄心有執人,念念不忘,柳某倒是好奇了,這執人,可是令嫂?若真是如此,柳某當要恭喜公子,想必令兄與令嫂,定是夫妻琴瑟,家和萬事。」
「說來笑話,家兄已過而立,卻遲遲不肯成家,家母與在下,也是操心不已,這次兄長又不知去哪了。在下多處尋找,聽聞家兄來了京都,這才遠赴而來,原想總要找到兄長,問問兄長究竟要去哪兒,做什麼,可今日被先生一番點撥,倒是恍然大悟,看來兄長沒準,是給在下找嫂子去了,若是如此,在下追去,反倒不美,指不定,反倒會是個連累。」
說起兄長,柳陌以一說就停不下嘴,一連說了他家兄長好多好話,只差把人夸上天了。
雅間裏頭,一時只有柳陌以與柳蔚閒聊的聲音,周遭,卻是安靜的靜若寒蟬。
金南芸艱難的將手邊的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好多回,最後還是沒敢夾菜。
現在氣氛有點怪,金南芸當真是丁點不敢輕舉妄動。
這餐午膳,怕是徹底不用吃了。
金南芸內心七上八下,卻看柳蔚與那柳陌以倒是聊到了神髓,越發的投契,聊到後頭,兩人竟然開始兄弟相稱。
這頓午膳,將近一個時辰才結束。
結束後,柳蔚還有些意猶未盡,想了想,將貼身的一塊玉佩給他,道:「京都大街上,三王府,陌以你若是不急着離京,無事時,可來府中做客。我見你喜飲酒,三王府中還有兩壇西域進貢的葡萄酒,味道純正,香氣濃郁,你來了,我便開了讓你嘗。」
作為葡萄酒的真正主人容棱,冷漠,一言不發。
柳陌以很高興,驚喜的道:「這可是柳兄所言,若我當真去了,你可不許食言。」
柳蔚溫笑:「那是自然。」
柳陌以立刻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可好?」
柳蔚卻搖頭道:「今日不成,中午你飲了不少,回去好生歇歇,酒是美味,卻不好貪杯,喝多了,傷身。」
柳陌以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不舍的點頭,道:「那,明日我去找你?」
柳蔚笑着:「好。」
兩人一路從二樓雅間出來,聊到一樓大廳,眼看着再不阻止,柳陌以怕是真的要跟着柳蔚回家了,容棱終於冷下臉,對付子辰隨意點頭告別,便拉着柳蔚回身上了馬車。
付子辰也面無表情的拽着柳陌以上了另一輛馬車,上馬車後,就對車夫道:「走!」
語氣非常不好。
當兩輛馬車匆匆離去,一左一右,背道而馳時,還站在一品樓門口的容溯,才對金南芸道;「勞金老闆破費了。」
金南芸嘴角抽搐,勉強笑了一聲,道:「能宴請三王爺與七王爺您,乃是小女子的福分,今日招待不周,還望王爺,莫要見怪。」
容溯客氣的道:「菜豐富,酒香醇美,何來招待不周之說?若實在要說有何衝突之處……」容溯沉默了一下,不太高興的問:「那柳陌以,金老闆你與其相熟?」
金南芸就知道這位七王爺會問,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了,只好挑挑揀揀的為柳陌以說一些好話,最後又把柳陌以可能不日就要離京之事說了。
容溯聽了,冷笑一聲,道:「不日就走,最好。」
金南芸其實想問一聲,柳陌以纏着柳蔚說話,容都尉與付子辰生氣也就罷了,關您什麼事呢?
您跟柳蔚,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這話只是在心裏頭繞了幾圈,金南芸到底沒敢真問出口。
回三王府的馬車裏,柳蔚歪在車壁上一邊休息,一邊跟身旁的容棱道:「那柳陌以,你有否覺得很是可愛,尤其是喝了酒就臉紅,我想到小黎小的時候,我拿筷子沾了酒餵過一次,小黎也整張臉都漲紅了,說不出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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