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小黎說完,也不管通道口擠得滿滿塞塞的四人,捏着手紙,捂住軟軟的小肚子,出了牢門。
走了兩步,小黎對擋住自己路的容溯道:「我要去淨房。」
容溯挑了挑眉,熟知這小兔崽子不喜自己的態度,也不願與這小兔崽子過多交談,只往旁邊挪了挪,讓小崽子走。
小男孩便倨傲的揚着下巴,蹬蹬蹬的邁着小短腿,往淨房跑去。
「王……王爺……」李君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家王爺,心中驚疑不斷。
容溯卻只是淡淡的道:「能怎麼辦,莫非不讓這小崽子去淨房?憋着他?」
容溯倒不是不想這樣做,只是怕委屈了這位小少爺,讓府里那小丫頭知曉了,會怪他欺負了她家小公子。
況且容棱與那姓柳的,定然也不會饒過他。
李君要說的卻不是這個,但看王爺那若無其事的臉,李君突然覺得,或許剛才也是自己看錯了——他沒看到牢門自己打開,也沒看到裏頭跑出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更沒看到那小男孩一臉表情自如的在鎮格門大牢裏來去自如,還對自家主子毫無禮貌。
李君覺得自己一定是方才午膳時吃多了,現在胃氣脹到腦子,導致整個腦子都充血崩潰了。
李君這便捂住自己有些發疼的腦仁兒,又看了看旁邊的林盛,卻見林盛與自己正是同一種表情,連姿勢竟都一模一樣。
容溯沒管李君的想法,更不在意林盛如何,他錯開魏副將,邁着步子,走進那鐵門之內。
接着,滿室的溫馨繁華,險些刺傷他的眼。
柳蔚方才聽到兒子的呼喚,此刻又看門外有人進來,便自覺的抬起頭,瞧了一眼來的是誰。
柳蔚看過後,平靜的又垂下眸,繼續擺弄着桌上的一些自製試管。
李君與林盛都走在容溯後頭,兩人現在,均是有種想自插雙目的衝動!
前頭一次兩次還能自欺欺人,但這是第三次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眼睛有問題,便一致的將目光投向墜在最後的魏副將,李君的聲音,更是尖銳:「魏副將,你不打算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魏副將倒是想解釋,但這擺明了人證物證俱在,還解釋什麼?
魏副將有些委屈的看向柳大人,心想,都怪柳大人。
柳蔚無視魏副將的目光,只是在一瓶的液體中,滴了幾滴紅的液體,然後晃了晃,隨口對屋內的幾人道:「坐。」
李君與林盛:「……」
容溯則面無表情的拉開一張椅子,平靜的坐下。
李君和林盛:「!!」
「皇上派你接受這樁案子?」柳蔚問的是容溯。
容溯看柳蔚滿桌子的藥劑,伸手去摸了一瓶,被柳蔚用鉗子敲開。
容溯收回手,淡淡的應了聲:「嗯。」
柳蔚卻是閒聊般的:「不怕明說,這樁案子,誰接手誰倒霉,你真不考慮考慮?接下了,怕是近段日子都抽不出空了,我聽說你最近有幾件大事要辦,不怕耽誤那邊的進程?」
「你聽說?」容溯挑眉。
柳蔚卻沒回答。
容溯看柳蔚兩眼,也不問了,反正問了也是白問,便道:「推不了,皇上直接下了旨。」
柳蔚閒適的「嗤」了一聲,將手裏合好的兩瓶藥劑混在一起,又放進一個堆滿了冰塊的鐵箱子裏,鎖好。
容溯問:「這是?」
柳蔚沒心情解釋,隨意道:「試驗品,冷藏,不關你事。」
容溯看着柳蔚,抿着唇瓣,沒說話。
李君卻起了怒火,皺緊眉頭,剛要開口,卻聽自家王爺沉吟了一下,道:「在這兒,住的可習慣?」
李君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人是殺人嫌犯,被收押大牢,不百般酷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不錯,王爺竟還關心嫌犯習慣不習慣,若是不習慣又如何,莫非還要接回七王府里常住不成?
柳蔚也看了容溯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容溯對自己的態度仿佛好了些。
在古庸府時,兩人明明是看彼此都不順眼,容溯也常常用「恬不知恥」「賣身求榮」等形容詞往她身上堆。
怎的久日不見,倒是對她和藹了許多?
莫非有什麼陰謀?
對待這位七王爺,柳蔚向來不吝用一切惡意去揣測。
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人心機深重,不折手段,柳蔚總覺得,容溯表現得再是友好,也總透着股不安好心的味道。
容溯知此人對自己偏見很多,見對方不說話,他也不問了,室內,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過了一會兒,柳蔚想到容溯現在到底是玉屏公主一案的主審。
柳蔚屬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好把人得罪得太死,最後道:「住的還算習慣,伙食也不錯,好了,我這兒忙完了,聊聊案件,你是來審我的?那你就開始審。」
柳蔚說着,將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推到一邊,空出大片位置,正襟危坐的看着對面男子。
容溯對視着柳蔚的眼睛,思忖一下,吩咐:「林大人,你來記錄。」
林盛這才從錯愕中清醒過來,也不管現在的形勢局面,只按住心頭蜂擁的猜測與懷疑,老實的應下,接過魏副將遞來的紙筆。
看林盛準備好了,容溯便問:「人可是你殺的?」
柳蔚不卑不亢,平靜的道:「不是。」
容溯盯着柳蔚的表情看了許久,然後說:「哦。」
柳蔚:「……」
李君:「……」
林盛:「……」
魏副將:「……」
牢房裏很安靜,這次,是真的安靜。
因為在那句「哦」之後,偉大的七王爺,竟然不再說話了。
就仿佛,已經有了答案,審問,已經到此結束。
可,這算什麼?這算哪門子審問?這確定不是話家常?這真的是審問?
屋子裏的人都覺得不太好,包括柳蔚都很是莫名,最後,卻是容溯偏頭問林盛:「都記好了?」
林盛一臉憋悶的表情,磕磕巴巴了好半晌,才說:「記,記好了……」
容棱說:「嗯,那走。」
然後就起身,直接往外走。
牢房裏,更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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