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柳蔚掌心上的硃砂痣
當時是在一棟郊外別墅里。
從進入別墅的第一刻,裏面爆衝出來的血腥味,便令人望而卻步。
等警察進入後發現,裏頭是讓人無法忍受的血。
地上,牆上,家具上,整個室內,都是詭異的安靜,鮮紅的血。
這血是如何來的,死者又在哪兒?
很快,他們發現,死者就在血液中,碎肉,碎屍,五官,手腳,都在。
那件案子,當時震驚整個新聞界。
柳蔚全權接管法醫偵檢工作,將所有的碎肉進行了檢測,通過一系列數據,最終鎖定兇手。
可是,當進入兇手家時,他們看到了另一個畫面。
滿地的狗毛貓毛,依舊是血,依舊是碎肉,那兇手,將自己的房間,佈置成案發現場的摸樣。
據兇手所言,在這樣的環境中能睡得更安穩。
那個兇手,是個徹底的病態型殺手,他追求美的方式,便是破碎。
一個喜歡將所有生物,殺死,並且攪碎,令其遍佈四周的恐怖噁心愛好。
柳蔚深吸一口氣,吸到的,卻全是血腥味。
柳蔚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身邊的容棱推了推,讓容棱先出去。
容棱沒動,執着的站在原地。
柳蔚只好比劃——這裏有古怪。
容棱冷聲道:「我不會走。」
柳蔚嘆了口氣,指着掛在牆上的一隻帶血的斷臂,比劃——那是坤門。
而後指着另一面牆上的半截腳掌,比劃——那是坎門。
容棱蹙眉,看着她。
柳蔚解釋——這裏看似是一地碎屍,實則,在這四面牆上,早已佈設了八卦之門。常人若是看不出卦口,便會被裏頭的場景所惑,迷亂心智,你的暗衛個個都是頂尖高手,他們會這麼脆弱?沒見過血?沒見過人肉?還有你,你不覺得你很不對勁?你靠着意志力在撐,可是實則,你已經進入了卦中。
容棱沉默一下,狠狠地閉上眼眸,再次睜開,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周遭的一切,讓容棱有種久違的煩躁與噁心。
柳蔚拍拍容棱的手,將他推出去,又對小黎招手。
小黎丟開雨傘,屁顛屁顛的跑進來,容棱卻一把捏住柳蔚,不滿的道:「我不能進去,孩子可以?」
柳蔚繼續比劃——我與小黎的武功,跟你們的武功路數不同,我們是依照八卦五行而學,裏頭那些,對我與小黎而言,是小把戲。
容棱:「……」
總之,容都尉在萬般不願的情況下,被老婆孩子趕了出去。
而小黎作為替補,高高興興的進來了!
一進來,小黎就被眼前的畫面鎮住,等到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吶吶的道:「八卦?」
柳蔚點了點頭,踩着一地的血,在房間徘徊。
小黎卻不能淡定:「八卦?爹,你不是說八卦之術乃師祖爺爺所教,普天之下,除你我二人,無人還會?為何這裏……」
柳蔚的手上招式功夫,是在現代時,師父所教。
在現代,古武一門雖說凋零,但依舊有傳承。在學習之前,柳蔚以為只有周星馳的電影裏才有。
運氣不錯,有師父傳授,加上天資有利,柳蔚學得還算不俗。
以師父而言,柳蔚雖不算天才,但悟性極佳。
雖說古武傳承不斷,但功夫一門,要求過多,並非每一代,都能出現繼承之人。
師父求賢若渴半輩子,尋不得一個得以傳承的徒兒,直到晚年,在異國他鄉買到了她。
雖說是買賣,但卻把柳蔚拯救了出去。
對於柳蔚來說,師父是改變她命運之人。
柳蔚出生醫學世家,從未想過自己有多特別。
那時候還小,家裏大人除了對大哥飽含期待以外,便是對小令最為嬌寵,因為小令太聰明。無論是智力還是記憶,甚至包括進入基地,接受訓練,也總是小令在保護着她。
柳蔚很明白自己是柳家不算出眾的一員,直到接觸古武。
按照師父所言,她的天分,都放在武學上了,並非醫學。
雖然柳蔚不知自己的武學造詣何來,畢竟柳家紀家,都未出過什麼與古武有關之人。
但是最後,柳蔚選擇早早回家,接受醫學知識。
柳蔚其實並不是很固執的非要學醫,那時候,學醫,不過是一場執念……
想要彌補。
彌補家人對小令的期待。
柳蔚多少次聽大哥與父母背後交談,若是小令沒死……
是啊,若是小令沒死,憑他的聰明,他的智慧,必然會成為柳家最能幹之人。
抱着這種心態,柳蔚一門心思鑽入了醫學中。
到最後,不止接受了西醫教學,也接受了中醫,包括法醫。
柳蔚想要學更多,剛開始因為小令,後來,因為自己。
而一招穿越,到了古代。
雖不知穿越緣由,但無論如何,她來了,並且還有了小黎。
小黎是柳蔚的兒子,柳蔚當初在現代是怎麼學得,便怎麼教小黎。
因此,八卦一門,要說在這片青雲大陸中,除了她和小黎,無人還會,這一點也不過分。
可是現在,柳蔚同樣懵了。
房裏的確是被佈下了八卦,這個,毋庸置疑,但是,是誰佈下的,是怎麼佈下的?
還有她的心臟……
柳蔚捂着胸口,清楚地感覺到,心臟的跳動,慢慢趨於平靜。此刻那樣焦躁,那樣不安的心,竟然在這一刻,出奇的平靜下來。
這種感覺很莫名,但柳蔚就是能感覺到。
小黎看娘親不回話,這才想起來娘親不能開口,便走上前,拉拉娘親的衣角,示意娘親告訴自己。
柳蔚看了兒子一眼,沉默半晌,比劃一下。
小黎見了,瞪大眼睛:「是同門嗎?」
柳蔚垂着眼眸,抿緊唇瓣。
實則,是不是同門柳蔚也不能確定,但能在與中國古代截然不同的另一個異界古代,出現同樣的周易八卦,柳蔚並不覺得,這是巧合。
柳蔚開始覺得,昨晚那場雨,或許就是暴風雨的真正開始。
本能和直覺,告訴她將有大事發生。
柳蔚以為那事與小黎有關,或者與容棱有關,但原來都不是,是與她自己有關。
可是,關聯點又是什麼?
這滿室的碎肉,是如何造成的?這八卦又是幾時佈下的,布下之人,怎麼可能是黃臨,這不可能。
滿肚子的問題,讓柳蔚無法冷靜思考。
柳蔚在房中繞了好幾圈,將所有的一切,都記在腦子裏,確保了不疏忽每一個細節。
到最後,她要破了這個卦象。
柳蔚走到左邊的一面牆上,那是乾門,原本乾淨的牆上,早已不堪一片,而牆的中央,一隻手掌,正穩穩的貼在那兒。
柳蔚走近了,才發現是血漿將手掌凝固在那裏了。
可是,血漿只有硬化後,才會有凝固效果,而在北方這樣的天氣中,要想殺一個人,再將其凝固,至少需要三四的高溫。
柳蔚將那手掌取下來,房間內,表面上沒什麼不同,實則,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小黎仰頭看看左右,發現卦門已經解了,正要與娘親說話,卻突然大叫起來:「爹!」
柳蔚看向小黎。
小黎瞪大眼睛,指着柳蔚手裏那隻斷手,慢慢的張口:「這隻手……」
柳蔚低頭,看了看那隻手,卻並沒看出什麼不對,這就是一隻普通的人手。
小黎踮着腳尖,站起來,搶過那隻手,將其手掌攤開,再抓過娘親的右手,將其同樣攤開,然後,把兩隻手,比在一起。
斷手手心處,一顆紅的硃砂痣,尤其明顯。
而柳蔚的手心,那顆,自前世出生以來,便始終跟隨她的硃砂痣,在這一刻,也極為刺眼。
周圍的空氣,仿佛一下子凍結,外面的大雨,嘩嘩的繼續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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