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邊站着的黃斌目光中帶着焦急。
我瞧在眼裏,問了一句:「怎麼了,黃大哥?」
黃斌聲音急切地道:「楊兄弟,你得幫我找找通身草。那些通身草都長在殭屍的身上,先前的時候我還注意到了一株成熟的通身草。可是現在這些殭屍都起來了,通身草在哪只殭屍的身上,我已經記不得了。」
「你看看,現在場面這麼激烈,萬一毀掉那些通身草的話,那我這些年在這葬魂谷裏面可就白待了,我不想讓你溪蘭姐承受『情弊』的痛苦,我必須要找到通身草,解除她的五弊三缺。」
我聽了這話,也趕忙在那些殭屍之中尋找。
即便是死亡的殭屍,我和黃斌也都沒有放過。
找了幾分鐘,順便滅殺了幾隻普通殭屍,我終於是在一隻白毛僵的身上瞧見了通身草。
「那邊!那裏黃大哥,你看看那株通身草是不是成熟期的?」
黃斌偏頭去看,驚喜道:「是是是,那是一株成熟期的通身草。楊兄弟,你得幫我得到那株通身草。」
我安慰黃斌:「放心吧,黃大哥,我這就帶着你過去把那隻殭屍滅殺,把通身草取過來。」
「好好好!」黃斌滿心歡喜地說道。
隨後把蘇小山交給了幾名海族族人後,我和黃斌就在養屍地裏面穿行。遇到湧上來了殭屍,我就順便解決了。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養屍地的正中間,這正中間正是那隻白毛僵的所在地。
此時的白毛僵正與一隻海族的族人在毆鬥。
那名海族的族人應該是一條魚類,雙腳還有臉面、手臂上面的皮膚上,都佈滿了銀色的鱗片。它的手裏面拎着一隻魚骨刺一樣的武器。
那把武器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卻極為鋒利。
「噗!」的一聲,海族族人就揮動着魚骨刺砍在了那隻殭屍的身上。
殭屍沒有躲過去,左邊的胳膊直接就被砍掉了。髒兮兮的黑血從斷處流出來。
白毛殭屍呲露着嘴裏面的獠牙,就要向着那名海族族人咬去。
那名海族族人想要再次揮舞魚骨刺砍掉白毛僵另外的一隻胳膊。
但是不成想,白毛僵卻是忽然間跳了起來,跳起足有幾米高,這讓那名海族族人措不及防。
下一時間,海族的族人就向着身後退去。
可是剛剛退出去幾步遠,那名海族族人的後腳就踩空,直接跌進了後面的一個養屍坑裏面。
那隻白毛僵發出憤怒的叫聲,從半空中落下,落在養屍坑的邊上,就向着屍坑裏面的那名海族族人撕咬而去。
「啊!」
海族族人的一條手臂被咬傷了,一大塊肉都被咬了下來。
手臂上面傷口的附近,銀色的鱗片紛紛地散落進了屍坑的裏面。
「啊!救我!」海族族人在呼喊着。
我和黃斌剛好趕到,我眼見如此,匆忙從布袋包裏面摸出了縛魂繩。
陰德之氣催發縛魂繩,我握着縛魂繩的一頭,另一頭直接就甩了出去。
縛魂繩在那隻白毛僵剛剛抬起身來,準備再次向下撕咬的時候,一下子就纏繞在了那隻白毛僵的身上。
我這邊猛力一拽,白毛僵的身體就失衡,快速地被我從養屍坑裏面拖拽了出來。
白毛僵斷了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與身體被縛魂繩捆縛住了,根本就掙脫不開。
它的脖子不斷地歪動着,變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黃斌,就好像是瞧見了食物一樣,它的口中淌出黏糊糊的液體。
我注意到在白毛僵的小腹處果然是生着一株暗黑色的植物。
那植物沒有花朵,只有黑色的葉片和莖,就算是扎進白毛僵腐爛的皮肉裏面的根也都是黑色的。
黃斌看了看我,驚喜道:「就是這個!這個就是通身草。只要帶回去在日光下晾乾,待它變成紅色,就能夠研磨成粉末讓你溪蘭姐服下去了。那樣,就能夠解除她身上的『情弊』了。」
我伸手就要把白毛僵小腹處的那株通身草拔下來。
可是黃斌卻是及時地阻止了我,道:「等等!楊兄弟,先不要拔下來。」
我回過頭去,問道:「黃大哥,你不說這就是通身草嘛?」
黃斌解釋說:「是通身草沒錯。不過不能直接用手去收取,得需要桃木刀子。」
說着黃斌就從懷裏面摸出了一把桃木支撐的刀子。
那刀子無論是刀柄還是刀刃都是桃木製成的。
黃斌用手絹接着,同時慢慢地躬下身去,把桃木刀子抵在了那株通身草的上面,並慢慢地在白毛僵的身上挖動起來。
一股股黑血從白毛僵的小腹中流出來,味道腥臭,很難聞。
但是黃斌的臉上卻是帶着興奮。
要是一般人瞧見這一幕的話,肯定會被嚇到。
但是黃斌卻淡定自若,他給我解釋說:「楊兄弟,你不了解這通身草的特性。這通身草啊,只能用桃木刀子才能夠收取,要是利用別的很難將其割斷,而且還會將其破壞掉。」
別說桃木刀子慢慢割下去的時候,那通身草的黑色根系就好像是柔軟的麵條一樣,很輕鬆就被桃木刀子挑斷了。
用麻制的手絹慢慢抓起,黃斌這才站起身來。
看着手裏面的通身草,黃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把它等來了。」
隱隱間,黃斌的眼眶中居然出現了一點淚痕。
那隻白毛僵呢,還在掙扎着,不斷地在地面上扭動着。
從養屍坑裏面爬出來的那隻海族的族人眼見如此,揮舞着魚骨刺就沖了上來。
直接的,白毛僵的腦袋就被那名海族族人手中的魚骨刺割斷了。
瞧見我後,那名海族族人趕忙躬下身去,恭敬地說道:「見過主人!」
我對它笑了笑,道:「起來吧,不用這麼客氣。你受傷了,趕快回神圖殘片中去吧。」
「是,主人!」
那名海族族人慢慢地退走,離開了這邊。
黃斌怕自己保護不好通身草就遞給了我,說道:「楊兄弟,你先幫着我收着這株通身草吧,到時候我們出去了,再交給你溪蘭姐。」
我點了點頭,隨手就把通身草收進了布袋包的裏面。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道黑影卻是從我們的不遠處閃過。
是搗蛋鬼朵朵,和那隻血鬼。
它們一前一後,朵朵在前面閃躲,那隻血鬼在後面追逐。
我注意到朵朵身上的鬼氣居然黯淡了不少,看上去它的魂體很是虛弱。
我驚聲道:「不好,朵朵受傷了!」
趕忙兒的,我偏頭對黃斌說道:「黃大哥,你保護好自己。我去救朵朵。」
黃斌點頭,道:「好好好,你快點去吧。」
隨後沒有多想,我就向着血鬼和搗蛋鬼朵朵的方向衝去。
在養屍地的東北角,搗蛋鬼朵朵停了下來,她的魂體不斷地顫抖着。
對面的血鬼身上的鬼氣仍舊很旺盛。
血鬼冷笑着嘲諷道:「不過是一隻剛剛變成惡鬼的小孩子而已,你覺得你會是我對手嘛。先前的時候,你用出來的那幾種手段,我倒是有些驚訝。但是現在,你身上的鬼氣已經匱乏,那幾種手段我也已經摸透了,你覺得你還是我的對手嘛。」
「小娃娃!今天我就讓飛灰煙滅!」
說完,血鬼的魂體一顫,它的魂體之中居然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弓箭。
那居然是一把鬼器。
鬼器弓箭上面刻着一道道的鬼紋,通體黑亮,在弓箭的中間上面赫然出現了一隻黑色的骷髏鬼頭。
血鬼的嘴巴里念出了幾句鬼咒,緊接着,它就慢慢地拉開了那把鬼器弓箭。
而在鬼器弓箭拉滿的時候,在箭弦和弓柄之間居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箭簇。
那隻箭簇由鬼氣形成,透着一股股冷寒的氣息在裏面,隱約間,仿佛能夠瞧見一隻鬼頭。
對面的搗蛋鬼朵朵的眼睛睜着溜圓,目光森冷地盯着對面的血鬼,沉聲說道:「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是會遭到報復的。我來自於陰間,你要是殺了我,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得到超生,還得承受地獄之苦!」
對面的血鬼聽了搗蛋鬼朵朵的話,魂體的臉上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
它冷笑着說道:「笑話,你覺得我是一個傻子嘛?還陰間,還地獄,那裏是懲治陰魂的地方沒錯,但是我現在在陽間,他們那些陰間的鬼吏又怎麼能夠管得了我呢。」
「小鬼,你啊,還是乖乖受死吧。就算是你有新花樣,今天在我的『鬼頭箭』之下,你也得葬送你的魂體。」
眼見對面的血鬼油鹽不進,一直緊繃着神經的搗蛋鬼朵朵終於是堅持不住了。
她的魂體顫抖着,出現了恐懼。
她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嗚嗚地哭泣了起來。終究還是一個小孩子,她害怕了。
她的嘴裏面念叨着:「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要是殺我,我阿爸不會放過你的」
搗蛋鬼朵朵是真的害怕了。她在陰間裏面沒人敢欺負她,但是在這陽間,還遇到了一隻更為兇猛、狠毒的惡鬼,這就不一樣了。
「小滑頭,想騙我嘛,嘎嘎我才不會上當呢!」
說着,血鬼就猛然間釋放出了那隻鬼箭。
鬼箭帶着強猛的氣流,在半空中以極快地速度向着搗蛋鬼朵朵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周圍的空氣好像驟然間就降到了冰點一樣。
血鬼嘴裏面仍舊冷笑着,惡狠狠地說道:「臭東西,去死吧!」
眼看着那隻鬼箭射來,搗蛋鬼朵朵的魂體顫抖不已。鬼氣就相當於她身上的氣力,但是現在她身上的鬼氣卻是很稀薄,所以,她就算是去移動魂體的力氣都沒有。
搗蛋鬼朵朵被嚇壞了,魂體的眼中慢慢地流出了淚水。
但是她的淚水卻是紅色的,那隻血淚。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阿爸不會放過你的」
隨後朵朵的口中就念出了一串很玄奧的咒語。
那串咒語不是鬼咒,卻帶着一種神秘的語調。那是詛咒!
眼看着鬼頭箭就要射中朵朵的魂體。
這個時候我剛好趕到,但是我阻攔那隻血鬼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乎,我咬着牙,調動全身幾乎所以的陰德之氣催發着七星罡步,向着搗蛋鬼朵朵的方向奔襲而去。
在朵朵恐懼地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的身體剛好擋在了朵朵的身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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