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那麼多,救人要緊,我一把就抓住了那隻小瓷瓶。
回到馬強的跟前,我把瓷瓶裏面的那些鬼淚,一股腦地都倒在了馬強脖頸的傷口處。
這個時候的馬強已經是陷入到了昏迷的狀態。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鬼淚剛剛接觸到馬強的皮膚,就快速地融入進了血肉裏面。
緊接着我看到了一副非常驚異的畫面。
隨着那些滴鬼淚不斷地融入進馬強的傷口處,他剛才破開的皮膚居然在慢慢地癒合,快速地生長。
甚至於我看到他脖頸間處的那條裂開的靜脈血管居然也在快速地生長,與先前斷開的部位逐步地連接在了一起。往外面流淌的血液也停止了!
那些皮膚很快就長合在了一起,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就好像是新生兒的肌膚一樣白淨。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心中一陣地驚嘆。
「咳咳!」
這個時候,馬強已經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緊接着他猛然間就坐了起來。
他對着旁邊的地方吐了一口鮮血。那些血有些發黑,是剛才從胸腔裏面涌到他嘴巴裏面的血液。
他呼哧帶喘地喘着粗氣,而後,他見我一臉緊張地盯着他。他卻忽然間冒出了一句話來,「楊哥,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有些興奮的我,抬手就在馬強的胸口上面推了一把。
我笑道:「我當然是人啦,你有見過長得這麼帥的鬼嘛?!」
聽我這麼一說,馬強還有些不相信,目光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他吞了口吐沫,顫聲說道:「可是,楊哥,剛才,我好像是......被一隻鬼魂咬到了吧?我記得我脖頸上面出了不少的血,可是疼死我啦!」
我笑着撇了撇嘴,說道:「你小子的運氣不錯,昨天晚上我剛好得到了一瓶鬼淚。那東西正好可以治癒傷口。不信你摸摸你的脖子,上面的傷口已經消失掉了!」
馬強聽了我的話,下意識地摸了摸他自己的脖子。
等到發現脖子上面的傷口真的癒合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與歡喜。
他高興地面朝我說道,「楊哥,我真的好啦,傷口癒合了,血也不流了。剛才的疼痛感也不見了。那叫什麼鬼淚的東西,可真是好東西!......對啦,楊過,你還有鬼淚沒?要是有,你多給我一點唄!等到以後我再受傷,可以自己用鬼淚治療!」
奶奶的,這傢伙還真是得了便宜就賣乖!不過這毛病倒是跟我有點像。
我沉聲說道,「沒啦,全都給你用啦!」
不過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面,我卻是比馬強自己還要高興。要知道剛才我可是差點就失去了一個好兄弟,好朋友。
馬強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失落的表情,嘴上嘀咕着道:「咋都用了呢,好歹留點啊,多寶貴的東西......」
雖然馬強絮絮叨叨個沒完,但是我卻並不覺得厭煩。還真是,有的時候,有些東西,有些人,等到你快要失去了,才會覺得難能可貴。
隨後我就把馬強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雖然馬強臉上掛着笑容,但是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面卻還是一片慘白。
很快,我帶着馬強就又去到了西屋那邊。
因為西屋裏面被我貼上了不少的驅鬼符,剛才的那隻冤鬼又受了重傷,所以它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這間屋子。
見到我和馬強走進屋子,那隻冤鬼顫抖得極為厲害。它眼神裏面帶着驚恐。
冤鬼的魂體剛才還一米多高,現在卻是變成了一尺多高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個嬰孩。
我手中的桃木劍金光閃爍,劍尖對準了那隻小鬼。
我目光凜凜地盯着它,狠聲說道:「小鬼,本來我還想着饒你一命,沒想到你他媽的不知道好歹不說,居然還想着害人!現在我就要懲罰你,讓你灰飛煙滅,難以投胎!」
那隻小鬼被我嚇到了,它居然很是人性地跪在了地上,連連向着我磕頭。
它的嘴裏面哭喪喪地求饒道:「饒命啊大師,大師......我剛才不是有意要害你朋友的,我是被人控制的,我沒想害你們的!」
聽冤鬼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剛才我的推測。現在通過冤鬼的話來證實,我心中已然是明了,看來這隻小鬼沒有撒謊,它是真的被人控制了。
不用想,控制它的那個人肯定就是害陳家的那個人。很可能在我將冤鬼與那具屍首之間的紅繩剪斷的時候,另一邊布下這口黑棺材的那個人就已經是感知到了。
而小鬼這個時候也已經把頭抬了起來,當他注意到我身後的馬強居然完好無損的時候,它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馬強見冤鬼盯着他,就喝道,「混蛋!小鬼,你看什麼看,再看你信不信老子挖出你的眼珠子。剛才你他娘的可是害老子不淺啊,要不是老子命大,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那隻冤鬼沒有吭聲趕忙就低下了頭去。
馬強這個時候倒是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了。
我開口沉聲問冤鬼,「剛才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現在我問你,你能夠尋找到控制你的那個人??」
冤鬼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
它快聲說:「能找到,我能找到!只要大師您放過我,我願意去找那個人。那個人害了我,還想害陳家的人,他是罪魁禍首,他才是最大惡疾。他該千刀萬剮的!......」
聽冤鬼的話,它好像是知道陳家的人。
難道說,這隻小鬼與陳家還有點關係不成。
想到這裏,我就問那隻小鬼,「怎麼?你認識陳家的人嗎?」
隨即小鬼就交代了它的一些事情。
讓我沒想到,小鬼居然是陳標兒時的玩伴,正是那個淹死在水庫裏面的小孩,李雲龍。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小鬼居然告訴我說,剛才控制它的那個人就是殺害他的人。
殺害它?
原來當初在陳標和李雲龍去水庫那邊游泳的時候,李雲龍的腳根本就不是被水草什麼絆住的,而是被一根繩子套住了腳。那根繩子的上面,據冤鬼說還貼着符籙。
聽明白這件事情後,我已經是對那個害陳家的人,還有殘害冤鬼的人憤恨之極。這得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馬強站在一邊更是叫囂着說:「那個歹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就算是把他分屍餵狗都不為過。狗娘養的,那人還真是殘忍到了極點!」
我望向小鬼李雲龍,問道,「那你想怎麼去找那個人?」
小鬼李雲龍想了想說:「我的魂魄被囚禁起來後,那個人肯定是挖走了我的屍首,不然他不可能控制我的。剛才他就是知道我脫離了棺材的束縛,才催動了他布在我魂體裏面的符紋。所以我能夠感受到我屍骨的存在。」
聽到這裏馬強的嘴角一抽。
他沉着臉,面朝我,說道:「楊哥,那個人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了!簡直是喪盡天良。等我們找到他,捉住他,我們一定要把他送往警察局,關他一輩子!」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少頃,我打開腰間的收魂桶,對着那隻小鬼說道,「好啦,你先進到收魂桶裏面來吧。外面的陽光灼熱,以你現在的魂體根本承受不住那麼強烈的日光!」
「好。」
應答了一聲,那隻小鬼李雲龍就化成了一團淺淡的黑氣,飛進了我腰間的收魂桶裏面。
蓋好收魂桶的蓋子後,我對馬強快聲說道:「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
馬強沒有立即起身,他的臉上露出了思忖的神色。
我見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就問道,「怎麼啦?」
馬強故作深沉地說道:「沒怎麼?楊哥,我就是忽然想到,那個害死小孩李雲龍的人,和詛咒陳家的人是一個人,可是他做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目的呢?難道說是為了報仇不成?」
馬強的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
剛才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那個人的目的我卻也搞不清楚。
這個時候收魂桶裏面的小鬼李雲龍卻是給我和馬強提了一個醒。
那隻小鬼低聲聲地說道:「大師,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們了,就是在那口棺材的屍骨下面,那個人好像在上面刻制了什麼圖案。你們最好過去看看,或許你們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這個提醒很重要。
我和馬強趕忙地就向着那口黑棺材的那邊走了過去。
棺材裏面的屍骨在先前燃火符的灼燒下,上面的布帶條子已經燒光了,裏面的那些黏糊糊的屍液也已經是消失不見。
屍骨沒了白布帶的包裹,已經散了架子。
不過從屍骨的盆骨還是能夠看出來,那就是一個女人的屍骨,是陳標母親的屍骨已經確定無疑了。
而在我用手裏面的桃木劍扒拉開那些零散的屍骨,看到棺材最下面被刻畫上去的圖案的時候,我心中已經恍然。
或許我已經知道那個害死李雲龍以及詛咒陳家的人是誰了!!
在黑棺材的最下面刻畫着的是一個符籙狀的東西,符籙裏面圈着的符紋看上去晦澀難懂。或許一般的道士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擁有陰陽渡魂筆記的我,在看了那符紋第一眼後,就已然明白了其作用。
「楊哥,那符紋比你給我的那張驅鬼符上面的符紋還有複雜,那是什麼符紋啊?怎麼還刻在了棺材板上面,不都該畫在符籙上面的嗎?」
馬強抬眼盯着那個刻在棺材板上面的符籙問我。
我的臉面鐵青着,沉沉地說道:「走吧,我想我知道那個人歹人是誰啦!」
馬強沒聽懂我的話,但見我不說,他也沒有多問。
隨後我們兩個就走出了陳家的老宅。
在離開陳家院落後,陳標就迎了上來,他的臉上帶着擔心。
他見我們兩個都沒事,就緩了口氣說道:「可嚇死我了,剛才屋裏面傳來叫聲,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看到你們兩個都沒事,我就放心了!」
馬強對着陳標擺了擺手,一副很是神秘的樣子。
陳標很順從地走了過去。
馬強摟住了陳標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陳大哥,有三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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