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黃皮子精的話,眉頭一擰,厲聲喝道:「不行。我們不能縱容你去害人。你擋着我們的眼面,去害人,這要是讓陰間知曉,我們也會損耗陰德。」
劉德水冷哼了一聲,撇着黃皮子精,說道:「你的心思倒還不小。我們人都救回來了,再讓你害人,豈不是說,我們先前的功夫都白費了。」
那王大丫也知道黃皮子精不是我們的對手,低聲說道:「幾位大師,不然你們直接殺了這隻黃皮子精算了。雖然是我和我男人害死了它,但它終究不是人,就算是死了,也沒人怪罪。」
王大丫想得倒是簡單,她這是在為自己考慮。
一時間,我、劉德水、洪慶宗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片刻後,還是劉德水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們把黃皮子精的魂魄禁錮在衙門村的祠堂裏面。先前過來的時候,我瞧見衙門村有祠堂。」
「那個村長龍水泉也說了,村裏面供奉着黃大仙,我們把這黃皮子精的魂魄封在黃大仙的雕像裏面,讓衙門村的人常年供奉,相信用不了多久,黃皮子精的怨念就會消散。到時候,它自會脫離禁錮,前往陰間。」
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
我贊成道:「這個法子不錯,也不會有損陰德。畢竟無論是王家夫妻還是黃皮子精都有過錯。」
那隻黃皮子精卻很不甘心,不住地咆哮着。
但是我們三個人都沒有理會。
洪慶宗開口說:「倒是便宜那個弄虛作假、胡謅八扯的假道士了。騙了錢,搭上了別人的性命,他倒是毫髮無損。」
劉德水很無奈地說:「話是沒錯,可是又上哪裏去找那個騙子道士呢,恐怕啊,他騙了錢,早就逃之夭夭了。」
很快,在燒了一張驅鬼符,製成符水,讓王大丫喝下後,洪慶宗就收了黃皮子精的魂魄,而後,我們三個人才走出了屋舍。
到外面的時候,衙門村的老村長龍水泉和不少村民一起迎了上來。
他忙問:「幾位大師,怎麼樣了?那隻黃皮子精的魂魄除掉了嘛?」
我看了看劉德水和洪慶宗,見他們不出聲,我就沉聲道:「我們已經將其收服,不過出於種種原因,還希望龍村長配合我們。」
「我們想把黃皮子精的魂魄禁錮到黃大仙的神像裏面,你們需要香火供奉,待到將來的某天,那黃皮子精的魂魄消了怨念,自會前往陰間。」
龍水泉雖然不明就裏,但還是點頭說:「好好好,既然黃皮子精的魂魄被幾位大師降服,那就按照幾位大師的法子來處置。」
很快,在龍水泉的安排下,我們三個人前往了衙門村的寺廟。
黃大仙的神像矗立在祠堂正中,獸臉人身,顯得張牙舞爪。
但還是有不少村民害怕黃皮子精的魂魄會跑出神像,於是我和劉德水還有洪慶宗合力又在祠堂裏面佈置了一個法陣,以免出現意外。
做好這些後,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鐘。
中午沒吃飯,我們也都餓了。
在龍水泉和衙門村人熱情的款待下,我們一行人一邊聊着天,一邊吃着飯。
先前我給洪慶宗遞煙,這個傢伙不抽,剛剛龍水泉弄來了一條好煙,這個傢伙就迫不及待地開封,抽了起來。
奶奶的,這明顯就是沒瞧得起我啊!
期間,村長龍水泉拿出了十萬塊錢,作為酬金,交到了洪慶宗的手上。
這傢伙,當仁不讓地把錢就接了過來。
從錢堆裏面抽出幾疊錢,洪慶宗推到了我的面前,笑着說道:「楊小兄弟,這一次,你可是幫了大忙,這四萬塊錢就算是酬勞,你收下吧......另外的六萬塊,我和劉老弟分了。」
我沒客氣,把錢摸了過來。不過呢,轉手,我就又把錢交給了龍水泉。
龍水泉很詫異,不解地問我:「楊大師,你這是啥意思啊?」
我笑道:「我看你們村也挺困難的,這一次捉精怪的事情,我就不收錢了。」
洪慶宗聽了我的話,目光盯住了我。
劉德水倒是並沒在意錢,笑眯眯地瞧着我,一臉欽佩地說道:「楊小兄弟,你還真是心存善念。」
我笑道:「劉大師,盛讚了!......我啊,這個人不看重錢,只要能溫飽就好。」
劉德水和洪慶宗對視了一眼,眼見我不收錢,他們兩個吃了人家的飯,喝了人家衙門村的酒,拿了人家的煙,也就抹不開面子再收錢。
隨後,劉德水和洪慶宗紛紛把錢推給了村長龍水泉。
村長龍水泉望着桌上的錢,自然是欣喜不已,連連對我們躬身感謝。
而洪慶宗的目光則盯住了劉德水,問:「劉老弟,先前你過來的時候,說找我有事,不知道是何事?現在總該說了吧。」
「該不會是,你們遇到了什麼難除的鬼魂,需要我幫忙吧。」
劉德水喝了口杯中的酒,道:「洪老哥,這件事情啊,說來話長。不過,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楊小兄弟找你有事。」
說道這裏,劉德水就住了口,沒再往下說。
「哦?是楊小兄弟找我有事,那不知道是何事?」
洪慶宗笑吟吟地望着我,目中透着幾分狡黠。
我直言道:「洪大師,我想請您帶我去找一個人。」
「找人?......這不難。找什麼人?」
洪慶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聽着我說話。
我沉聲說:「找我師父,江九真!」
誰知道,我這話一出口,洪慶宗的眼睛直接就瞪大了幾分,他又問了一遍:「找誰?」
我道:「找我師父,江九真!」
一邊的孫小籬也開口說道:「對,我們就是來找我爺爺的!聽那個乾德喪葬用品店的老闆孔大師說,你和我爺爺相熟,曾經一起去過孔大師的喪葬店。那你一定知道我師父的下落。」
在孫小籬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就一直盯着洪慶宗。
我剛才就發現,在我說出「江九真」這三個字的時候,洪慶宗不但眼睛瞪大,眉目還輕微地挑了一下。
這說明,他很在意我的話。或者,換句話說,他應該知道江九真在哪。
當然啦,這是我的預想。
洪慶宗聽了孫小籬的話,目光又開始打量我們幾個人。
最後,他才嘆了口氣,說道:「唉!沒想到你們要找江大師。這,這可就難辦了啊!」
孫耀文聽到這話,忙問:「洪大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洪慶宗看了看我們,沉聲說:「算了,告訴你們吧。我的確是知道你們師傅在哪。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找了,免得出事。那裏太危險了。就算是江大師能保全自己,活下來的希望也很渺茫。」
洪慶宗的話透着一股神秘感在裏面。
「洪大師,你還是不要兜圈子了!你只要告訴我,我師父在哪就好?」
我有些不悅地開口。
劉德水附和道:「對啊,洪老哥,你還是說說,江大師在哪。他們都是江大師的親人,江大師的下落,你不該瞞着。」
可是越是這麼問,這個洪慶宗就越是賣關子。我恨不得一拳砸死他。
洪慶宗似有為難,開口說:「我是想告訴你們江大師在哪。當初,我們也的確是一起進入了那個地方。要不是江大師的話,恐怕我已經死在裏面了。」
說道這裏,洪慶宗的眼中還出了一點淚水。
他很是無奈地說道:「那裏面實在是太兇險了,我要是知道那邊那麼凶,當初我就說什麼也不會找江大師和我一起前往。沒想到,江大師會被埋葬其中,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他的死活。」
奶奶的,繞了半天,還是沒說,那地方在哪。
不過我找到了他話中的漏洞。
我不耐煩地冷着臉,目光斜睨着洪慶宗,寒聲道:「洪大師,你說那個地方很危險,我師父江九真被困其中。還是我師父救了你......那我問你,我師父人既然被困在那個地方,為什麼你不報警?」
洪慶宗似乎知道我會問這個問題一樣,他一臉苦相地說道:「楊小兄弟,不是我不報警,實在是......我還是告訴你們吧,其實,我和江大師去的地方是西川市的趙王墓。」
「什麼?......趙王墓?」
聽到這話,劉德水登時就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們,你們怎麼會去那裏。據我所知,趙王墓很兇險,裏面不知道死了多少盜墓賊。」
我也聽明白了,洪慶宗之所以不報警救人,那是因為,他和我師父江九真一起去盜墓了。
盜墓可是犯法的,嚴重的會被判刑好些年。看來洪慶宗這個傢伙是怕攤官司。
洪慶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德水,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別着急,聽我細說。」
「我們去趙王墓,其實是為了尋找一張圖卷。我從一本古書上知曉,趙王墓裏面可能藏着『長生圖』。長生圖裏面記錄着有關於長生的秘密。可是沒想到......」
說道這裏洪慶宗似有愧色地住了口。
我有些着急,焦躁地問:「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啊。斷斷續續的,你他媽是在玩我們嘛?」
洪慶宗沉默了半天,才沉聲說:「沒想到,趙王並沒有死。那趙王墓的下面,出現了不少的死士,都是一些身着盔甲的腐朽殭屍。雖然我和江大師的道行都不賴,但是架不住殭屍太多,最後,在我們跑向出口的時候,江大師卻被那趙王給攔住了!」
「後來,江大師,為了保我,就讓我先走,他攔住了那些的死士。」
「再後來,我剛衝到墓穴門口,墓室裏面就傳來了爆炸聲,然後墓室的甬道和墓門就被土石封堵上了。江大師就......」
聽了這話,孫小籬臉面難看,忍不住哭了起來。
孫耀文直接暴起,一把就拽住了洪慶宗的衣領子,怒聲嚷嚷道:「混蛋!都是你,要不是你把什麼『長生圖』的事情透露給我父親,他怎麼會跟着你一起進去那個趙王墓。現在你沒事,他倒是死在了裏面。」
說着,孫耀文掄起拳頭就要打洪慶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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