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面前的大鼻子老道就變了嘴臉。
還真是邪派道士,喜怒無常!
我被掐得喘不上氣,臉面脹得紫紅。我剛要抬起手反抗,大鼻子老道的掌中就扔出了一張定身符。
定身符貼在了我的身上,一下子,我的身體就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的喉結顫動着,聲音含糊不清地問面前的大鼻子老道。
大鼻子老道冷「哼」一聲,手上的力氣明顯又增加了不少。
他怒瞪着圓鼓鼓的小眼睛,發紫的嘴唇微微地顫動着,說道:「我想怎樣?哈哈你害死了我的徒弟龐偉,你說我想怎麼樣?我自然是要殺了你!」
「可是你的徒弟不是我害死的,他他他是咎由自取!」
我聲音虛弱地說道。
大鼻子老道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他怒聲道:「反正,我徒弟龐偉是因你而死,你就得給他陪葬。雖然他盜走了我的『九陰鬼術』,但是我徐厚天不會讓別人替我懲治我自己的徒弟的!」
看大鼻子老道的樣子,他是真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心中慌亂不已。
我在想是不是有什麼方法可以擺脫面前的老道。
可是我還沒想到,站在不遠處的徐冰洋就急忙開口說道:「師傅不可!你還不能殺他,這小子可是掌握了不少的奇異手段,其中就有一種很厲害的罡步。您要是殺了他,那種罡步我們就得不到了!」
馬強蹲在一邊,他聽到薛冰洋的話後,就大聲替我說話道:「對對對,大師,大師您不能殺我楊哥,他懂得的東西很多。您要是不殺他,那些東西你們就得不到了!!」
大鼻子老道的雙眼眯縫了起來。
他打量了我幾眼後,他的臉上就又露出了笑容。
他慢慢地鬆開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掌,笑眯眯地對我說道:「那好,那我就不殺你,現在你告訴我,你那種罡步是怎麼煉成的??!」
奶奶的,這個大鼻子老道還真是夠直接的!剛才還一副凶相畢露的模樣,現在笑起來,就好像和我是朋友一樣。
這種人的心思,變幻不定,最難猜透。
還好的是,大鼻子老道沒有繼續翻動我的布袋包。要是讓他發現我布袋包裏面的陰陽渡魂筆記的話,那我也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就只能是等死了。
但是我心裏面的這種慶幸還沒有持續多久,站在不遠處的趙剛就發出了一聲驚疑。
「咦!這個黑膠帶包裏面包裹着是什麼啊?怎麼還用膠帶封上了?」
我眼見趙剛拿着我的那個黑膠帶包,我心中一緊。
因為那個黑膠帶包裏面包裹着的正是陰陽渡魂筆記。
我的額頭不禁出了一層細密的涼汗。
我心說,趙剛啊趙剛,你可千萬不要拆開那隻黑膠帶包啊。
可是我的希望落空了!
在看到我很是緊張後,大鼻子老道就快步去到了趙剛的跟前,對着趙剛伸出手去,沉聲道:「拿來,把你手裏面的那東西拿給我!」
趙剛不敢違背徐厚天,他趕忙兒就把手中的黑膠帶包遞給了徐厚天。
徐厚天沒有立即打開黑膠帶包。
他目光狐疑地盯着我閃爍的眼睛,而後他笑眯眯地問道,「楊天一,你這黑膠帶包裏面包裹着的是什麼?該不會是什麼寶貝吧!?」
我吞了口吐沫,搖頭說,「不不不裏面沒什麼寶貝,不過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筆記本而已!徐大師,您誤會了!」
而我越是這麼說,徐厚天就越是不相信。
隨後徐厚天直接就扯開了黑膠帶包。
而當他看到陰陽渡魂筆記裏面內容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直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興奮。
「師傅,怎麼了?看您臉色不大對啊?」
薛冰洋想要靠過來,看看徐厚天發現了什麼。
但是徐厚天卻是皺眉對他喝道:「站住!站在那裏不准動,不要影響我看東西!」
薛冰洋驚訝地撇了撇嘴,沒敢亂動。
少頃,徐厚天從頭至尾就把陰陽渡魂筆記翻了一遍。
可是當他翻到筆記最後十幾頁的時候,他的神色忽然間卻是變得緊張起來,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從他的鬢角往下淌。
我發現他的眼神中除了有緊張,還湧現出了幾分忌憚與恐懼。
十幾分鐘後,徐厚天才抬頭,目光冷凝着,冷冷地問我,「小子,你和江九真是什麼關係??」
看他的樣子,好像他與江九真有着深仇大恨。
而且好像,他還知道江九真的一些事情。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見我猶豫不決,徐厚天就冷喝道:「快說!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隨後他從他的身上就摸出了一把薄薄的刀片。
刀片的刃很是分鋒利,要是割在我喉管上面的話,我想我必死無疑。
想想大鼻子老大先前的嘴臉,根本就很難捉摸到他的心思。
他的性格很異於常人。簡單來說,就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
他現在臉面變得一副與江九真有深仇大恨的樣子,但他真的跟江九真有仇怨嗎?恐怕未必!
想到這裏,我心說,要死就死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是沒有了法子,人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上。只能是賭一把,聽天由命了!
咬了咬牙,而後我就大聲對徐厚天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吧,我告訴你,我是江九真的徒弟,這本陰陽渡魂筆記就是我師父他留給我的。你要是殺了我,我師父他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下一刻,讓我沒想到的是,大鼻子老道徐厚天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後他居然抬手就扯掉了我身上的定身符。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大鼻子老道居然把陰陽渡魂筆記又塞給了我。
他還叮囑我說:「楊天一,這東西你可得收好了,不能隨便拿給別人看,裏面記載的手段可是相當的厲害,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你可就大禍臨頭了!」
我對於徐厚天態度的轉變,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那個徐大師,您這是?」
見我目光中帶着驚訝,徐厚天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忘記告訴你了,實際上你師父江九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在龍虎山上,正派和邪派道士交手,要不是你師父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沒命了。又怎麼可能活到如今呢!」
原來是這樣。
我心中暗自竊喜,幸好我把江九真說了出來,還撒了個謊說他是我的師傅,不然的話,恐怕我已經被面前的大鼻子老道弄死了。
隨即徐厚天就拉住了我的手,很是熱切,客氣地說道:「來來來楊兄弟,我們坐到沙發上聊!」
這個徐厚天還真是熱情,弄得我家跟他家似的。
沒想到他認識江九真,這讓我心中暗自竊喜。
江九真已經死了,但是或許這個徐厚天可能知道血手印的事情。
而後我和徐厚天坐到了沙發上面。
薛冰洋見他師傅熱切地拉着我的手,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
他驚訝地說道:「師傅,這小子可是打傷了我,您就這麼放過了他嗎?您可得為我出氣啊!」
讓我沒想到的是,薛冰洋的話剛落下,徐厚天的巴掌就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嗒」一聲,徐厚天的巴掌就落在了薛冰洋的臉上,打得薛冰洋是口斜眼歪,連連叫苦。
「師傅,師傅您幹嘛,打我啊!?」
薛冰洋心裏面很是不爽地嘀咕道。
徐厚天怒聲喝道:「閉嘴!我如何對待楊兄弟,不用你管。我跟你說,以後你給我老實一點,要是再敢到處招惹是非,我就把你從『黑蛛教』趕出去,到時候,你就等着被正派道士追殺吧!」
薛冰洋這一次終於是老實了,站在一邊一聲都不敢吭。
這個時候,徐厚天偏過頭來,笑眯眯地問我,「楊老弟,你師傅他最近可好?要是有機會我想再見見他老人家。當年的事情,我一直記掛在心裏面,至今都沒有忘記。要是沒有你師父的話,我恐怕已經是命歸陰曹了!」
徐厚天要見江九真嗎?
我心中苦澀,江九真都已經死翹翹了,你見個屁。
不過嘴上,我還是說道:「徐大師,我師父他老人家最近在雲遊,恐怕沒有時間見您!」
聽我這麼一說,徐厚天的臉上出現了失落的情緒。
他感嘆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惦念着九真大師,也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可一直都沒有打探到。沒想到,他居然去雲遊了,還將陰陽渡魂筆記傳給你了。這是你的造化啊,要是把筆記上面的內容都吃透,你就算是不想成為一名厲害的捉鬼道士都不可能!」
我賠笑着說:「那是那是!」
而後我和徐厚天又隨便地聊了一些話。
其間,我問徐厚天知道不知道「血手印」的事情,還把陰陽渡魂筆記上面印着的「血手印」圖案,拿給了他看。
讓我鬱悶的是,徐厚天根本就不知道血手印的事情。我還把黃素素的心臟被挖走的事情也告訴了徐厚天,可徐厚天也是連連搖頭,表示沒遇到過那種狀況。
聊到最後,徐厚天從身上摸出了一塊圓形的牌子。
牌子上面是一隻黑色的大蜘蛛圖案。蜘蛛的下面有一行小字,寫着「黑蛛教/徐厚天/副」七個字。
把牌子遞給我,徐厚天叮囑我說:「楊兄弟,這塊牌子是我們黑蛛教的令牌。我是黑蛛教的副教主,以後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只要亮出這塊牌子,無論是邪派道士還是正派道士,都會給我們一些薄面的!」
「好!」
我伸手把那塊牌子攥在了手心裏。
那塊牌子摸上去有點冷寒,倒是與徐厚天身上的氣息很相似。
而後徐厚天看向我,很是客氣地說道:「剛才的事情,還有先前的事情,是我徐厚天對不住你楊兄弟,你也不要見怪。要是我知道你是九真大師的徒弟,就算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來這裏的!」
「九真大師的手段很高明,是我徐厚天望塵莫及的。要是有機會,我還是希望能夠見上九真大師一面!」
隨後,徐厚天就把他的電話號碼留給了我。他還很是客氣地遞給了我兩瓶用於療傷的藥粉,說,算是對我和馬強的歉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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