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之力的產生,筆記裏面說單單靠嘴巴上的詛咒是不成的,還需要某些親人身上的東西作為引子才能發揮出詛咒之力,而影響到一個人或是一家人。
可一般的時候一件東西卻是很難在詛咒之力的作用下,影響到一個人,就更別說是一家人了。
陳標的家以前住在一個農村,是後來他爸陳又松分配了到了公寓,他們才搬到市里來的。而且他們家人也都一直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被下了詛咒呢?我想不明白。
但是後來陳標的幾句話卻是提醒了我。
陳標說,他的脾氣以前挺好的,但是自從他的母親死後,他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暴躁。而當他的老婆余素雲懷有身孕後,他的脾氣就變得更加地暴戾。
有時候,陳標的心裏面就好像是藏着一團火,被火在灼燒着一樣。每一次,他見他老婆和他爸陳又松吵架,他的腦門上面就會不由自主地往外冒汗,還會想到殺人。
而且那種想法就好像是揮之不去的氤氳一樣,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頭。這才有了後來他殺害他父親的事情發生。
再有,就是他爹陳又松死後,他的脾氣才慢慢地收斂了一點,但也還是時常發脾氣。
從陳標的話中我捕捉到了幾點。
首先陳標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他的母親死後,他的性情才發生變化的。
再有就是,殺了陳又松後,陳標的怨怒之氣才有所收斂。
要是這麼想來的話,我覺得問題可能不是出在陳標的身上,可能是出在陳又松的身上。正因為陳又松是被詛咒的主要對象,所以他死後,那股詛咒之力才減弱一點。
而陳又松本身沒有承受詛咒之力,可能是因為他信佛的緣故。
再有,陳標的母親死後,陳標的脾氣才發生了變化。這說明,陳標母親的死是倒是陳標暴戾的誘因。換個角度想想,可能是有人利用陳標的母親身上的某一件東西,詛咒了這一家人。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覺得我需要儘快去到陳標的老家去了解情況。因為陳標的母親已經死了,很大的可能性是有人對陳標的母親的屍首做了手腳。
手術室裏面的燈還在亮着,手術還在進行。
而就在我和強子站在角落抽煙,陳標一臉愁苦、焦急的時候,手術室的裏面卻是忽然間傳來了叫喊的聲音。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隨後在我掐滅了那根煙的時候,一個女護士卻是慌裏慌張地從病房裏面跑了出來。
女護士的臉面慘白,嘴唇都在打着哆嗦。
她驚恐地叫道:「不好啦,不好啦,那死嬰又活過來啦」
什麼?死嬰又活啦?
這話我是不信的!
隨後從手術室裏面接連衝出了醫生和護士。
他們的臉上都帶着驚恐狀。
我沒有理會他們,趕忙就衝進了手術室的裏面。當瞧見那個鐵盤裏面的那個孩子的時候,我心中也是一顫。那個孩子滿臉都是黏糊糊的血液,頭頂上面長着一頭黑黑的毛髮。
那孩子正在托盤裏面爬動着。
瞧見我衝進病房裏面的時候,那孩子居然衝着我露出了笑臉。
他的嘴裏面叫了一聲,「爸爸!」
病床上面的那個余素雲已經昏迷了過去。
馬強是隨着我衝進病房的,當他瞧見那個嬰孩的時候,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他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眼睛裏面帶着緊張。
馬強問我,「楊哥,不不不不對啊,那孩子你不是說已經死在肚子裏面啦嘛?怎麼現在他又又又又活啦?」
我的眼睛上面早就塗抹上了烏鴉淚。
我盯着那個嬰孩看着。
我發現,那個嬰孩的身體裏面出現了一隻小小的鬼魂,鬼魂的樣子與嬰孩的模樣一樣。
「該死的!居然變成了鬼魂!」我嘟噥了一句。
我旁邊的馬強問我,「啥?楊哥你說啥?」
我壓低聲音對馬強說:「我說,那嬰孩變成了鬼魂!」
馬強卻還有些不信,抬手直指那個嬰兒,說道:「不會吧,我看他挺好的啊,雖然身上沾滿了胎血,但是肉呼呼的,也沒有什麼不正常啊!」
我怒聲說道:「你懂個破屁,他身體能夠活動,是因為他的身體被他自己的鬼魂附體了。」
「爸爸,爸爸」
此刻那個嬰孩還在不斷地朝我叫喊。
而我發現那個嬰孩身上的死氣居然在一點點的增加。
在死氣的催化下,嬰孩身體裏面的鬼魂帶着的鬼氣也在不斷地增加。
「不行,我得動手收拾他,不然的話,照這個速度下去的話,那隻鬼魂恐怕得變成凶鬼!」
馬強站在那裏皺着眉目,我的話,這個時候他已經有幾分信了。因為他發現那個嬰孩居然把脖子轉動了三百六十度。正常的孩子不可能做到。
「楊哥,你快點動手啊,那孩子好可怕!」
馬強被嚇得牙齒都在打顫,「蹦蹦蹦」直響。
「好!」
而就在我剛把桃木劍從身上的布袋包裏面抽出來的時候,那個陳標卻是忽然間從病房的外面沖了進來。
「不,不要傷害我孩子!楊大師,你住手!」陳標大聲地喊道。
那個嬰孩在瞧見陳標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幾分。
他嘴裏面的叫聲更大了。
「爸爸,爸爸」
一邊叫喊着,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那個嬰孩居然慢慢地從鐵盤子裏面爬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他就掉在了地上,摔得地面一片血糊糊的。
陳標眼見自己的兒子還「活着」,掉在了地上,他趕忙就沖了過去。
他也沒有顧及那嬰孩身上的污血,他一把就把那孩子從地上抱了起來。
那嬰孩被陳標抱在懷裏面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仍舊不減,「嘎嘎」地怪笑着。
而陳標在抱住那孩子的時候也很是詫異,他偏過頭來,問我,「楊大師,怎麼我孩子的身體涼冰冰的,就好像是一塊冰一樣,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站在一邊,這個時候,我的臉面已經是鐵青一片。
我快聲說,「生病個屁!那孩子已經死了。陳標,你快點放下他,到我這邊來。」
陳標卻連連搖頭,「不,我孩子沒有死,他的眼睛還在動,小手也再動!」
而這個時候我發現那嬰孩身體裏面的鬼魂身上的鬼氣已經是又積累了不少。
可能是怕我傷害到那嬰孩,陳標把那孩子護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的臉上流露出了許多的溫情。
「陳標,你沒聽見我楊哥的話嘛?快點過來!」
強子對着陳標喊話。
但是那個陳標卻是在逗那個嬰孩發笑。
眼見如此,我發怒了。
我怒聲說,「陳標,你孩子真他媽的已經死了,你現在抱着的就是一具屍首,他的身體裏面藏着一隻小鬼。而且因為死氣,還有詛咒之力的緣故,他身上的鬼氣越來越重!喂,你說話啊!」
但是那個陳標卻是沉浸在那裏,沒有理我。
就在我準備出手的時候,那個貓在陳標懷裏面的嬰孩卻是忽然間張口咬在了陳標的手指上面。
陳標「啊」地痛叫了一聲,左手的中指就被那隻嬰孩硬生生地咬了下來。
陳標的手上吃痛,沒把住那孩子,「啪嗒」一聲,那嬰孩就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嬰孩,嘴巴還在嘎巴着。他已經長牙齒了,嘴巴蠕動的時候,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那是陳標的手指被咬斷了,並且被那嬰孩咀嚼進了肚去。
「啊啊啊,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陳標捂着手指,一臉驚恐地退到了我和馬強的旁邊。
陳標的腦門上面全是汗。
他呲牙咧嘴地顫聲問我,「楊大師,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咬我!?」
我從布袋包裏面摸出烏鴉淚,分別塗抹在了馬強還有陳標的眼皮上面。
我冷沉地說:「睜開眼睛吧,這回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等到陳標睜開眼睛的時候,嚇得是連連後退。
他瞧見了嬰孩身體裏面的那隻小鬼。那隻小鬼正在對着他發笑,就好像是在與他鬧着玩一樣,脖子不斷地在轉動着。
「那那那那就是鬼魂嘛?可我孩子怎麼會變成鬼魂呢!?」
陳標一臉的驚恐狀,右手抓着我的胳膊。
我沒有解釋,對馬強說道,「強子,你先帶他出去吧,他的手指斷了,需要上藥。至於這裏交給我就好!」
「好!」
隨後也不願意留在手術室里的強子,就帶着陳標離開了這邊。
掉在地上的那嬰孩,見到陳標離開,還在叫着,「爸爸,爸爸」
一邊叫着,他的嘴巴還在不斷地流出鮮紅的血液來,陳標的那根手指已經是進到了嬰孩的肚子裏面。
而且可能是意猶未盡,那嬰孩的嘴角除了鮮紅鮮紅的血液以外,還有一滴滴的哈喇子流了出來,看來是饞肉啦。
「哼!小鬼,看我怎麼收拾你!」
冷冷地輕喝了一聲,我舉起桃木劍就向着那嬰孩的身上刺去。
桃木劍的劍上扎着一張驅鬼符。
驅鬼符在我念咒後,開始快速地燃燒起來。
可能是感覺到了不妙,那個嬰孩不在叫了,而後用那雙滿是死氣地大眼睛打量着我。漸漸的,他的臉面開始變得猙獰。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桃木劍還沒有攻擊到他的身上,他的身體一弓,就拖着長長的臍帶向着我的這邊衝來。
他的樣子就好像是一隻血粼粼的野獸。
而且他的速度很快。
我的桃木劍往下一掃,那個嬰孩可能是害怕桃木劍,前沖的身體暫時止住了。但是很快他就又變換了方位,不斷地呲牙咧嘴地向着我衝來。
我一邊躲閃着他的撕咬,一邊揮舞着桃木劍。
不能在等了,不然的話,他身上的鬼氣越來越重,到時候,即便是我現在厲害了一點,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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