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差不多沉寂了三天的倫敦戰場再一次變得熱鬧起來,超過200架各種型號的德國轟炸機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轟炸價值的倫敦,a集團軍似乎突然開始不在意傷亡情況,攻擊變得兇殘而且極具破壞力。
一輛四聯裝自行高射炮在上百名德軍的保護下出現在了倫敦市中心,失去了耐心的德軍用30毫米口徑的機炮突襲了市中心的幾棟重要建築物,當德軍攻上市中心的一片廢墟之後,在那裏豎起了代表德國的萬字大旗。
戰鬥在這一天連綿不絕,德軍拼盡全力開始逐個屋子逐個建築物的掃清裏面的英國守軍,防禦倫敦的英國士兵這才想起來德軍的真正戰鬥力可不是前些天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
凡是被懷疑的地區都會被凝固汽油彈問候,因為衝突不斷減弱逐漸平息的倫敦大火又一次燃燒起來,而且比幾天前燃燒的更加猛烈。德軍士兵從一旁越過熊熊燃燒着的建築,成群結隊的撲向另一處戰場。
倫德施泰特一言不發的在自己的指揮部里看着兩份文件,一份文件是元首命令其不惜一切代價攻佔倫敦的命令,一份是這2個小時打下來,他收到的不完全的傷亡統計報告。
他知道如果不是出現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元首阿卡多是不會簽署和發佈這樣的命令的。在他的印象中元首比前線的將領們還要在意士兵的傷亡情況,這個高高在上的帝國元首在士兵的損失方面有點莫名其妙的小家子氣,這一點勃勞希契元帥在私下裏曾經解釋過原因,這名元帥把元首的這種在意傷亡的習慣歸結於元首出身低級士兵階級,因為自己的親身經歷才會如此。
現在能讓元首下達不惜一切代價的命令,說明國內出現了一些麻煩,而這些麻煩需要快速贏得戰爭來解決。作為一個集團軍的統帥,倫德施泰特顯然不是白痴,他立刻就明白了高強度的戰爭讓國內的反戰情緒有所抬頭。
人這個東西還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在國難當頭民族不興的時候,往往一句口號就能讓無數人支持,那個時候似乎拋頭顱灑熱血大家都是義不容辭,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不過當國家強盛起來擺脫了危機的時候,同樣的人同樣的事情,卻再也得不到掌聲和鼓勵,大家都會渴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對擴張領土獨霸全球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
阿卡多沒有過度的使用民族仇恨,也沒有宣揚激進的種族主義,這其中的好處自然非常巨大,這個決定讓德國在戰爭中保持了應有的理智和包容,並且提前給德國摘除了「不義戰」的帽子。而且在另一方面也緩解了戰爭慣性給德國造成的後遺症,避免了一旦出現戰爭膠着的情況之後,德國國內經濟的停滯和崩潰。
但是這麼做其實也有壞處,這個壞處就是民族情緒煽動的不夠徹底,那份保留的理智和包容在戰爭過程中就開始反思自己的得失,因此德國現在缺少原本被希特拉煽動起來的那種不顧一切的戰鬥心態,所以也就出現了這種尷尬的局面。
事實上在阿卡多的統治下,德國人一直不是依靠完全的扭曲情緒去發起對外的擴張戰爭的。在前期阿卡多主要是靠煽動人民推翻《凡爾賽和約》來聚攏人氣的,也就是說阿卡多是依靠自身打破凡爾賽體系帶來的聲望上位的。在後期,德國擴張的根本原動力是阿卡多分配利益滿足了資本家,這些資本家的支持才是德國百萬大軍橫衝直撞的基石。
了解歷史的阿卡多始終遊走在民族主義的邊緣,用擴大概念的「大德意志人」去模糊和利用危險的種族主義,他成功的因此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和人民的承認,吸收了狂熱分子和理智派的雙重支持,這也是他能夠打敗單純依靠狂熱分子的納粹黨的根本原因:他比納粹黨為這個國家做的更多更激進,所以狂熱分子轉而支持他,然而他又溫和的對待國內矛盾,所以理智派看好他,所以他才能勝過風頭正勁的希特拉,成為這個國家的元首……既然好處他已經拿了,那麼現在他也必須承受進行的不完全的「模糊種族主義」給他帶來的麻煩還有後果。
因為他不經常使用納粹黨嚴格控制國內輿論並且毫不掩飾排除異己的激進方略,所以他並沒有大肆抓捕反對他的人,也沒有下大力氣堵住這些人的嘴巴。他看過太多為了這個國家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英雄,他敬佩如同西克特還有卡爾?本茨這樣的人,所以他不願意對同樣熱愛這個國家的人下殺手。
所以這些壓力現在經過阿卡多的肩膀,壓在了英國本土前線指揮官倫德施泰特將軍的身上。兩個小時的瘋狂進攻,已經讓德軍損失了整整2000名士兵,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今天的攻擊停止之前,德軍至少要損失1萬5000人以上的兵力。
另一個讓倫德施泰特感覺到無奈的問題是,用這種辦法打下來的倫敦,又有什麼用處呢?這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工廠被毀壞,宮殿已經倒塌,原本數百萬的市民估計連十分之一都不會剩下,這樣一個倫敦恐怕象徵意義已經大於實際意義了。
看了看面前的文件,他站起身來搖着頭嘆氣。作戰參謀走過來安慰這個幾天下來面色蒼老的將軍:「將軍,這是最高統帥部的意思,我們只需要執行就好了。」
「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只是覺得這麼做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而已。」倫德施泰特顯得很是感慨,一邊走到窗子旁邊,一邊開口繼續說道:「我知道柏林需要一個結束戰爭的消息,即便倫敦只是一個象徵一個符號,也必須儘快打下來。只要這裏的戰爭一結束,那麼柏林元首那邊就會好過不少……可是,白白犧牲士兵,畢竟讓人惋惜啊。」
「將軍,我們發過誓,要效忠元首。」參謀想了想對老將軍勸說道:「相比起為德國皇帝效忠的時候,我們現在的處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至少元首拿我們當做生命,而非可以消耗的物資,這就足夠了。」
經歷了凡爾登會戰還有索姆河會戰的倫德施泰特怎麼會不知道當年的戰爭是何等的殘酷,他當然知道比起那種純粹靠人命和鮮血堆積的戰鬥,現在他所指揮的戰鬥簡直可以算作軍事演習了。想到這裏,他的心情略微好受了一些。
咳嗽了一聲,他面帶感激的拍了拍參謀的肩膀,然後重新走回到作戰地圖前面,看着自己的部隊逐漸壓縮着倫敦中央的區域,他多少顯得好受了一些。快些結束吧,只要佔領了這裏,我們就可以宣佈對英國的作戰結束了。他默默的在心中想道。
其實英國人早就不想在繼續這麼打下去了,因為戰爭是在他們的家裏進行的,無論打壞了什麼東西,那可都是他們自己的啊。早就有人對比了一下法國的巴黎,同樣被德國光顧,待遇卻是千差萬別。
巴黎現在幾乎毫髮無損,德軍在巴黎也非常克制自己的舉動,所以無論是戰敗還是被佔領,其實帶給法國巴黎平民的傷痛並沒有多大,相反英國的倫敦卻不一樣,這裏簡直已經快要被夷為平地了!所以很多英國人都在反思,自己如此拼命的抵抗到底是對還是錯的。
現在讓給德國讓人民少受一些苦難也並非不可啊,既然我們堅信自己可以獲勝,不如將來再奪回來唄!這就是很多人的想法,他們不說,並不代表他們不這麼想。
就在倫德施泰特正在為如何把慘烈的巷戰進行到底而糾結的時候,他的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將軍和參謀同時回過頭來,看向了走進門口的年輕軍官。
「元首阿卡多?魯道夫萬歲!」進來的軍官立正敬禮,然後才說道:「將軍!駐守在倫敦南部的英國守備第29師師長派人送來了投降信,他願意向我們投降。」
「哦?這可是一個好消息,你確定他們真的想要投降麼?」倫德施泰特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狂喜。在法國他並非沒有見過敵方一個師投降,不過這一次顯然意義更加重大:這個時候有英軍投降,說明對方的死戰決心出現了動搖,而這種拼決心的戰鬥一旦一方出現意志上的動搖,那麼也就距離崩潰不遠了。
很快這個消息就被確認了,德國破例派出了就在附近的第1步兵軍的軍長親自接待了英國投降的師長,並且舉行了隆重的受降儀式。根據阿卡多的指示,這名投降的師長被任命為德國倫敦市的名譽市長。
這個師的陣地迅速被移交給了德軍,倫敦的南部防線徹底崩潰,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還堅持的英國守軍,瞬間就兵敗如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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