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攻心的書逸端起桌上的金盞往殿下砸去,那酒盞不偏不倚正朝着桃心兒的肚子飛去。
電光火石間,畫心手中的葡萄彈出,在距桃心兒腹部半寸之處撞上金盞,金盞鏗鏘落地,幽幽之聲在殿中四處傳開,盞中酒立即濕了桃心兒桃紅緞面綴着明珠的玉繡鞋。
「王爺息怒。」
「王妃仁慈,謝王妃出手相救。」
青音與桃心兒雙雙跪下,叩首伏地,一時同語,一個安撫書逸,一個討好畫心。
「你這是作甚?氣急敗壞?殺人滅口?」畫心轉頭,笑望着書逸。
書逸以為她淡定如水,殊不知她心口同樣燒着一腔的怒火,火里鑄了一千把鋼刀,隨時都渴盼着飛出去奪人性命。
「妖言惑眾,以下犯上,污衊本王,死有餘辜。」書逸冷冷出口,看着畫心的笑靨如花,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衝着她發火,就只能憋着一股氣死死瞪着桃心兒看。
「你就不怕萬一真是你的孩子」
「絕無可能,沒有萬一。」書逸不容置疑地打斷畫心。
此時殿堂寂靜,皆分不清孰是孰非,不敢多言一句。
「公子」殿下的桃心兒突然一聲悲鳴,抬眼看着書逸,滿面珠淚滾滾,哽咽幾不成聲,「公子您莫不是忘了,你與王妃新婚之夜,並未去新房,而是與妾身同宿一榻,旁人不知,王妃卻是親眼所見,您現在是想不認了嗎?」
原來逸王新婚之夜被王妃捉姦在床?
眾人幾乎要驚掉了下巴,一時目光都聚集在畫心身上,他們皆覺得,畫心貴為神女,下嫁書逸,卻受了這般侮辱,恐怕要起雷霆之怒。
卻沒想到,畫心只是盯着桃心兒,既不怒,也不動。半晌後,她還溫和友善地沖桃心兒笑了笑。
見書逸面上烏雲密佈,畫心知他心中定是動了真怒,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坐下,又親手給他斟了一盞曼珠花釀,笑道,「她所言非假,你若不心虛,何故不敢聽她說完呢?」
「說!」書逸冷眼瞧着桃心兒,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字,面色冷峻得讓所有人心驚肉跳。
他沒有做過的事,不信她還能編出花來,新婚之夜的事之前分明已經與畫心解釋清楚了,豈料今日又被拿出來搬弄是非。
「公子息怒。」桃心兒跪在大殿中央,內心惶惶,卻又強作鎮定,手心上冷汗涔涔。
她知道,一旦使出這破釜沉舟之計,她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所以抬頭的瞬間,她迅速逼紅了眼眶,淚含雙眸,垂垂欲落,「奴婢知道,公子與王妃鶼鰈情深,若不是若不是奴婢不慎懷了您的孩子,那日之事便是爛在奴婢肚子裏,奴婢也絕不會再提。奴婢自知是蒲葦命,被賤被棄都無妨,可奴婢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望公子垂憐。」
眾目睽睽下,桃心兒就這樣捧着肚子哀求着書逸,消瘦憔悴,涕流滿面,模樣無助而淒楚,看得一大半的人都動了惻隱之心。
-- 上拉加載下一章 s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2s 3.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