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就是奪赤冥靈力之人?
也就是背後想殺自己的人?
畫心盯着慕長歌上下打量,內心嘖嘖暗嘆後,一陣冷笑:藏得夠深啊……
她本以為那什麼渾魔巫不周或者什麼千年不死的玄關大師是個白鬍子老頭,沒想到……竟是個女嬌娥。
還是這麼一朵看起來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蓮……簡直就是城人心中的聖女啊!
看來這慕長歌避世厭俗是假,掩人耳目才是真,仔細想來,發生了那麼多事,確實從未有人懷疑過她!
可見這一招障人耳目瞞天過海不可謂不高明。
畫心心裏這般認定後,立即打定了主意要替赤冥奪回神力。
可慕長歌既身懷赤冥的創世神力,而她自己不過只是神軀復原,神力依舊虧空,且心疾未愈無法掌控九幽之力,因此並無十足的把握。
然,所謂輸人不輸陣,雖無實力,但氣勢絕不能輸。
「說得好!妖孽自有天收!」畫心扶着榻沿緩緩站起身來,仰天狂肆大笑,「今日本座就讓你知曉,到底誰才是天,誰才是妖!」
清初小兒在她身後被她嚇了一跳,默默伸手給她……遞了把劍。
清戈本不打算在和光同塵面前對畫心動手,可是此時見她手持沉淵,瞪着慕長歌的眸中殺意暴漲,再聯想到這位帝君以往各種殺人不眨眼的光輝事跡,不由上前一步,將慕長歌護在身後。
清戈雖魂魄不全,卻法力仍存,稍稍施了個仙法就止住了畫心的攻勢,趁機轉頭對慕長歌道,「這裏交給我,你先走。」
慕長歌對畫心突如其來的敵意有些莫名其妙,自動歸結為畫心的喪心病狂了。
清戈上仙的吩咐她不好不從,只是離開前她忍不住又睨了畫心一眼。
然,只是因為多看了那一眼,差點讓她對畫心的厭棄產生動搖。
因為她從未見過那樣一雙純粹乾淨的眸子。無論是愛是憎是狂是傲,都是清澈的,仿佛一眼便能望見底,沒有絲毫的迂迴曲折矯揉造作。
甚至,隔着陌生的皮囊,那雙清澈如初生稚子的眸幾乎要將她吸進去,而她竟能感受到那不可一世的皮囊下深藏着的悲憫與無奈。
那一剎,慕長歌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便是一陣冷笑。
呵,大抵就是生了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又會這等妖邪攝魂之術,這妖女才能先蠱惑了逸王又蠱惑了和光同塵吧,就連月行雲那般公正無私的一個人,都會為她偏頗一二,法外開恩,可見其厲害之處。
可惜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些魅惑男人的下流手段。
慕長歌如是想着,不自覺扯了一個更冷峭鄙夷的笑意,轉身拂袖而去。
這便是慕長歌與畫心的第一次見面,劍拔弩張,兩兩相厭。
而畫心那雙攝魂奪魄的眼眸,乾淨純粹得着實叫她過目難忘。以至多年以後,種種物是人非,她再回想起此日見到的那雙眸子,不由心生感慨她這一生啊,旁的什麼錯都沒犯過,獨獨在識人這件事上,卻沒有一次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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