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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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珏聽了嚴真璜「好心」的建議,強忍着沒罵娘,可也真是無話可說,只能「呵呵」了。還要拍着他的肩膀,比他還要誠懇的道:「多虧了有你,三弟,要不然本王可就真的要焦頭爛額了。說實話,雖說你我不是一母同胸的兄弟,可你比老六對我貼心多了。你的建議很好,容本王考慮考慮。」
送走嚴真璜,嚴真珏立即召了幕僚來商議此事。
幕僚中也分了兩派,一派認為三皇子的建議很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嚴真珏若能平叛了西北軍,那可是大功一件,於他將來順利登基將會添上一記重要的砝碼。
可反對派也言之鑿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殿下的身份不同尋常,豈可冒這種危險?
兩派爭執不下,嚴真珏煩躁不已。白天在朝堂上就聽朝臣們吵了半天了,回來之後還是吵,頭都要爆了。
忽的有人建議:「不若就派三皇子去?」建議是他提出來的,不如就讓他去。
可嚴真珏又猶豫了,讓他以身犯險,他十二萬分的不願意,可讓嚴真璜去,他是十一萬分的願意。
凡事都有兩面,或成或敗。嚴真璜若敗了,那就沒什麼可說的,怎麼罰都不為過,可萬一他要是贏了,就像他的幕僚們所說,居功至偉,到時連他這太子都要壓下去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就連六皇子是他一母同胸的親兄弟,他都處處打壓,皇后心知肚明,卻也沒說什麼,以至於現在的六皇子完全被養廢了,成了個風流浪蕩的閒散王爺。
不怪嚴真珏猶豫不定,就是景帝也犯了難。
看着抱着酒壺喝得不省人事的嚴真瑞,他沒好氣的用腳尖踢了他一腳。罵道:「沒出息,朕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廢物兒子。」
一聽「兒子」二字,嚴真瑞倒清醒了些,他睜開眼睛。道:「兒子?我兒子在哪兒呢?」
景帝哭笑不得:「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了?旭哥兒在你跟前你能認出來是怎麼的?」
嚴真瑞似乎更清醒了些,他忽然就扔了酒壺,撲上來想要握他手臂,可腿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抱住他的腿就大聲叫道:「父皇,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不是假醉,醉成這樣,還知道管自己叫父皇。景帝沒怎麼用力,見甩不開也就不再費事,只道:「你兒子不是好生生的在你母妃那兒養着呢?你想見他,只管去,朕也沒叫人拴着你的腿。」
嚴真瑞卻哈哈大笑,靠在龍椅的椅子腿上,道:「騙子。騙子,全是騙子,父皇也是,既然不喜歡我,幹嗎生下我?」
這話唬得一旁的小太監臉都白了,顫巍巍的瞥一眼景帝,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景帝倒是怔了怔,隨即罵道:「你清醒些吧。」
可嚴真瑞說完剛才那句,又爬着揀回酒壺,往嘴裏猛灌。可惜手不穩,準頭不好,這壺好酒倒灑了一半,他倒稀里糊塗的道:「把兒子還給我。還給我,我一定要做個好爹,我不想讓他像我一樣,知道自己不討喜,是不被這個世界所喜歡的人,我要做個好爹。好爹……哈哈哈哈哈。」
景帝的臉色和開了顏料鋪子似的,一會青,一會白,一會黑,一會紅,到最後也只能是對着只顧灌酒的嚴真瑞罵了一句:「逆子。」
叫人把他拖下去,自己坐了半晌,才吩咐人:「去貴妃宮裏。」
程貴妃身子孱弱,臉色十分不好,見景帝來了,強撐着病體出迎。景帝親自扶她起來,嗔道:「你身子不好,還行禮做什麼?」
程貴妃勉強笑道:「禮不可廢。」
景帝坐了,程貴妃由宮女扶着坐在下首,小臉蒼白,十分的可憐。景帝四顧,問:「旭哥兒呢?」
程貴妃道:「近日似是着了風寒,他身子不好,喝了藥正睡呢。」
往常這麼說一句,景帝也就不問了,他不缺孫子討好,這一個還真是有他不多,沒他不少。
可今日景帝卻道:「朕也有些日子沒瞧他了,在哪兒呢?朕去看看。」
程貴妃十分驚訝:「陛下?」
景帝臉色有些不好,當着程貴妃的面只笑道:「這麼吃驚做什麼?他也是朕的孫子。」
程貴妃的眼淚毫無預警的落下來,卻強忍着露出一個笑來,又是慶幸又是感激的道:「臣妾替旭哥兒謝過陛下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雖說把老四關起來了,可也是好吃好喝的養着沒要他的命麼?再說老子是老子,兒子是兒子,他也沒想着說讓旭哥兒跟他老子連坐,怎麼一個一個都跟自己是修羅,要吃了親兒子親孫子似的?
景帝皺眉,這心裏五味雜陣,很是不舒服。
他是不明白,這皇宮和前朝一樣,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他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聽在底下人耳中就帶着格外的意義。旭哥兒沒有身世顯赫的母族照應,嚴真瑞又被圈禁,他在這宮裏就是可有可無的小可憐,誰都能拿手指着戳他一下,說一聲「討人嫌的小廢物」。
旭哥兒現在還小,又在程貴妃這裏,宮人們明着是不敢的,可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替他憂愁過未來的日子怎麼過了。
再加上嚴真瑞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作為餘孽的旭哥兒就更好不到哪兒去,他不招人還不算,早有各處黑手伸到這裏來了。
程貴妃忽的就跪了下去,失態的哽咽着道:「陛下,臣妾一輩子沒求過您,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景帝見她如此失態,心下十分不喜,臉上也帶出不悅來,道:「你也是宮中老人了,什麼時候說話做事如此唐突?起來說。」
程貴妃搖頭,雙淚直流,看上去格外的憔悴和蒼白,她跪得筆直,聲聲泣血:「臣妾只有一個不省心的老四,他不孝,惹陛下煩惱,便是現下死了那也是他活該,臣妾又氣雙疼,一個不字都不敢說也不會說得。可旭哥兒還小,稚子無辜,能否請陛下開恩,留他一條命在,哪怕從此只做大周朝的庶民百姓,只要他能平安到老,臣妾於願足矣,這宮中,實不是他能待的地方,若陛下感念他是您的孫子,就將他送出宮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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