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陽從玉姬夫人那裏出來,路過芍珍閣心裏還想着:裏面那女人是誰?她說的那兩句話為何如此熟悉?
正想着,一股熟悉的梨花香味飄散入鼻,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姑娘好雅興。」
堇陽一回頭,看到是若華,便興奮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脫口便問道:「阿姐怎麼樣了?老伯他們走了麼?」
若華先是被她這一牽,耳朵一紅,隨即便警惕的看着旁邊的唐夕,唐夕識趣的先帶幾個隨行的侍女回了霓裳院。
堇陽倒是不在乎,追問着:「阿姐的傷可有好些?」
若華寵溺的一笑,隨即撥弄開堇陽扯着衣衫的手,然後又順勢放到自己的手中。堇陽先是一愣,才發覺這動作有多曖昧,而此時自己的手,正乖乖的躺在若華有些消瘦又寬厚的手心裏。她清楚的感受到若華手心的溫度,亦如多年前莊老伯牽起他們姐妹兩的手一般,好像只要手不放開,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就是那個最幸運,最喜樂的那個人。可那感覺又有些許不同,那掌心的溫度和力道帶着些佔有,還帶着些讓堇陽心跳加速的本事。
若華看着堇陽愈發桃紅的小臉,不禁一笑,繼續說道:「她沒事,只是那件事有些難辦。」
「什麼?」堇陽剛回過神來想繼續問,一條長長的鐵鞭子便不知從哪裏抽了過來,好在若華反應及時,側身一把抱住堇陽往旁邊一躲,便躲了過去。
誰知還沒站穩,那長鞭子就愈發吃勁的甩了過來。若華帶着堇陽又是一閃身,堇陽還沒等反應過來便一頭撞到了若華的胸口上,好在那鞭子輪空誰也沒傷到。
一個穿着青色薄紗衣褲妙齡女子快步跑上前,一把把堇陽從若華身上拉開,擋在若華身前對着她氣急敗壞的說道:「哪裏來的狐媚子,敢勾引我的若華哥哥。」
堇陽一聽便有一股無名之火從心裏湧上來,也不管什麼溫婉形象了,掐着腰對着那妙齡女子說道:「你又是哪裏來的野丫頭,竟不懂得如何尊重別人麼?」
那妙齡女子一聽便越發生氣,瞪着小鹿似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嘴角使勁的向下彎,她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個狐媚子給我拿下。」
「諾。」幾個功夫了得的貼身侍衛就要上前來將堇陽擒住。若華趕忙出來打圓場:「公主,她是大王選中的美人,你可動不得她。」
妙齡女子眼波一轉,臉上頓時撥開雲霧見晴天的模樣,擺擺手讓那幾個侍衛退下,轉而對若華說道:「若華哥哥,她既是父皇選中的美人,你剛剛又……」說着說着那女子便撅起了小嘴。
堇陽這時才定睛一看,那女子也不過就是二八年華,手裏握着剛剛收好的鐵鞭子,櫻桃小口,柳眉鹿目,雖然看起來有些沒長開,不過倒也是個美人坯子。
那女子似乎看到金陽那麼直挺挺的打量着自己,便一把抓住若華的手臂抱在懷裏,扭頭對堇陽說道:「你,我告訴你,若華哥哥是本公主的人,你既已是我父皇的人,就少來招惹他,不然本公主要你好看!」
堇陽沒理她,轉而望向若華,心裏想道:「好你個若華,不愧是雲姑的徒弟,給我招惹了這麼個刁蠻的女子,還是個我開罪不起的公主,難道還嫌我在這裏的麻煩不夠多?」
若華衝着堇陽調皮的眨了下眼睛,然後一臉壞笑的掙脫開女子的手臂,然後來到堇陽身邊,解下自己的外套給堇陽披上,低着頭溫柔的看着堇陽道:「沒嚇到你吧……」
堇陽先是一愣,繼而轉頭望向那女子,此時那女子似乎已經是妒火中燒,手裏的鞭子似乎也在準備着抽在堇陽臉上,看樣子若是不抽個稀巴爛都不會住手的樣子。
就在這時,扇着七彩翎毛團扇的徐大人一襲長袍白衣款款而來,一邊過來一邊還陰陽怪氣的對着若華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又是你這個姓鄫的……」徐大人正翻着白眼一臉誇張矯情的說着,突然看到堇陽在旁邊,畫風一轉,畢恭畢敬的作了個揖道:「見過美人。」
堇陽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徐大人弓着身子,見堇陽不做聲便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轉個身子轉向公主道:「公主,大司徒已備好了河圖殘章,現下時辰差不多了,正在大殿等着您。」
公主一聽,氣的撇了撇嘴,用力的把辮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扔:「你給我等着!」,說罷惡狠狠的看了眼一臉莫名其妙的堇陽,徐大人撿起鞭子也跟着公主快步離開了。
堇陽見那公主走了,剛想繼續追問堇陽阿姐的事情,若華卻是向着她作了個揖說道:「多謝美人成全,鄫某他日必將報答。」
堇陽一愣,這是怎麼回事,他好端端的跪我做什麼。若華跪了半晌沒有起身的意思,堇陽便懵着去扶,若華倒也配合,順勢就將自己的手臂遞了上來,嘴裏說着:「多謝美人,多謝美人。」,手裏卻是將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紙條塞到了堇陽的手中,堇陽一下子便明白,也沒多說什麼,回了個禮便回霓裳院了。
堇陽一回到霓裳院,便趁着沒人打開紙條來看,那紙條上清秀的字體寫着:「七漸安好,莊家逢難,堇側耳目,暫安司府。」
堇陽看着這寥寥幾字,大概明白了,阿姐七昭已經慢慢康復,莊家老漢怕是有了什麼難處,而後兩句……堇陽反覆的看着「堇側耳目」四個字,他是在提醒我身邊有他人耳目麼?所以才以這樣的方式來告知我阿姐的情況。
那耳目是誰呢?是唐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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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齊了吧?」青禾公主風風火火進了大殿。
「回公主的話,這便是那河圖的殘篇。」老司徒答道。
青禾公主順着老司徒手指的方向一看,一個面覆紅紗身着紅衣的女子站在哪邊。青禾不明就裏問道:「這什麼意思?」
老司徒狡黠一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天下人知這河圖共分八部殘章,四部於天子四諸侯,四部於江湖四俠客。而這紅衣女子便是這江湖四俠客中的朱雀門人,因地處我朝故心向之,又聞河圖乃伏羲六四卦之源,可定生死,通百家武藝,興衰亡敗,皆於一卦之上。又因這朱雀門主人痴迷於武學,故獻上河圖殘章,以求得武道之殘片拓印觀之,還望大王成全。」
青禾公主道:「那要問過我父王才行,我又做不了主,只是來取這東西的,其他的我不知道。」說完青禾公主擺擺手,讓侍衛將那紅衣女子帶了下去。
「好了吧,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其他瑣碎的事情你找徐大人就好了,休要整日拿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我跟前喋喋不休的。」青禾公主心裏還想着堇陽和若華的事情,胸口堵着一股氣,只想匆匆了結父王的差事,好趁着下人準備回宮的功夫再去見見她心心念念的若華哥哥。
青禾公主離開後,徐大人挑着嘴角婀娜着身姿上前,用手中的七彩翎毛扇輕輕的打了老司徒的頭一下,隨即一邊嬌羞的笑着,一邊說道:「你個小壞蛋,這些個花花腸子也就是騙騙那傻公主,你當真覺得我們大王老糊塗了?看不出你這把戲?」
老司徒畢恭畢敬諂笑着對着徐大人說道:「徐大人說笑了,真真是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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