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洪流 第九章 狗頭人

    法力池內的法術也不是越多越好，因為法力池每天產生的法力是固定的，必然會造成很多用過的法術模型得不到法力灌注，無法形成法術。

    以莫雷為例，他現在每小時回復法力12點，一天就是288點法力。一級法術灌注需要50，零級戲法就少多了但也需要10，也就是說1天內自己最多給5個一級法術灌注，或者給28個零級戲法灌注法力。似乎比貝齊位面光靠法術位施法的法師強得多，但也沒有莫雷想像當中，可以奢侈到把法術當做煙花放。

    更何況等莫雷等級高了之後，還會學習到一些直接運用法力的技巧或者秘術，法力池內的法力只會少不會多。

    所以一些身家豐厚的法師都會花錢給自己的法力池配一個法靈，給它設置一個優先分配的法術序列，這樣可以保證自己慣用的法術始終可以使用。而那些破產的法師就苦逼了，天天都得像分配法術位一樣，親自分配法力的灌注對象，浪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血月身為強大的（前）神器，這些法力分配的小工作自然是難不住它的。

    這樣一番調整後莫雷身為一名一級法師，身上史無前例的居然擁有5個1級法術（冰槍術、鏡像術、附魔術、油膩術2），和17個暈眩術（法術位記憶3個，法術池內14個）總計22個法術。光是1級法術位就堪比5級法師，更不用說多到無語的暈眩術，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暈眩術雖然效果奇佳，但畢竟只是零級法術。今後莫雷要做的就是不斷研習新的一級法術，增加法術數量，這些零級法術只能作為過渡了。

    因為是從法術秘典上習得的油膩術，所以這還給莫雷帶來了「法術辨識+1」的額外福利。

    也就在此時多羅派出的人終於到了穆里礦場，在海德的陪同下莫雷在一處寬敞一些的帳篷接見了他。

    「你說你是帶着多羅的善意來的？」莫雷坐定後，好奇的問。

    自己作為現任族長的兒子，在法理上自己就是下一代的法伊斯特的族長，加上這些年自己廢材的名聲在外，所謂佔着茅坑不拉屎說的就是自己了。家族裏有繼承權的年輕人恨不得自己去死，怎麼會有一個人對自己抱有善意，而且這個人還是在年輕人中呼聲極高的多羅.法伊斯特。

    「是的，我知道莫雷少爺不相信，不過我有東西可以證明，多羅少爺確實是讓我帶着誠意來的。」說完畢維斯的手就伸進了懷裏。

    一看畢維斯的手伸進了懷裏，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緊張起來。雖說之前已經搜過了身，卸除了武器和魔法物品，但這個世界有很多連法術都不能比擬的毒物，這是不能小覷的。所以海德上前一步遮住了莫雷的身影，暗處也有一個微不可查的影子在緩緩移動，那是早就躲藏在這裏的巴爾塔。

    「這是博格.法伊斯特的手下和那些尖耳朵的通信，他們在信中約定了通關的時間。」看到畢維斯拿出的是一封信，場面頓時和緩起來。

    海德仔細檢查過後，這才將信遞給了莫雷。

    稍稍一打量，莫雷就將信放在了一邊。

    姑且不管這封信中自稱約翰的是不是博格.法伊斯特的手下，就算是，那麼如何證明他是在執行博格的命令暗中溝通黑暗精靈，而不是遵照別的什麼人的指示故意陷害博格。

    別說是一封信，就算是被留影石中錄下了約翰親口說出是博格讓他帶這些「地下工作者」走家族密道的，也會被人質疑是不是被人暗算中了暗示術。

    博格的老爹可是長老會的長老之一，因為家學淵源，胡攪蠻纏什麼的，他最擅長。從小到大，莫雷不是沒有受過欺負，但就屬這個博格對自己最有成見。

    大半的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而且每次他都是指示其他小孩欺負自己。就算被抓住把柄，他也會拿出小孩的奸詐，胡攪蠻纏，所以反而他被處罰的次數是最少的。

    可這一次礦場襲擊的手段，明顯不像他的風格。

    看着明顯陷入思索的莫雷，畢維斯暗自點頭。

    畢維斯也不是要莫雷馬上相信他的說辭，他只要表現出多羅少爺對莫雷的善意就可以了，至於信不信博格參與到了刺殺莫雷的計劃中，這卻是可有可無的。

    至於那位博格少爺，畢維斯經歷了這件事情後對這位以智謀著稱的法伊斯特家族的少爺有些看輕。他自以為放了一顆棋子在多羅少爺身邊，就以為可以挑撥多羅少爺主動挑釁莫雷，他好坐等雙方兩敗俱傷，哪有這種好事。

    這不直接被少爺抓到把柄，先捅給了莫雷。就算是莫雷不信，但相信對他博格.法伊斯特會更警惕。

    留下一個藍色的通訊水晶後，完成了使命的畢維斯就離開了營地。

    「多羅，呵呵。」莫雷拿起水晶掂了掂，卻不知想到什麼了忽然笑了起來。

    「少爺，龐勒家族的運輸隊遇到了麻煩。」一大早，海德就找了過來。

    經過他的「耐心勸說」，山德魯「慚愧」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將自己的住處搬離了寬大的煉金室。莫雷推辭了一下後就住了進去，誰有大屋子不睡專門睡小房間啊。

    「哦？怎麼回事？」前兩天收到自己父親的傳訊，讓他多熟悉熟悉礦場的運營，今後這裏可能會單獨劃給他作為獨立的領地經營。

    現在穆里礦場只是莫雷代管，而且分成上，自己也是最低的，僅比拿兩成分紅的龐勒家族多一點點，其餘自然是上供給了薩加尼斯城。

    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子怎麼操作的，這礦產巨大的穆里礦場只居然要獨自劃給自己。

    既然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礦場的管理者，莫雷自然要多熟悉熟悉營地的情況。海德也是支持他的，現在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會和他匯報。

    「一隻運輸隊原本昨天應該到達營地的，但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被人偷襲了。從現場散落的石彈和短矛來看，應該是狗頭人做的好事。」

    狗頭人既有怯懦膽小的天性，但也不乏嗜血殘暴的傾向，像這次襲擊的現場就出現了多具被啃噬一空的白骨。

    「去年是豐孕之年，山裏的狗頭人小崽子是生了一窩又一窩。今年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口，不想點辦法，到了冬天他們就要自己啃自己的手指頭！所以他們就劫了運輸糧食的運輸隊。」海德繼續說着，但已經感到了頭疼。

    豐孕之年，人們對它是又愛又恨。一方面它可以延續種族的繁衍，豐孕之年不說狗頭人這種一生生一窩的，就是大陸上最難繁衍子嗣的龍類，也可以保證孕育出一枚活力旺盛的龍蛋。可以說對許多數量稀少的種群，豐孕之年就是上蒼對他們最好的賞賜。

    但另一方面，豐孕之年後，大量繁衍的野獸，蠻族又會對所有的文明進行衝擊，類似的獸潮破城滅城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不是還在五月夏天嗎？怎麼獸潮提前了？」一般山林中的野獸都是要到秋季這樣食物減少的季節才會開始向城市方向遷徙尋覓食物繼而形成獸潮，這當中自然也包括被趕下山的狗頭人、地精和蠻族部落等等。

    「不是，估計只是提前準備搜集食物。」狗頭人雖然文明不如人類，但那也只是相較人類而說，對於那些只有本能的野獸來說，一些傳承較久的狗頭人部落通過口口相傳也自有一套應對獸潮的辦法。

    穆里礦場百廢待興，這時候狗頭人來這一手，卻是讓食物捉襟見肘起來。糧食為軍膽，一旦吃不飽飯這抽調的一千多的精銳民兵士氣就要大降，更不用說礦場裏茫茫多的狗頭人苦力了。怕不是到時候隨便有隻狗頭人登高一呼，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了。

    「走，帶上人，我們去剿了他們！」一想到這莫雷可坐不住了。

    大軍很快集結完畢，因為對付的是居住深山裏的狗頭人部落，所以人數要求不多但必須精銳。進入深山追擊，沒有遊俠和盜賊可不行，山達柯爾的牧師大多兼職遊俠，而暗部雖然是刺客但盜賊的活計全熟，這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接着馮迪和莫雷分別從守備軍部隊和軍刀鐵衛中挑選出了總共一百人的精銳。就這樣遊俠5人，刺客6人，精銳戰士100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開始循着蹤跡追擊起狗頭人來。

    密林幽深，哆魯持着短矛縮在樹洞裏不時小心的向外張望。對於白天，作為狗頭人總有本能的厭惡，一些新生的狗頭人幼崽甚至只能藏在地穴深處，因為強烈的太陽光會刺瞎他們稚嫩的眼睛。

    暗鏽色的皮膚表明他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狗頭人，狗頭人的皮膚隨着年齡的增加會慢慢變得深沉直至變成黑色，所以只要看狗頭人皮膚的顏色就可以大致判斷出這隻狗頭人的年紀。

    作為石多部的哨兵，哆魯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一件修補了多處的改小的皮甲，一柄鐵質矛頭的長矛，最重要的還有每天一個的黑麵包。這種據說是從人類手中搶來的美食，新鮮的大麥裹上美味的麩皮，可比之前部落里的大鍋糊糊好吃多了，起碼你不會從裏面吃出泥土和石子。想到黑麵包，哆魯又有點餓了，他不自覺的瞥了一眼身後的草堆，那是他平日休息的地方也是他半塊黑麵包的藏身之所。

    一陣山風吹來哆魯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山風很涼，即使現在是夏天也不是自己這個只有勉強護住要害的皮甲所能遮擋的。

    這不由讓他想起了前兩天部族中央的廣場傷的情景，溫暖的篝火，熱情的舞蹈，當然也免不了香氣四溢的烤肉。那個入口即化的嬰兒的小手可是讓他回味好久，成為了自己不多可以吹噓的談資，這可是部族大人物才能享用的頂級美食。

    就在這時，哆魯的眼中亮起了一抹反光，他順着光源一瞧，發現居然有人類部隊正沿着山路行軍。

    必須趕緊通知部落！哆魯愣了一下，馬上記起了自己的職責，摸向胸口，那裏有一枚用人類手指做成的骨哨，吹響它，部落自然會得到預警。

    「嗖！」可惜一枚冰槍從遠處而來，將哆魯釘死在了樹洞裏，寒冷的氣息甚至將他凍結成了冰塊，將他的愕然永久凝固在裏面。

    「獲得魂能+1」

    莫雷點點頭，1級的狗頭人大概就提供這麼多魂能了。一個狗頭人部落稍微大一點就是四五百口，殺掉之後自己升級戳戳有餘啊。

    「莫雷少爺果然厲害，這麼遠的距離，冰槍穿心而過，那狗頭人直接就死了！就是那些魔射手也做不到如此啊！」看到巴爾塔堂堂暗部隊長居然可以如此拍馬，海德很是不屑的撇過了頭。

    不過狗頭人普遍低矮只有2英尺到2.5英尺高（60厘米左右），莫雷能夠在遠處命中這么小的目標，也是值得稱讚的。

    「莫雷男爵，我們已經找到狗頭人的營地了。」這次已經不是馬克牧師帶隊了，而是一名兼職遊俠的女牧師菲雯海麗.梅利安涅。菲雯海麗是位半精靈，耳朵較人類尖，這是他們最明顯的特徵。

    「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嗎？」莫雷來了興趣，這可都是經驗啊！

    「大概八百多人，去掉老弱病殘大概只有兩百人不到的戰力。」菲雯海麗仔細的想了一下，報出了她估計的數據。

    「兩百人？」這個數目的戰力不是多了而是少了。狗頭人天生膽小怕事，沒有兩倍以上的數量根本不敢衝擊人類的部隊。更加不要說裝備精良的運輸部隊了，龐勒家族已經有錢到將運輸部隊都穿了皮甲，佩戴了十字弩。

    「他們中有狗頭人術士！」狗頭人一直宣稱自己有巨龍的血脈，除了他們會用小狗吠叫的聲音說龍語外，就是這些時不時會覺醒的狗頭人龍脈術士了。一旦一個狗頭人部族覺醒了龍脈術士就代表了這個狗頭人部落的崛起或者繁榮。

    既然已經探查清楚，莫雷就決定立刻法器攻擊。

    攻擊首先由海德發動，第一次海德召喚出了他的坐騎，四角魔犀。這種生活在異度空間的蠻獸，四蹄着火，筆直的尖角在鼻樑，眉弓和額頭中央組成了一個菱形。粗大的鼻孔冒出汩汩白煙，從中還有火星閃爍。海德翻身而上，拔起長牙一指關閉着的營地木門，「沖！」

    魔犀仿佛聽得懂海德的意思，將頭顱一低，亮出頭上的四隻尖角，埋頭狂奔。站在瞭望塔上的狗頭人只見一團火焰迅速的接近，然後「轟」的一聲，腳下一陣地動山搖，自己就被從瞭望塔上甩了出去。

    海德騎着四角魔犀一個衝撞就將營地大門連同兩邊的瞭望塔給撞塌了，守衛在木門後的一個小隊的狗頭人頓時被幾千斤的木頭壓在了下面，死傷慘重。

    「嘶，嘶......」狗頭人營地里頓時尖銳的骨哨聲此起彼伏，這些用人類手指做的骨哨吹奏的不再是興奮殘忍的圍獵信號，而是悽慘的預警。

    狗頭人的部隊根本沒有對人類部隊形成威脅，那些被他們珍藏的鐵矛，鐵箭對上真正的鐵甲鋼盔絲毫不起作用。

    通常是一個狗頭人才將短矛投擲出來，一支羽箭就穿過他的胸膛被取了性命。而他捨命投出的短矛不過在盔甲或是盾牌上劃出了一條劃痕。實力差距太大，人類部隊在戰場上碾壓了相同數量的狗頭人的部隊。

    奇怪的是原本早就應該落荒而逃的狗頭人，現在雖然面露驚恐，但還是顫巍巍的拿着短矛、短弓遲滯着莫雷部隊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