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遺孤帶領着大批的手下進入溫泉宮之中搜索。這位高手深深明白人類的心理,尤其是明白余飛龍的心理。也許只有溫泉宮這樣的地方,才是余飛龍的神念不願意完全窺視的地方,因為那裏有他自己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
知道余飛龍的一些秘密,是因為他在這數千年的時間之中一直跟隨余飛龍。
薛沖的心靈力清晰的感應到練遺孤的來臨,這是一個毒蛇一般陰惻的人,薛沖感覺到他的神念正在鋪天蓋地的展開,發誓要將整個溫泉宮都搜個底朝天。沒有人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搜尋,因為他甚至搜尋余小白的一些小秘密,姨媽什麼的來臨。
可是這是余飛龍的命令。他自己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女兒,可是讓練遺孤這樣做,他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啦。
據說古代華國有一個叫曹丕的權臣,在奪取帝位之後,派手下將獻帝沉舟,反而還四方通緝殺前帝之人,搞得不亦樂乎,仿佛自己很忠順似的。余小白是余飛龍唯一的女兒,他縱然不願意親自動手查探,可是卻可以派練遺孤來做這件事情。
余小白靜靜的靠在窗前,看着庭院中飛舞的落花,眼中有深深的憂愁,那種無法解釋的悲哀。
練遺孤的臉色變了。
沒有絲毫的破綻。
或者說他懷疑的溫泉宮,並沒有薛沖的影子,也沒有任何危險的信號。此時薛沖的心靈力之中不僅有了遠古大巫的氣息,還有了練遺孤的本命真元的氣息,所以躲避開他的神念搜索,就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薛沖離開了溫泉宮,跟隨着祝秀。
祝秀是練遺孤身邊的一個跟班,接近長生第五重的修為,辦事幹練,可惜武功不算出類拔萃,而且薛沖對於他的氣息還十分的熟悉。
所以當薛沖駕馭照妖眼進入了他一根頭髮絲之後。他依然絲毫都沒有察覺。這本來是世上不可能出現的事情,敵手潛入你的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事實也是如此,因為即使是肉身境界。身體的感應能力,也能在千步之外發現任何的窺視,更何況修煉道術,淬鍊神魂,一絲的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離對手的感應。可是一旦得到對手的本源氣息之後,薛衝心靈力的存在,就可以成功的隱蔽任何的神念感應。
這也就是連余飛龍這樣的大行家都被薛沖欺騙之故。在余飛龍這樣的人看來,自己全力的神念掃射,再加上催動所有仙陣進行搜尋,應該就沒有絲毫的漏洞,再叫練遺孤出去查一查,也不過是想要向這位股肱之臣表達適當的信任。在他內心之中,早已經對找到薛沖這樣一位潛在的高手失去了信心。他心中比誰都明白,像是這樣的人物。可以利用棟章這個身份無聲無息的將丹藥庫房和神兵利器庫房完全的盜竊,最低的估計,應當是長生第七重小世界的境地,才能無聲無息的做到這一點而不被自己發覺。
坐鎮暗黑聖殿的雖然是余飛龍的分身,可是其強大也是不容置疑,當初曾經擊敗刁霸天這樣的強者的真身。
「回稟陛下,小的無能,毫無所獲。」練遺孤垂頭喪氣的說道。
他先前自信滿滿,現在卻是一籌莫展。因為除了溫泉宮,他還將所有的地方都檢查完畢。沒有放棄一絲的線索,但是遺憾的是,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穫。
余飛龍眼中的火焰開始吐出長長的火舌:「這不能怪你,朕知道的。你已經盡力,下去吧。」
練遺孤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是陛下,丹藥庫房和神兵利器庫房是我們積累了許久才得到的寶貝,怎麼能——」
余飛龍揮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這些丹藥和神兵利器都是世上罕見之物,丹藥也就罷了,可是那些神兵利器。卻是我從天庭之中偷運下來的東西,以為我他日東山再起之用,想不到,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將之盜走,我一定會查出真兇。」
練遺孤的臉色剎那之間蒼白如紙:「陛下,您——您不是一直都是長生第十重羽化飛升的境界嗎,為什麼卻能從仙界之中運下神兵利器?」
此時的練遺孤,普通一聲跪在地上,有一種無法解釋的驚恐。他不知道余飛龍告訴他這些秘密是禍還是福。有些時候,當主子告訴你最頂層的秘密的時候,就是你距離死期不遠之時。
余飛龍笑了起來:「哈哈,今天,朕就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好啦。不過你可要給我記住了,只有你一個人可以知道,其餘的人,都不能知道。否則的話,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練遺孤身子猶如篩糠一般,說道:「知道。小的一定守口如瓶,一定!」
余飛龍的聲音飄渺的響起:「其實我真實的身份,不是一個區區長生第十重的小人物,我是一個大人物。」
「仙人?」練遺孤的眼睛睜開猶如銅鈴。
余飛龍頷首:「你猜對啦。不僅如此,我不僅是仙人,而且是使人懼怕的仙人,我的野心不小,可是玄穹玉帝不是個東西,使用陰謀詭計,將我逼下凡塵,可是他沒有能力殺我,所以——他就等着暴風雨的反擊吧!」
冰室之外三萬步的薛沖用心靈力聽到了這一切,差一點心率失調。
以前,他還只是和老龍猜測,余飛龍是一個可怕的存在,現在親耳得到證實,自是更加的感覺到畏懼。他果然是一個厲害的人物,而且是連玄穹玉帝都無法殺死的高手。
這種層級的人物,薛沖知道,現在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練遺孤嘶啞了嗓子:「陛下,您——小的已經,完全懵啦,我——在您的面前,就是螻蟻都不如的塵埃一樣的存在。」
余飛龍笑,狂笑:「泰山不讓土壤,河海不擇細流,我雖然偉大,但是還沒有到無敵的層次,我需要有人輔佐。我需要忠心的死士,只要誰對我忠心,誰對我有用,我不在乎賞賜。我會讓跟隨我的人都得到無窮的好處。你就是我看重的人之一。」
「多謝陛下厚愛。」練遺孤腿還在顫抖。在這種偉大的存在面前。凡人只有顫抖的份兒。但是練遺孤終究還是發出了自己的疑問,那就是:「陛下,您是神靈一般的存在,可是為什麼不尋找仙人輔佐自己,卻——」
他忽然說不下去。因為在這種存在的面前,他本能的感覺到威壓。
余飛龍頷首:「問得好。我既然是仙人之中的強者,當然該找仙人輔佐我的大業,才能儘快找玄穹玉帝這老兒報仇,卻為什麼一直遲遲呆在洪夏大陸,不思進取呢?」
練遺孤就顫慄的說道:「小的僅僅是好奇,陛下完全可以不必告訴我的。」他忽然有點害怕,因為問這樣的問題,等於就是踩余飛龍的痛腳。
「不。你既是我的心腹,我自然什麼都不用瞞你。事實就是。天庭正在緝拿我,玄穹玉帝這老兒終究對我放心不下,幾乎每一個仙人,無論修為高低,幾乎都被天庭籠絡,而且就算是沒有被籠絡,也會被千里眼、順風耳這些狗一樣的奴僕重點監視。我如果籠絡他們,很難不會被玄穹玉帝查找到我藏身之處,所以我只好東躲西藏,連神兵利器這種來自於仙界的東西都不敢輕易示人。老實說。這些東西,就是仙人的兵器,我本想在洪夏大陸之中培養足夠多的高手,再將所有人都武裝起來。重新進攻天庭,可是現在看來,卻是十分的困難。」
練遺孤聽得嘴都烏啦,充滿仰望的說道:「陛下,這——自然是個好主意,有什麼困難?」
余飛龍笑起來:「最大的困難。不是丹藥和神兵利器缺少,而是——而是我手下這批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和仙人相媲美,你想想看,你們之中有誰的武功可以抵擋一位真仙的進攻而不死,縱然是使用了神兵利器?」
練遺孤默然。這種差距不是一丁點,而是霄壤之別。玄穹玉帝貴為天界王者,掌握十方六道,將諸天萬界視為己有,統率群仙,一聲令下,恐怕就是天崩地坼。反觀余飛龍,雖然還沒有死,但是被追緝得東躲西藏,純粹就是一個喪家之犬,手中沒有一位仙人可以供他驅策,難道這樣就想報仇?
此時薛沖的心思和練遺孤都差不多。薛沖當然更加失望一些。因為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余飛龍不是自己短期內可以傷害得到的。
也許自己盜竊他的丹藥庫房和神兵利器庫房,反而是打草驚蛇。不過事已至此,薛沖並沒有絲毫的氣餒,反而也有驚喜。
余飛龍是自己暫時不能直接擊倒的巨人,可是世上還有玄穹玉帝可以對付他。他很自然的想到,若是自己能夠進入仙界之中,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玄穹玉帝,就會有人幫自己報仇。
深諳人道的薛沖,自然知道該如何報仇。純粹靠自己的力量報仇,固然足夠快意,但是至少現在看來,和送死是劃等號的。所以薛沖聽到暗黑聖君的這番話,畏懼之餘,可說是打從心眼兒里高興起來。
練遺孤的神色絕望,絕望的搖頭:「無法抵擋。」
余飛龍就嘆息的說道:「所以我才在洪夏大陸上建立了殘酷的叢林法則,短短的時間裏,居然有你、左缺、陸靈、林慕白這些高手湧現,現在更有刁霸天的出現,所以我這段時間高興,高興啊。」他高興的原因還因為信母君供他暖床,還有得到元璧君。
這就是他真正高興的原因。這也是他在遭受丹藥和神兵利器庫房被盜之後還可以保持好心情的主因。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洪夏大陸上快點出現強者,出現大批的強者。
練遺孤一臉霧水:「陛下,小的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會高興?」在他看來,刁霸天和左缺作亂,天下震盪,暗黑聖殿的地位岌岌可危。
余飛龍就笑道:「這正是我想要的。他們越是爭鬥得厲害,就越是容易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煉成高強的武功,到時候,為朕所用。」
練遺孤對這句話有一點兒懂:「陛下的意思是加速高手的競爭。」
「對!唯有競爭,殘酷的競爭才會誕生強者,用最短的時間。我能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因為我有一種預感,玄穹這老兒找到我的時間也許已經臨近了,我必須和時間賽跑。」
練遺孤充滿了擔憂:「可是即使用這種方法是鍛煉出了不少強者,也無法和仙人相爭啊,陛下?」
余飛龍的眼中露出笑意:「哼哼,也許你把仙人看得太過厲害啦。其實不是的,仙人終歸也是人,有生,有死,也會有破綻。難道你以為我以前收集大批的丹藥和神兵利器,那是沒有用的嗎,就是等着有一天我帶領大家潛入仙界。」
練遺孤再次搖頭:「可是陛下,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余飛龍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在洪夏大陸上晉升成為仙人,自然是可能,但是往往難如登天,可是一旦到了仙界之中,充沛的靈氣和無窮的氣運薰陶之下,就算是一頭豬,也可能成仙的,何況是經過了洪夏大陸上殘酷的叢林法則優勝劣汰保留下來的人。」
這一次,練遺孤的臉上綻出喜悅:「我明白啦。到時候只要玄穹玉帝追來,你就帶領這些高手離開,潛入仙界之中,讓他們晉升到仙人境界,然後再對抗玄穹?」
余飛龍頷首:「正是如此。所以現在在洪夏大陸上任何的高手,都被看作我的力量,我之所以不殺刁霸天,並不是殺不了他,而是要靠他激發出林慕白等人的戰鬥力,包括你。」
練遺孤有點吃驚:「可是刁霸天武功極好,他要是殺了很多您辛苦培養出來的高手,豈不是大大的損失?」
余飛龍搖頭:「非也。這不是損失,這種能被人隨意殺死的所謂高手,首先氣運就不夠,死了對我而言無所謂,而且,想要得到真正的高手,不能在乎傷亡,死得越多,能鍛煉出真正的高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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