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你就是個膽小鬼,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風流雲的淚水流下,有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似乎他的信心已經被擊潰。而事實上,這一次失敗,面對面的失敗,懸浮宮和太上魔門部隊被薛沖面對面的擊敗,再加上風流雲被薛沖連續三次饒命,這種挫折到極點的感受,在看到神獸宮部隊勢如破竹一般攻擊過來,自己無力抵擋的時候,這種挫折感覺徹底的被點燃,就算是死在薛沖的手上,他也不想再欠薛沖的恩惠。
以風流雲的驕傲,這是無法接受的。就算薛沖饒了自己三次性命,但是他內心的想法很強大,等將來捉住薛沖之後,再還他三個人情,也就是啦。可是今日的慘劇使得他感覺到找薛沖報仇無望,即使是兇悍如多靈子,也無法將薛沖除去,更何況是自己。
薛沖的眼中顯現憐憫的神色:「流雲,夫天下一統,乃世之正道也,你為何不明白天道之術?屈身守分,以待天時,當今懸浮宮和太上魔門式微,神獸宮一家獨大,此誠不可與之爭鋒也,你何必對我耿耿於懷,今日縱然不是我薛沖領兵,是祖師爺龍日月,恐怕 結局也沒有什麼不同,所以你不用覺得你欠了我三條或者是四條命。我之所以放過你,其實對我神獸宮而言,沒有絲毫的好處,可是我薛沖愛才,那是發自肺腑,就算你今日對我無禮,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你想必知道我的苦心?」
薛沖身後的部隊已經佔領陽明鎮,此時血衣長老等高手已經回到薛沖身後,聽到風流雲如此無禮,心中也是大為不滿。
風流雲呵呵大笑:「小子,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神佛,是萬能的,你可以左右我的一切,可是你做不到的,我告訴你。我用不着你動手,也用不着這些狗一樣的人動手,我自己了結,算是還清了你所有的恩惠了吧?」
說完。他舉起了手中的懸浮念珠,向着自己的眉心,狠狠的砸下。
這一擊的風聲,薛沖即使是在三百步開外,也已經可以清晰的感應到。
這一擊是決心一死以謝薛沖。薛沖的柴刀就在這一刻出手,狠狠的砸向懸浮念珠。
蹦咔!一聲驚天裂空的爆炸產生,薛沖有一種進入了深度睡眠的感覺,反正,在一剎那之間,強烈的罡氣向四周瀰漫。
噗哧!薛沖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風流雲當然沒有死成,堂堂的一件道器懸浮念珠就這樣四散飛入了天空之中,道器已毀。縱然可以將散落的念珠再找回來,但是也已經無法再次凝聚成道器了。薛沖神一樣的柴刀,已經徹底的將敵手的道器破掉。失去了應有的威力。
風流雲怔住在當地,眼睛血紅,看着受傷的薛沖:「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實在想不到,「你怎麼這麼殘忍,連死都不讓我死?」
嘆息,咳嗽。
薛沖制止主了眾將上前的舉動,笑:「我的傷不礙事,大家不必擔心。」然後,薛沖轉向了風流雲,眼神之中顯現真正的讚賞:「風兄弟。我等到你即將自戕前一個剎那才出手相救,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會真的選擇死亡。你難道不知道,你的這條命十分值錢。根本不必輕易就死的?」
風流雲像是看着野獸一般的看着薛沖:「就因為這一點,你寧願受傷也要救我的命?」他實在無法理解,薛沖會是這種人。這種舉動甚至可以用高尚來形容。
在他以往的字典里,薛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不折不扣的偽君子,當年騙取了自己的信任。也曾經得到過風懸羽的幫助,可是現在卻居然想要對懸浮宮趕盡殺絕,可是現在,他似乎覺得薛沖並非完全如自己所想,他似乎是真正的愛惜自己。
薛沖搖頭:「我以前不殺你,我現在救你,並非僅僅因為我薛沖還記着以前我對你的情誼。以前我饒你三次不死,我早已經將當年欠你和你父親的賬一筆勾銷,我現在救你,是因為我愛才,真正的愛才!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總之我要告訴你,將如有一天,你不想呆在風懸羽的身邊,你看透了你父親的虛偽之後,你再回到我這裏,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風流雲看着薛沖,看着血衣長老等如狼似虎的人,忽然一聲長嘯,猛然躍入半空,就此消失不見,良久之後,還可以聽到他聲嘶力竭的吶喊。
血衣長老充滿無邊的憤怒:「掌教師兄,此人太過狂妄,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既折損了風懸羽一員大將,又可以大大的打擊敵手的士氣?」血滴子等人的神色和血衣長老相同,他們顯然不能容忍任何人對薛沖的不敬。
薛沖笑:「我幼時和他有交,不忍殺之,這是其一;我深知他的性格,還算是耿介,雖然這樣的人看似該殺,可是仔細想起來,卻未必沒有可愛之處,想想,諸位是想娶一個心思重重,居心惡毒的老婆在身邊,還是娶一個喜怒哀樂寫在臉上的女人,前者還是後者?」
血滴子等人笑了起來:「當然是後者。」
雖然是在鮮血密佈的戰場上,但是薛沖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之聽他的聲音之中充滿強大的自信:「所以,我想他做我的人,就必須原諒他的耿介,否則不如直接殺了他;其三,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此後他就算是為風懸羽出力,恐怕也已經不敢讓大事情讓他來做,當然,這一點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已經通過放他回去再一次的挫折了風懸羽和狼天仇的軍心,夏墟城守不了多久,想必諸位都應當看在眼裏?」
「掌教師兄英明,我真的是佩服!」「神機妙算!」無數的讚美之聲響起。說這些話的人,曾經都絲毫沒有將薛沖這樣一個黃口小子放在心上,即使是在談論的時候,當時也覺得薛沖做到神獸宮的代理掌教,運氣的成分居多,可是想不到的是,在不長的時間裏。薛沖接二連三的創造奇蹟,甚至使得神獸宮成為天下第一大教。
自從那以後,所有人看待薛沖,即使是修為極高的長生境界長老看待薛沖。都有敬畏的因素在裏邊,盛名之下無虛士,沒有一個人相信取得了這諸多成就都是運氣好。
到了現在,尤其是經歷了青葉尊者被狙殺的事情之後,所有人對薛沖甚至已經抱着一種神明的態度。他的話就是命令,就是聖旨,誰也不敢違背。因為根本就違背的本錢。自始自終,薛沖的決策就沒有過一次錯誤,而且門派之中不該得罪的人,薛沖也一個都沒有得罪,並且給他們優渥的待遇,極好的禮節對待。就算是在心裏嫉妒他,憎恨他的人,依然無法不佩服他。他的確領導整個神獸宮的能力。
薛沖的手在空中輕輕一頓,所有人的說話聲立即停頓:「多謝各位的讚美,不過薛沖算什麼,還不是靠大傢伙的力量,才能有今日的大勝,大家立即回去,慶功宴早已經擺好。」
眾人歡聲雷動,簇擁着薛沖回到中軍。此時的神獸宮部隊,業已佔領了整個陽明鎮,十方神獸大陣的守護之下。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當初為了將這陣法操練到純熟的地步,薛沖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挨了老龍多少頓臭罵,無奈。薛沖就執著,終於將此陣練習純熟。這使得無數的高手除了可以自保之外 ,還可以有效的發揮戰力,即使是對付多靈子這種妖孽級別的人物,也有自保之力,這是合體陣法。在練習純熟的前提下,居然可以以寡敵眾,以多勝少。這一點,正是懸浮宮和太上魔門的軟肋,薛沖苦練十方神獸大陣,就是發揮神獸宮長生高手和金丹高手眾多的優勢,步步為營,將敵手摧毀。
對於風懸羽、多靈子、信母君和狼天仇這種狠角色,薛衝心中雪亮,能夠殺了當然是好,可是這種級數的人大多是狡猾如狐,而且沒有多少弱點的存在,並非一定要剿滅之,可是只要自己能將他們從天狼谷、夏墟和魔都天驪山趕走,則自己統一天下仙道門派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自己和這些敵對實力長久的鏖戰。也許用不了多少年,多靈子、花夢瑤、信母君、柳清風這些絕頂高手,都會因為靈氣枯竭而中斷修行,不足與神獸宮抗衡。
薛沖甚至可以斷言,如果一直得不到靈氣的補充,這些高手最終不得不成為魔,最終還是會被神獸宮剿殺。
夏墟城中是一片混亂,一臉緊張,以前喧囂無比的都市,很快的死寂下去,再也沒有絲毫的生氣,家家戶戶都關上了大門,人去樓空。這是夏墟城的傳統,一旦有事情的時候,大多逃入夏墟城後的陽明山,過着茹毛飲血的日子。
此時的夏墟根本就是一座空城,風懸羽獨自站在夏墟堅城的城牆上,看着遠處薛沖的軍隊,嘆了口氣。
清冥子趕緊勸慰:「掌教師兄,薛沖的部隊雖然厲害,但是我們懸浮宮也不是孬種,殺了他們好多的人!」
風懸羽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樣子:「殺人多有什麼用?薛沖有的是人陪我們死,可是我們傷不起,最重要的,雲兒死啦,他去送死啦!」
他倒不是因為父子之情,而是因為損失了一個強大的幫手 懸浮宮正是用人之際,想不到的是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狼天仇嘆息:「風兄不必太過悲觀,沒有風流雲,你還有我們呢!」這一次逃跑得比兔子還快 人,現在居然一副沒事兒一樣,風懸羽心中深為不齒,但是形格勢禁之下,只得堆起笑臉:「多謝狼兄仗義相助,這一次若非有貴部鼎力相助,恐怕我懸浮宮此時已經全軍覆沒。」
祖黃泉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在我們明白形勢,損失不到一半,我們還有再戰之力,現在懸浮宮和太上魔門唇齒相依,說多的客氣話已經沒有意思。不過,小的得到一個重大消息。」
「什麼消息?」這一次,連多靈子也過來啦,他實在也無法抵擋主薛沖的進攻,一籌莫展,當然要聽聽風懸羽和狼天仇的意見。
「風流雲並沒有死!」
剛到的元璧君聽到這話的時候,聲音之中充滿尖利的吼叫:「這不可能,薛沖又不是一個善人,到手的肥肉他焉能不吃的道理?」
「哼!」清冥子背轉了身子,他對元璧君非常的不滿。他當然看得清清楚楚,戰鬥之中的時候,元璧君狡猾無比,居然搶先逃跑,若不是她的脆敗,他自信還可以多抵擋薛沖一些時間,多殺傷一些神獸宮弟子。元璧君令人生氣,可是她畢竟在殺人,在自保,可是最使得他生氣的是夏雨田,這傢伙一直都沒有動手,甚至一點都沒有對薛沖的挑釁表達一星半點的敵意,可是夏雨田的武功不低,至少都是長生第二重不滅境界的高手。很顯然,這傢伙只聽命於元璧君,他喜歡元璧君的肉-身,其餘的,他似乎已經再也沒有絲毫的興趣。
元璧君咯咯笑將起來:「哎喲清冥子師兄,小妹若是有什麼地方惹你不滿,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擔待?」
風懸羽就打斷了清冥子的回話:「祖先生,你說什麼,我的雲兒沒死?」他的神色之中倒是的確有關切之意。
祖黃泉頷首:「此事千真萬確,這是他回到夏墟時候託付我轉交給您的信。」說着祖黃泉拔開衣服,從最裏層衣服的夾層之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了一封淡金色信紙的信。
風懸羽有點顫抖的打開,紫色的字體映入眼帘,卻是:「不孝不肖之男風流雲頓首百拜於父親尊前:孩兒受父母生養大恩,奈何被薛沖屢次三番的饒恕性命,心中實在不知道此生之意義,現心中懵懂無邊,欲尋一處幽靜之地修行,心亂如麻,不及向父親面辭,叩首!男風流雲泣血百拜!」
風懸羽眼中的神色先是驚喜,隨即露出哀傷的表情。他知道,薛沖這一招真的是太厲害了。今後也許無論怎麼樣,風流雲都不會為自己效力了。風月是個女子,女生向外,而且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的女兒,背叛自己,投入薛沖的懷抱,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自己的兒子不死,卻是這樣的態度,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為什麼,雲兒,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倒是寧願看見你像是一個男人一樣去戰鬥!」風懸羽瘋狂的吼叫起來,聲音痛楚。
元璧君冷笑起來:「區區一個風流雲,倒是無關大局。現在的形勢,我們已經面臨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風掌教,你現在算是我們的首領,你若是再不早拿主意,你手下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手下的人,想必一定會作鳥獸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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