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一大清早,就有數百人的砍柴隊伍離城,深入四面山中,砍伐樹木,以找到生存之本。
他們當然是地道的平民,否則的話,薛沖也不可能讓他們這樣恣意出城。
當然,薛沖的部隊,此時距離平城還有十里的距離,也管不了這樣的小事情。
平城富庶,該有的東西,幾乎都有了,唯一缺少一樣,那就是木材。本來為了準備過冬,城裏人已經準備好了木炭和木材柴草等,可是陡然多出來的六十萬大軍,卻使城中的消耗劇增,糧食布匹倒是可以對付,但是木材卻是奇缺。
木材就是溫暖。誰都知道,若是沒有這種東西,只有活活的被凍死。
蒙兀帝國靠近瀚海雪原,每到冬天,除了生火取暖,即使是再厚實的棉衣,也無濟於事,這也是為什麼不少的夫妻,沒有事的時候,都脫了衣服蒙在被子裏做事,為的就是好取暖,節約木材的燃燒。
在平城一帶,木材的價格,可以比得上大米。
此時的薛沖,帶領着三百名勇士埋伏在紅樹林之中,等的就是這些樵夫。
不過薛沖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要自己的部下注意好掩護,不和這些砍柴的人照面。
寂靜的雪原之中,因為有了這隻砍柴隊的勞作,傳出了呼啦乒乓的聲響。
他們的速度並不快,畢竟他們都是常人,連一般的戰士都比不上,這才被人役使。
薛沖的身形,淹沒在雪原之中,心靈力輻射出去,一個一個的改變着這些人的記憶。
這是心靈力的無上妙用。可以增加敵人心中的記憶。就比如現在,薛沖就在給這些砍柴的庸人人增加一條記憶:自己還有一個夥伴。
就這樣,在不長的時間裏,三百個勇士就變成了三百個砍柴人的夥伴,而且他們沒有絲毫的懷疑。
因為在心靈力的作用下,用不着懷疑。每個砍柴人都確定的記得自己是有一個夥伴的,並且他們對身邊的這個夥伴還非常的熟悉。
這是他們本來記憶之中就有的事情。
當然,如果薛沖給砍柴人增加的記憶裏面,說他們的夥伴是他們的恩人,那他們就是恩人。
改變記憶都可以,何況是增加記憶。
這樣的事情,在別的人做起來,幾乎是不可置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薛沖做起來,不過是舉手之勞。
薛沖役使他們的過程很簡單,心靈力籠罩住對手,將之催眠,然後利用心靈力的作用,和對手的記憶取得溝通,翻閱讀取他的記憶,然後決定是清洗還是增加或者是改造對手的記憶。做到自己想做的之後,薛沖的心靈力釋放。對方從昏迷之中清醒。
清醒之後,對手壓根就不會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改變,只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一次夢而已。
大夢須臾,想法變遷。
如此恐怖的改變一個人的記憶,本是艱難無比的事情,可是對於薛沖而言。卻是等閒之事。
當然,薛沖擁有的這個能力,卻也不能隨便的使用,畢竟,這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催眠一個人。所消耗的能量,完全可以比得上一枚百步神符雷之中所蘊涵的全部能量。
也就是說,催眠一個普通的砍柴的人,其消耗的血印丹,至少需要上百枚。
巨大的消耗!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以心靈力控制對手的心神,本身就是一件極端耗費精力的事情。這就好比是大量的柴火,往往卻只能煮熟一鍋粥,薛沖的消耗,那是全身能力最精華之所在。
這也就是薛沖雖然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但是卻不用在廣大的將士身上,種植記憶,讓他們效忠於自己的原因了。
因為一旦施展此項能力,消耗是恐怖的。
越是肉身境界強大,血氣強大的高手,要催眠和制服他,就需要大量的能量,消耗巨量的血印丹。
其實,薛沖在戰場上往往可以在十來個呼吸的時間裏,殺敵上百,看起來兇悍和風光,而事實上,對血印丹的消耗,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催眠一個肉身武功到達第八重天縱顛峰的強者,以薛沖現在的心靈力,需要消耗上千枚的血印丹。
每當在這樣的時候,薛沖的丹田都似乎在燃燒,一把一把的血印丹在自己的胸口被迅速的轉化成血脂,隨即變成能量和心靈力,被自己消耗。
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薛沖剎那之間殺百人,看似風光,但是其消耗的血印丹,至少都在萬枚以上。
這當然是恐怖的消耗,非到必要的時候,薛沖是不可能這樣消耗的。
血印丹是什麼東西?
那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的修行。
有了它,薛沖就可以輕易的催動照妖眼這樣的道器,有了它,薛沖也可以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至少是加強功力,當然,有了它,薛沖還可以擁有幾乎無窮的戰力!
可是血印丹難得!
一個鍛煉到了道家雷劫境界的高手,苦練一日之功,才能有一枚血印丹,這還是在不提升自己修為的前提下。
因此,真正的道術高手,並不會耽擱自己的時間和修行,去鍛煉什麼血印丹、築基丹之類的藥物,即使要鍛煉,也是取得爐鼎,用器來鍛煉血印丹。
因此,現在在市面上流通的血印丹,大多都是用爐鼎鍛煉而成,品質比起道術高手鍛煉而成的,差了十倍。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道術的高手,誰還有心思為天下萬民着想?
他們想的都是該如何提升自己的修為,該怎樣才能找到大補之物。
僅僅在剛才,薛沖施展心靈力的消耗,其使用的血印丹,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三千枚。
薛沖身上的血印丹越來越少,從以前的上百萬枚。到現在的只有十五萬枚,真的可以說是舉步維堅。
他知道,現在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的使用血印丹了。
好在黑市上,只要手中有金幣,還是能買到一些,不過薛沖知道。血印丹和精元丹的匱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夏雨田和蕭君這樣的高手,似乎能從二次元之中吸取無窮的靈氣,這自然令所有達到接天境界的高手欣喜若狂,但是要命的是,塵世之中的高手,在很多的地方都吸取不到靈氣,所以他們不得不像薛沖一樣,儲備足夠的血印丹以應付可能的危機。
不少的高手功力在提升。但是對血印丹和精元丹的爭奪,卻是越發的激烈。
不過,這是大勢,沒有人能改變,也許現在能夠改變的,就是自己是否可以統一洪元帝國。
天道似乎在變,管不了,倒不妨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想到這裏的時候。薛沖的三百勇士已經進了城。
他們的兵器,都藏在一擔一擔的柴草之中。
這些衣衫襤褸的漢子。武功低微如綿羊,守城的軍士自是放他們進去。
薛沖的身形藏在照妖眼之中,跟隨着自己的隊伍。
此時的姬燦和拓拔飛雲,早已經得到了薛沖的命令,各自帶領二十萬騎兵搶城,大隊人馬則在無槍和無矛的帶領下。逼近平城。
區區十里的路程,對於騎兵而言,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薛沖確信,等到戰鬥真正打響的時候。再號令他們也還來得及。
為了保密,薛沖只告訴了寥寥幾個軍中的高級將領,因此薛沖大營之中的軍隊,還沒有絲毫準備的跡象。
薛衝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可是知道,元壁君身有道器,自己軍隊的動向,都在她的監視之下。
他不能讓元壁君有絲毫的懷疑。
也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元壁君才允許老百姓出城取水和砍柴。水倒是沒有什麼,但是柴,卻可以說是平城的生命之火。
&哈哈哈哈哈!」薛沖輕笑一聲,手中醜陋的柴刀砍下,映着正午的陽光,充滿了妖異的色彩!
這一聲長笑是薛沖給三百勇士的作戰命令。
而在這聲長笑之前剎那間,薛沖已經向姬燦和拓拔飛雲以及項紀三員大將發出了進攻的號令,全體大軍傾力進攻北城門。
首當其衝的十三名將士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薛沖的柴刀已經輕盈的割斷了他們的喉管。
&啊,給我殺!」薛沖的聲音充滿了血性和狂暴!
從來沒有這一刻,他會感覺到如此的緊張。
區區三百人,雖然不多,但是在薛沖的手下,已經足夠了。
猶如迅雷不及掩耳,薛沖身先士卒,在十餘個呼吸的時間裏,薛衝殺了三百餘人,終於吐了一口氣,城門就在自己的面前。
只要將城門的另外一半再打開,平城的門戶就已經算是真正的洞開。
薛沖已經聽到姬燦等人騎兵的腳步聲,震天動地,正向此門撲來。
薛沖的心中,有一種衝動,一刀劈下,鬼哭狼嚎!
這並非是假象,而是薛沖真正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刀上有鬼神呼號。
一柄殺人過多的刀,的確是凝聚了無數的冤魂,在發出的時候,可以使人感受到強烈的恐怖。
現在薛沖的刀,隨意揮舞之間,就可以使人心膽俱寒。
&鄙!」元彪的聲音嘶啞的響起。
此地正是他的管轄,看到薛沖居然採用這樣的方法奪取了城門,眼都紅了,向薛沖瘋狂的殺出。
噹噹噹噹!
四聲響亮的聲音之後,元彪的身子向後跌出,他已經被薛沖逼迫得不得不退後。
的確,他的肉身武功尚在薛沖之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在對手的預料之中,這使得他心膽俱寒。
當然,他最害怕的,還是薛沖那鬼魅一般的刀法。
他只好退!
薛沖並沒有給他拼命的機會。
他知道,如果自己執迷不悟,一定要阻止薛沖的話。那麼自己也許會死!
強烈的恐懼升起在他的心中。
很好!薛沖一聲冷笑,一腳就踹在另外一半城門上。
砰然大響聲中,平城的北門城門,終於完全的打開。
一直以來,為了防止薛沖的突襲,平城守軍都只敢將城門半開。
就在這個時候。震耳欲聾的喊聲之中,姬燦帶領的先頭部隊已經距離城門不足三里之地。
……
&麼?」元壁君翻身坐起,臉上露出死灰一樣的顏色,對身邊的夏雨田道:「雨田,快,快,再遲就來不及啦!」
夏雨田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本來,元壁君是軍務繁忙,無暇來關照他的饑渴。可是在他的再三哀求之下,元壁君只得駕御金梅瓶來到龍馬群山之地,慰藉他。
但是想不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只聽元壁君幾乎是絕望的吼了起來:「雨田,薛沖已經奪取了平城北門,我們完啦!」
&殺了這個雜種!」夏雨田猛然的跳進了金梅瓶之中,和元壁君一起,瘋狂的衝出,此時的元壁君。依然身無片絲。
……
百步,九十步。八十步……
姬燦的騎兵猶如一道奔行的河流,旋風一般的沖了上去!
喀嚓!
薛沖親手砍下了一名肉身天縱級別的敵人的頭顱,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只因為此時的姬燦王子,正好衝進了北門城門。
&死!」隨着一聲大吼,一聲驚天裂空的爆炸響起!
首先衝進城門的一百餘名戰士頓時灰飛煙滅。
死得很慘。
製造此次爆炸的人是夏無傷。此時的他,眼中流露出無比悲哀的神色,藏起了貫虹之弓,手中長刀揮舞,瘋狂的殺了上去!
&燦?」薛沖的心中一緊。但是隨即一顆懸着的心,落下地來。
他看到了姬燦掉下地來,雖然一身的傷痕,但是在薛沖強大心靈力的探測下,卻是發現他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哼!薛沖在心中冷笑,夏雨田在城牆上憋了這麼久,顯然就是在等着這一次攻擊。他不向我射擊,顯然是怕射不中。
他以為,有了貫虹神弓可以擴張數倍的威力,殺姬燦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但是他再也想不到,自己已經在這些高級將領的身上佈置下了重要的陣法。
若不是如此,以姬燦的功夫,倒是的確有可能受到重創。
&親,你在哪裏?」
夏雨田的語聲之中帶着瘋狂的悲哀。
元彪也是咬牙切齒:「父親,你在哪裏?」
此時的他,也在進行着殊死的戰鬥。
他們實在想不到,在這要命的節骨眼上,元洪和夏雨田這兩大高手都不在。
這使得本來已經危險無比的形勢,更加的艱難。
撲哧!
薛沖的手指猶如琵琶一般的彈出,隔空封住了姬燦的穴道,喝令身邊的親兵:「扶大將軍回軍營休息。」
此時,姬燦的副將已經帶領大軍旋風一般的沖了上來。
薛沖部隊的訓練極殘酷,一旦主將戰死或者受重傷,則由自己的副將繼任。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一聲大吼,一柄威風無比的長刀自空劈下,就像是一柄魔刀。
這是一柄噬血的狂刀,幾乎是無堅不摧!
這當然是夏雨田。
只有他的霸刀,才具有這樣挾蓋高天的大威力!
他斬殺的人是拓拔飛雲。
拓拔飛雲正在指揮自己手下的將士衝擊,想不到虛空之中忽然出現這樣的偷襲!
我很可能會死!
不死也肯定會受重傷!
這是他感應到自己危險時候對自己的判斷。
哐啷!
一聲驚天裂地的撞擊發生。
薛沖的柴刀再次化為碎片,猶如下了一地的鐵雨。
截擊。
想不到薛沖居然在半空之中截住了這一擊。
如此鬼魅般的一擊,想不到竟然被薛沖察覺。
拓拔飛雲得此餘暇,麾下大軍蜂窩一般的擁進了城中。
城門一失,元壁君手下之兵都知道大勢已去,並且是猝不及防,頓時作鳥獸散。
以拓拔飛雲的兵鋒。也的確不是元彪所能抵擋的。
況且北城守軍本來就只有十萬人,事出倉促,根本還來不及裝備,薛沖的大軍已經沖了進來。
&士們,本太后來啦!」元壁君的聲音嘶啞的響起。
元壁君的出現,使本來已經崩潰的軍心有了一點起色。在元彪的呼喝之下,漸漸的組成戰鬥對形,和薛沖的部隊相持。
&餘三門守城之兵,立即向北門增援!」元壁君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之間發出了自己的命令。
大戰!
這是一場真正的大戰。
元壁君金瓶神劍的威力受到最大的壓制,因為現在正是晌午。
修煉道術的高手,越是在晌午的時候,受到來自於陽剛血氣的壓制,況且,元壁君現在所處之地。又是在軍隊之中,殺氣陣陣,使她的道術受到最強大的克制。
其實,若是一對一的和她交手,絕少有人是她的敵手,但是無奈的是,她現在的對手是千人萬人,數十萬人。
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拓拔飛雲先鋒部隊已經搶先登上了平城之頂,命令兵士在上面豎起了薛字大旗。
這旗幟表明。大洪元帝國已經又佔領了一座城池。
不久之後,無槍和無矛率領的四十萬步兵也蜂擁而至,沖入城中。
平城是元壁君最後的基地,但是在薛沖的計謀之下,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被佔領了城池,元壁君和夏雨田的心中在滴血。
夏雨田對薛沖展開了至為瘋狂的攻擊。可是在薛沖強大心靈力的感知之下,他的種種拼命的招數,都不能對薛沖造成致命的威脅。
轟!
一聲強大的碰撞產生,夏雨田的身子在半空之中接連翻了好幾個轉,就這樣彈跳到元壁君的面前。
&後。難道我們就這樣完啦?」夏雨田的眼中居然也流下淚水。
元壁君看着正蜂擁攻擊自家部隊的薛沖軍隊,知道大勢已去,緩慢的點了點頭。
隨即,元壁君瘋狂的向自己的部下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在經過了三個時辰的漫長抵抗之後,元壁君知道大勢已去,再要抵抗,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下令撤退。
&這麼容易?」薛沖的身形飛起在半空之中,將一切軍隊的動向都盡收眼底,向拓拔飛雲等下達了剿滅的命令。
封鎖城門。
這一招十分的有效。
要麼戰死,要麼投降。
到了這個時候,拓拔飛雲這位蒙兀帝國真正的皇帝,發揮了巨大的號召力,如山如海一樣的將士到了他的面前,都一個個的選擇了投降。
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以往夏雨田和元洪強盛的時候,這些人是敢怒而不敢言,但是現在薛沖的到來,使得他們終於挪開了壓在胸口的大石頭。
在薛沖的輿論攻勢之下,元壁君在平城僅剩下的五十萬軍隊,已經產生了真正的動搖。
一隻軍隊最主要的是軍心。
一旦軍心動搖,其實已經離崩潰不遠了。
元壁君和夏雨田元洪這些絕代之才,以強大的個人力量和政治手腕,強行的控制着這隻軍隊,但是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真正的精銳之師。
決戰。
薛沖一直在尋找一個決戰的機會。
現在,終於給他找到。
在薛沖軍隊空前強大的打擊之下,元壁君在平城的五十萬軍隊,除了十萬左右的人戰死之外,其餘的四十萬人,大部分投降。
投降並不可恥,因為他們投靠的人,是他們的故主。
在夏雨田、夏無傷、元彪和元壁君的拼死召集之下,尤其是在夏雨田的霸刀威脅之下,還是有十萬騎兵跟隨他們,殺條血路,從平城的西門入海,乘坐大海船,迂迴向龍馬群山之地會合。
薛衝下令大軍停止追擊,清理戰場,首先穩定住平城的局勢。
薛沖站在高高的平城城牆之上,感受到秋風獵獵,充滿了無限的剛強之意,笑一聲:「誰說秋風無情,在朕看來,今日的秋風,倒是被了我無限的享受!」
……
數十隻大海船上,裝載着薛沖的十萬騎兵。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變成了步兵,因為大部分的馬匹,是不能裝載到船上的,畢竟海船雖大,但是空間畢竟有限。
&姐,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元洪出現在元壁君和夏雨田的面前。
淚水,元洪看到了一個美麗女人的淚水,她是那麼的悲傷。
&姐,我給你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元洪的聲音有點顫抖。
元壁君無奈的道:「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有好消息嗎?」
她的悲傷有一種使男人心疼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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