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星的里亞,看見他的助手匆匆地走來。
「閣下,那支藥劑有了新的進展……」助手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里亞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確定嗎?」
「是,那個星球被毀之前,流出過相關資料……」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備案?」
「因為其中有一個原料很特殊,所以研究室那邊擱置了下來……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有備過案。」
「審訊室那邊有進展嗎?」
「已經有人招供了。」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會會他。」
里亞帶着人將療養院的一號病房團團圍了起來。病房裏是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年,里亞進去的時候,他甚至還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十分具有迷惑力。
里亞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拿出一個手令:「你涉嫌故意殺人,危害帝國安全,現按照帝國法律,正式逮捕你。」
少年笑了笑:「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對我的指控,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呢。」
里亞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不是誤會,你馬上就知道了。帶走。」他身邊的人會意,馬上就要上前拿人。
少年掌心朝外舉了舉手,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真是無情啊,我可是一個病人呢,按照帝國法律,你們不能對一個病人這樣。」
少年又是賣萌又是裝無辜,里亞的手下動作卻沒有慢下半分:「我們只認拘捕令,不認人,你老實點。」
少年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下來:「里亞,你確定要這樣嗎?」
里亞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掃到一旁的畫上:「把這個一併帶走。」
少年看到里亞手下動作利落地收起畫,心裏不知怎麼的,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也不再和他們爭辯,一言不發地被帶走了。
早上的時候,里亞的助手過來取畫,因對方手裏有着贈予協議,又以帝國法律相威脅,他無可奈何,只好故作坦然地將畫還了回去。
但只有他自己體會得到,那股從心底湧上來的暴虐之氣。
好在沒多久,唐納德的另一個助手送來了一幅畫,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為此,他還付出了一筆不小的酬金,不過,和他的病情相比,這點信用點又算得上什麼?
少年被帶上懸浮車,一路押進了問詢室。
照例還是由里亞親自來審問。
「西索-洛斯特,30歲,公民等級三級,現居天水星……以上情況是否屬實?」
「是。」
里亞打開一個光屏,上面一幅畫的圖像投影到西索麵前,他接着問:「在此之前,你是否知道這幅畫的歸屬?」
「我並不知道,院長告訴我,這是屬於療養院的畫。」少年的目光很坦然。
「那麼,」里亞的目光緊緊鎖着西索的眼睛:「你是否能告訴我,你派遣手下意圖殺害唐納德的動機?」
少年又笑了:「您說笑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唐納德,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里亞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果是旁人,聽到這樣的指控,要麼驚慌失措,要麼憤怒異常,卻很少會有哪個人能像西索這樣鎮定自若,還有心情談笑的。
這樣的人要麼窮凶極惡,要麼心理素質過硬,里亞更傾向於前一種。
想到這裏,他的眼底愈發深沉了。
「據我所知,洛斯特家族的掌舵人,你的父親,不止有你一個兒子,你的能力不低,公民等級之所以提不上去,是因為家族傾軋,這次發病之後,你最怕的就是會因此失去神智,以至於徹底被家族遺忘……與你的家族大權相比,一條人命……」
說到最後,里亞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不知道是因為諷刺,還是感嘆。
西索沉默地聽里亞說完:「不得不說,您講故事的能力十分出眾,連我都被您的故事吸引了。可惜,故事就是故事,再怎麼吸引人,也變不成事實。」
里亞沒有想過可以輕易讓西索鬆口,這時候他的否認,里亞並沒有感到意外。
「我這裏有不止一份證詞可以證明,你就是所以事情的主謀,還有,」里亞點開另一個投影,上面是一支藥劑的立體圖案:「這個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
在光屏中的藥劑出現的時候,西索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茫然:「這是什麼?藥劑?」
西索的反應讓里亞挑了挑眉角,作為颯嵐文明頂級的執法者之一,里亞偵破過不少棘手的案件,對於犯罪者的心理,更是敏銳到一眼能看穿的地步,此時,西索的反應明顯是不知情的表現。
這件事,到底是另有隱情,還是西索的演技太好。
里亞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就在里亞審問西索的前一天晚上。某個私人莊園裏,燈火通明,嬌言軟語不絕於耳。
角落裏一個艷麗的女子柔若無骨地靠在一個男人身上,正嬌嬌地說着什麼。
那男人指尖摩挲着女子光潔如玉的肩膀,另一隻手已經挑起她的下巴,湊到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壓制着某種情緒。
美人紅唇輕啟,吐氣如蘭:「我叫宜清。」
「宜清,奇怪的名字。聽說是來自一級文明?」
「是的,閣下。」
男人又笑了笑,湊到她的耳邊,呼出一口氣:「我那邊有一瓶好酒,不如跟我回去喝一杯。」
阮宜清垂下眼眸,輕輕笑了聲:「當然好。」
那男人攬着阮宜清腰,半摟半抱地離開了宴會的場地。
很久很久之後。
雲雨初歇。
阮宜清早已累得昏睡過去。
那個男人卻接到了一個通訊,他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阮宜清,毫不在意地接起。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
那男人回到:「您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他絕對想不到,自己身邊會有我們的人……我已經吩咐過,一旦被抓,要先咬死不鬆口,最後迫不得已才透露出『真相』來……」
男人話落之後,又停頓了一會:「最近風聲正緊,恐怕不好去弄……之前的那一顆行星……」
男人的話越說越多,渾然不覺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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