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術之前,傑克就已經知道了,等下自己的身體會很疼很疼。
但是在劉氓開始動手術的之後,他才知道劉氓口中的13級疼痛到底是有多疼。
恐怖的疼痛感,不但疼得他連麻藥都麻醉不了,而且還疼得他,連暈過去的機會都沒有。
四肢被劉氓封住了穴道。
嘴巴被劉氓帶上了牙套。
此時的傑克除了在痛苦中,掙扎着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外,其餘能做的事情,只剩下讓自己不要,迷失或崩潰在痛苦之中了。
聽到地下室痛苦的咆哮聲,小丫頭躲在夢小喬的懷裏,探出小腦袋來問道;「媽咪,傑克叔叔為什麼叫得那麼慘啊,他是不是被我爸比給揍了啊?」
「額,你爸比不是在打你傑克叔叔,他是在幫你傑克叔叔治病,咦,可麗你怎麼了?」夢小喬跟小丫頭解釋完之後,看着慌慌張張的可麗,滿臉疑惑的問道。
面對夢小喬的問話,可麗微微紅着臉,滿臉焦急的道;「我在擔心啊,你看傑克都叫得這麼慘了,我擔心他等下會扛不住,也不知道你男人,在給他做什麼手術....。」
「放心沒事的,就算你不想放心我男人的醫術,你也要相信傑克的忍耐力,我們再等十分鐘看看。」夢小喬放下小丫頭,摟住可麗的肩膀,滿臉柔情的安慰道。
可麗將身子,靠在夢小喬的身上後,看着夢小喬,滿臉複雜的道;「小喬,今天在看你跟你男人秀恩愛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了,突然就有了去跟傑克成立家庭的想法。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我敢百分百確定的是,我並沒有喜歡他。
雖然沒喜歡,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總是覺得,自己跟他成家,將來一定會很幸福。
小喬你說我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啊?」
「你這感覺我也經歷過,雖然過程有點不樂觀,但是結果卻是我想要的。」看着已經開始動情的可麗,夢小喬一邊回憶着從前,一邊滿臉微笑的道。
在可麗和夢小喬,在討論情感問題的時候。
小丫頭很識趣的一人,無聊的走到沙發上,跟夢強森一起看起了拳擊杯賽。
無聊的小丫頭看起來電視,緊張的劉氓和傑克,卻到了手術的關鍵時刻,刮骨療傷。
在劉氓準備換刀刮骨的時候,傑克聲音沙啞的哀求道;「流氓劉,算我求你了,快讓我暈過去吧,實在是太痛了,我快被痛得崩潰過了....。」
面對傑克的哀求,劉氓苦笑的點了點頭,隨後從針套裏面摸出十根銀針來,扎在傑克身上的疼痛神經上,讓他的整個身體,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搞定了傑克的疼痛問題後,劉氓一邊開始着手刮骨,一邊滿臉微笑的道;「你現在雖然已經沒有了知覺,但是耳朵和嘴巴還是可以用的,所以我給你唱歌聽聽怎麼樣.....。」
「比起以前的疼痛來說,我感覺現在情況更恐怖。」
「因為此時的我,渾身上下一點知覺都沒有,所以我現在很在擔心,等下自己會不會,真的就這樣失去了知覺。」進入無知覺狀態的傑克,語氣慌慌張張的道。
「有我在,你自己想殘廢,都得得到我的允許。」
「你現在就別想那麼多了,乖乖的接受我的手術,靜靜的聆聽我為你寫的歌曲,在人間,就可以了。」劉氓拍了拍傑克的腦袋,然後滿臉隨意的道。
說完之後,劉氓一邊拿着手術刀,幫傑克刮去那些廢掉的爛骨頭,一邊聲音低沉的開口唱道;「也許爭不過天與地,也許低下頭會哭泣,也許六月雪要飛進心裏....。」
【傑克心裏;】也許爭不過天與地,要是現在死了,我就真的是,爭不過天和地了。
也許低下頭會哭泣,沒錯,想想我的家人,想想我剛喜歡上的可麗,再想想我那些,尚未去完成的夢想,低下頭我的確會哭泣。
也許六月雪要飛進心裏,六月的雪很冷,但是我背後的手術刀更冷。
我一定要扛過去,跟天地爭奪生命,哪怕最後輸了我也不會後悔和遺憾,因為我努力過...。
「會有柏林牆出不去,一生與苦難做鄰居,偉大時光已奪走你什麼....。」在傑克理解完前幾句歌詞意思的時候,在小心翼翼刮骨的劉氓,繼續接着唱道。
【傑克心裏;】會有柏林牆出不去。
是啊,我身上的傷痛一直就像,一扇柏林牆一樣堵着我,讓我始終都沒有辦法走不出去。
一生與苦難做鄰居。
這歌詞唱得不就是我嗎,回看我這上半生,有哪一天不是過得跟災難一樣啊,哈哈哈,好一句一生與苦難做鄰居啊。
偉大時光已奪走你什麼。
偉大的時光奪走了我什麼,它奪走我的東西可多了,我的快樂,我的信仰,我的夢想,我的健康,我的身體。
劉氓沒有去管,傑克眼角的淚水,繼續大聲的唱道;「在人間有誰活着不像是一場煉獄,我不哭我已經沒有尊嚴能放棄.....。」
【傑克心裏;】在人間有誰活着不像是一場煉獄。
是啊,在人間活着,有誰不是跟在煉獄一樣,經歷着各種各樣的折磨,然後才一步步的成長起來的啊,原來我是在煉獄,不是在生活啊?
我不哭我已經沒有尊嚴能放棄。
對,我已經不能再哭,再說放棄了,我已經拖累家人這麼久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以後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看着越來越堅強的傑克,劉氓一邊悄悄的,一點一點的,恢復傑克的知覺,一邊繼續大聲的唱道;「當某天那些夢啊,溺死在人海里別難過讓他去,這首歌就當是葬禮......。」
面對身上一點一點恢復過來的疼痛,傑克一邊咬牙切齒的忍着,一邊在心裏頑強的暗道;「我一定要活下去,活着唱完這首歌,用它來埋葬我那些死去的夢想.....。」
輕輕的拍了拍傑克的肩膀後,劉氓停下唱歌的舉動,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傑克上藥,一邊拿出針線,緩緩的給傑克將傷口,慢慢的縫合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
劉氓幫傑克縫完了最後一針,隨後看了看夢小喬和可麗,然後接着繼續唱道;「掛在臉孔上是面具,流言比刀箭還鋒利,金錢的腳下又太多奴隸........。」
「在人間有誰活着不像是一場煉獄,我不哭我已經沒有尊嚴能放棄。」
「嗚嗚嗚,我不哭我不哭,我已經沒有尊嚴再哭了,嗚嗚...。」傑克接劉氓的歌唱了兩句,然後滿臉通紅的,嗷嗷大叫的哭了起來。
跟着一起哭起來的還有進來的,夢小喬,可麗,小丫頭,夢強森。
沒哭的只有一個劉氓,不是劉氓冷血無情,而是他的淚水,已經被兩世的遭遇給壓榨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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