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大的龍神之力,夾帶着滔天的怨恨,破空而出!
司徒璽心中一緊,濃烈的不安之感襲來,讓他的心跳急劇加快。又是這種感覺,這一次比之前來的都要強烈!他一定沒有產生錯覺,前後三次龍神之力的泄出,都是來自同一個人。一定是某一個南宮族人,隱匿在他的周圍,且靈力十分強大,隱隱在他之上!
憶起前幾日劉仲遷來回他的話,說起去淮南調查陳爾馨的事,其中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疑點。
首先是陳致遠辭官離家一事,據聞他走得十分突然,只留書府中,說要皈依佛門。可是後來又傳來消息,說陳致遠在外身染重病,不幸離世。他的夫人胡氏並沒有張羅他的後事,反倒一心遣散僕婦雜役。
再有便是,陳家小姐在陳大人離開淮南之後,也消失了一段時間。直到司徒家選定了陳小姐,才重新出現。與陳小姐一起出現的,據說還有一個十分貌美的年輕女子。但陳小姐隨着司徒家的人來到京城,身邊就只剩下一個陪嫁丫鬟,再無他人了。
那麼,極有可能,如今在他府上的「陳爾馨」,正是九天神宮的人!自她嫁入府中,才會出現種種怪異之事。
念及此處,司徒璽匆忙起身,一刻也坐不住了。剛剛感受到龍神之力,應該那人情緒起伏較大,才會沒能隱匿好自己的靈力。司徒璽決定去且遇的房中探個究竟,看看是否此時的「陳爾馨」,正在生氣。
寒瀟此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她已經兩日未見且遇了,自那一夜在竹舍之後,且遇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不見蹤影。府上沒有,竹舍中也沒有。所有人,都不曾得知且遇的去向。
他這是在刻意地避而不見。寒瀟愈發憤怒,狠狠地將桌上的茶盞掃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巨響把漢月嚇了一跳。急忙從外面跑進來,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陶瓷碎片。漢月急道:「小姐,怎麼了?您可有被碎片傷到?」
「傷到?」寒瀟冷笑。「可還會有人關心我嗎?我是否受傷,是死是活,可還有人會在意嗎?」
漢月被她嚇得眼淚直流。也不知怎地,小姐前兩日去了一趟竹林,徹夜未歸。再回來的時候。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暴戾、焦躁、易怒、不安,這還是她一心崇拜敬仰的親和的小姐嗎?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姑爺又不在。漢月心中着急,卻也無可奈何。
只是漢月並不知道,在竹林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寒瀟一遍一遍憶及當夜發生的事情,愈想愈覺得怒不可竭。
他們在一處的時候,且遇的口中竟喚着寒汐曾經的名字!渾渾噩噩之中,原來他是把自己誤當做寒汐,才會有了夫妻之實。那一刻,心底傳來的痛楚。幾乎將寒瀟撕碎!多麼可笑,她心心念念的一切,都是一場笑話!
寒汐不屑一顧的,她珍之重之。到頭來,她只能做一個替代品。
那一夜,寒瀟根本不曾入睡。她抱膝蜷縮在床腳,一直注視着熟睡的且遇。
而當且遇醒過來,知道了發生的一切,他臉上的表情只餘震驚、悔恨!寒瀟臉上猶帶淚痕,床鋪之上。血跡斑斑。
且遇瞪大了眼睛,面無血色,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對不起……」
對不起?
寒瀟多想仰頭大笑!一夜溫存過後,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往後我會好生對你」,而是「對不起」!
還未等寒瀟做出任何回應,且遇立即披了衣裳,逃也似的離開了。他走得那麼着急,踉蹌着碰到了許多東西。獨留寒瀟在原處,眼淚都流幹了。心也逐漸麻木,空餘一腔的怨恨。
漢月見自家小姐面色不善,終究不敢多言。她蹲在地上收拾茶具的碎片,唯恐這些鋒利的物事會傷到寒瀟。
司徒璽在窗外,偷偷觀察着房中發生的一切,心中愈發肯定。看來,這個「陳爾馨」是假冒的無疑。十有八九,她就是南宮涑僥倖存活下來的女兒。那麼,她千方百計混入自己府中,自然是要盜走國破山河畫了。這麼多年了,他竟沒有發現關於她的一絲痕跡。可見背後定有高人指點,才能隱藏地如此之好。
好在,這個南宮家的倖存者,如今正在漸漸失控。她的情緒波動愈烈,愈無法控制自己的一身靈力。若不是如此,司徒璽只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若是正面交鋒,司徒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