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屋子外面。
崔文子站在院子裏,等着呂素出來,只是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擔憂。
「大夫,你特意避開高先生,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呂素察覺到一絲不對,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是清楚的,絕不是操勞過度,那麼,便只有一種情況了,自己也染上了瘟疫。
崔文子伸手招呼呂素過來:「姑娘,先讓我給你把把脈再說。」
呂素走了過去。
崔文子給呂素把完脈,旋即便嘆了口氣,說道:「姑娘,這個瘟疫,它是會傳染的,你在照顧病人的同時,一定要加倍小心,再小心……」
「哎呀,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你已經染上了瘟疫,這可怎麼辦啊?」
呂素雖然已經察覺到自己染上了瘟疫,但從崔文子這個大夫嘴裏說出來,她還是被嚇了一跳,看到崔文子都這麼緊張,心裏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想法,急忙問道:「大夫,您不是說這病是可以治的嗎?」
「是,我是說過。」崔文子看着呂素,嘆了口氣,說道:「一個人,我是完全能治好,可你們現在是兩個人,我沒辦法了。」
聽到崔文子說的話,呂素絕望了。
崔文子繼續說道:「不是我醫術不高,是我身邊帶的藥,只夠治好一個人的。要想重新配藥,少說也得半年吶!」
「你們現在的病情都很危急,怎麼能等那麼長時間呢?」
說完這句話,崔文子就轉身走到一邊,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實在是頭痛啊。
呂素急忙走到崔文子的身旁,說道:「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崔文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呂素沉默了半晌,苦笑道:「還是請大夫先治好小川吧!」
崔文子轉過身子,看着呂素說道:「我不這麼看,你的病情輕點,活下來的幾率遠遠高於小川,從醫者的角度,我一定會選擇放棄小川,先治好你!」
「不!」
呂素跪在地上,懇求道:「請大夫全力醫治易公子,如果大夫還有半點猶豫,小女子即刻死在大夫面前,了卻大夫的疑慮。」
崔文子:「……」
老夫行醫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人呢,真想說一句mmp!
崔文子不解的說道:「姑娘何必如此,在我的眼中,每一條生命都是珍貴的,姑娘為何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
呂素說道:「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只想好好地服侍易公子一輩子,我的命早就是他的了,如果他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大夫,您就答應我吧?」
「唉!」崔文子嘆了口氣,說道:「老夫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不懂什麼情愛,沒想到,你竟然能為他付出這麼多,罷了罷了,我就答應你了,你快起來吧,地上涼,別跪在地上了,否則會更快發病的。」
呂素急忙站了起來,沖崔文子道謝:「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崔文子說道:「謝我做什麼,我有什麼好謝的,身為醫生,卻連病人都救不了,你不用謝我,姑娘,是我對不起你了。」
呂素搖了搖頭,說道:「大夫,您別這麼說,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不能怪您的,只要您能救活易公子,素素就算死都無憾了。」
「大夫,快點去救易公子吧!」
崔文子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救他。」
說完這話,就朝着屋子裏面走去。
但就在這時,大小姐突然走了出來,攔下了兩人。
崔文子笑着說道:「這位姑娘,請讓讓!」
大小姐沒有動。
呂素一臉不解的問道:「蘇姐姐,你這是?」
大小姐裝作一臉痛心的表情,看着呂素,然後她就是不說話。
呂素被她看的有些發毛,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蘇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蘇夢說道:「我什麼都知道了。」
呂素被嚇了一跳,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沖大小姐笑道:「蘇姐姐,你說什麼呢?你知道了什麼,這個跟我沒關係吧?請讓一下,我還要讓大夫給小川看病呢。」
蘇夢突然伸出雙手,按住呂素的肩膀:「我說,我什麼都知道了,素素,你染上了瘟疫,為什麼要放棄治療?」
呂素臉上的表情一滯,勉強笑道:「蘇姐姐,你說錯了,素素並沒有染上瘟疫,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大夫,看他是怎麼說的?」
說完這話,她給崔文子使了個眼神,讓對方配合自己。
只是……
不等崔文子開口給呂素作偽證,蘇夢就說道:「素素,你就別騙我了,我剛才都聽到了,大夫親口說的,你染上了瘟疫!」
「為什麼不讓大夫給你治病?」
「蘇姐姐!」
呂素大聲的說道:「你聽我說一句,這是我自願的,大夫手裏的藥只有一份,而病人卻有我和小川兩個人,我選擇了救小川……」
「那你呢?」
「我,我……」呂素張了張嘴,卻始終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蘇夢真的有些生氣了,不是裝的,真被這個傻姑娘給氣到了,她雙手抱胸,看着呂素說道:「你是想等死嗎?」
呂素沒有說話。
顯然就是這個打算。
「唉!」蘇夢嘆了口氣,認真的看了呂素一眼,說道:「素素,你怎麼能這樣呢?」
呂素說道:「蘇姐姐,這是我做出的選擇,我無怨無悔,只要能救活易公子,什麼代價,素素都願意付出,不過是死罷了,沒什麼好怕的。」
蘇夢沉默了半晌,隨後看着呂素說道:「素素,你先回去照顧易小川,我有話要跟大夫說。」
「可是……」呂素說道:「大夫還要給小川看病呢。」
蘇夢說道:「他已經病了這麼長時間,再多等一會兒,也不會死人的,我就跟他聊一會兒,很快的,你先去照顧易小川吧!」
在大小姐的勸說之下,呂素還是答應了,老實的走進屋子,去照顧易小川了。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陪在身邊,自言自語罷了。
等到呂素走後,蘇夢笑着說道:「崔大夫,我們到院子裏聊聊,可好?」
崔文子點了點頭,說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之後,兩人就走到院子裏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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