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散打館的還是跆拳道館的人,都不願意招惹混混。不是打不過,而是甩不掉,可能會時不時的陰你一下,他們又是滾刀肉,下得去手,也不怕進號子,打傷了你,也沒錢賠,寧願去號子裏蹲着。而且會時不時的戳你的車胎,劃你的車子,給你門口潑點大糞什麼的,嚇唬嚇唬你家的小孩。這些人是沒有底線的。所以這幾個人也不願意和這些人衝突。那些學員們有些不怕,但是有些怕得要死。
這陣仗還是挺大的,一百多人啊,差不多大學城周圍的混子都過來了。一哥的名號現在是金字招牌,雖然不在道上混,但是卻沒有人不願意賣這個人情啊。
「艹尼瑪逼的,再喊老子削你啊!」有些混子還上手了,直接用手「啪啪啪」的拍打那些穿着挺有氣勢的學員們的後腦袋。被打的還不敢吭聲。畢竟是學生啊,還有幾個想要硬氣一下,但是馬上就幾個混子圍了過來,手裏的傢伙亮着,也沒有勇氣,老老實實的不敢吭聲。
那幾個當家的覺得在這樣下去,丟臉的肯定是自己,於是拿着那封挑戰書往萬一手上一塞,揮了揮手,急吼吼的讓自己的學員們準備回去了。只是在小區門的時候,四五輛警車已經開了過來,還有穿着藏青色制服的特警,手裏還提着盾牌和警棍。
這一下誰都走不了了。派出所所長是新來的,親自來督陣。混子們也老實了,各種器械都藏了起來,一點兒也不敢露出來。苟從勇過去和派出所的人交涉,自己上了派出所的車,在一百多號人的注視下,被警車一路警笛嘶叫着拉走了。萬一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面,因為這個時候出面也沒用,一切等到了派出所再說。何況自己也有必要去一趟。他在人群中只是揮了揮手,說了一聲:「都散了,都散了。」
炮仗和憨坨就對着那些兄弟們揮了揮手,一群人就散開了。炮仗就悄悄的挨近萬一說道:「一哥,有什麼讓兄弟們做的,您開個口,我去和兄弟們說!」
「滾蛋,我去派出所一趟,狗子出來後,讓他去醫院老老實實待着,沒好利索到處瞎晃蕩什麼?滾蛋,滾蛋!」萬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炮仗就像是的了獎勵一樣的笑嘻嘻的,將手在空中揮了揮,大聲說道:「兄弟們,走了,走了,一哥發話了,都走人,今天承各位兄弟的情了,走了走了!」於是眾人都散了。一時間那些混子們就走的乾乾淨淨,這也讓派出所的人和特警們都鬆了一口氣,就怕這些混子們鬧事情。到時候還是他們來擔責。
幾個挑頭的散打館和跆拳道館的,也被拉到了派出所,學員們都遣散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鬧劇,在派出所出警的情況下,頓時就煙消雲散。本來曾鵬飛也想去的,但是被警察攔了下來,這傢伙去沒用,得說話管事的人,也就是萬一了。
看熱鬧的人群也散了。這在當地還真是一件稀罕事。來了幾十個看着穿的整齊的散打跆拳道的,氣勢很足,結果被一百多混子給生生的將氣勢壓了下去,誰能夠這麼大能量?上了警車的那個年輕人,越發讓人感覺到很神秘了。
這種大規模的聚會沒有報備是這次的重點追究的責任點,不過誰來對這次的非法聚集來負責?萬一是這裏的老熟人,雖然事情和他的關係並不大,但是也只有他還能在這裏說上幾句話,以往的人情還在。新所長也不是個棒槌,能夠混到所長的,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哪個不是精明的人?
「萬老師,大學城附近,您的大名還真想不知道都難。」新所長認識萬一,但是萬一不怎麼認識他,有點胖,個子也不大,一臉的笑,看起來很佛系的人。伸出手和萬一握了握,「那些人還真聽你的。比我這個所長管用。」
這語氣可能還有些不滿意,但是他也無可奈何,不能將人得罪了,以後這裏的治安說不定還有很多地方依仗萬一的。警察說的話,還真的可能沒有萬一在這些混子中說一句話管用。他要業績考評,就不得不和萬一保持好關係,不能得罪死了。
「警察的話才最管用。我聽警察的!」萬一淡淡一笑,這是表明態度,自己是個守法公民。
「高宏宇,我們認識一下,說不定以後還能成朋友呢!」胖所長就笑着主動伸手和萬一握手,這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件事他不會去追究,兩人可以做朋友合作的。
「我的警察朋友還真夠多的!」萬一點頭,兩人握了握就鬆開,「我這名學生,高所怎麼處理?剛從醫院裏跑出來,本來約好了今天要做檢查的。」
高所聽了就笑,這是告訴自己,如果你滯留了這個苟從勇,可能還得替他出醫藥費,還不能立即關押他,連二十四小時都不能,要是出了點兒事,發病了什麼的,你得賠償。也樂得賣個人情,說道:「行,行,人你帶走,我下不落案底。以後搞大場面還是先通知我一下,像今天這樣準備不足,就會產生誤會。」
萬一自然同意,就在另一間傳訊室見到了苟從勇,這傢伙正坐在那裏,還挺直着腰杆,但是就是一言不發。任憑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在那問他。
「狗子,走了,在這裏裝什麼裝?」萬一就朝着他罵了一句,然後轉頭給兩名警察笑,「人我帶走了啊,已經知會了。」說着對着高所的辦公室努了努嘴吧。這兩個警察也是認識萬一的,劉星河所長和柳眉在這裏的時候就認識萬一。
「行,走吧,也沒啥事!」兩人也懶得問,揮手讓萬一領着苟從勇就走了。臨出門還對這萬一說話,「什麼時候把小柳追到手,我們好喝喜酒。」
「會的,會的。到時候一定請你們!」萬一也笑着揮了揮手,領着苟從勇出了派出所,萬一和苟從勇並肩走,苟從勇不說話,默默的跟在萬一的身後。
萬一走了一段距離,往後看了一眼,就站住了,然後看着苟從勇,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苟從勇就有些摸不準的朝着萬一那邊走了幾步,站在他面前,想要笑一下,但是卻笑不出來,因為萬一的臉色真的不是很好。
「一哥——」苟從勇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啪——」的一聲,萬一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苟從勇不敢躲,直接就承受了這一巴掌,整個人被打得踉踉蹌蹌,差點兒就跌倒在地了。但是依舊穩住了身體,又老老實實的站在萬一的面前,不敢說話。
「還特馬叫我一哥?」萬一就冷笑着,用手指頭點了點他,「你當時跟着我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了,有些聰明不要用在自家人的身上。利用我的名號在大學城聚集道上的人,你很懂得借勢啊,難怪躺在病床上都要來為我助威啊,我是不是要感謝你?」
「一哥,對不起,我迷了心竅。」苟從勇不說原因,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挺直了腰杆說道,「一哥,您儘管出手,您教訓學生是應該的。學生做錯了事情,受教育也是應該的。學生有時候有做錯的時候,您隨時可以出手管教。」他看着萬一,一臉的決然。
「再過一段時間,你只怕就是這大學城的新老大了,到時候誰還敢教育你啊?」萬一冷笑着,輕輕的哼了一聲,「只怕我也管不得你了。你人聰明,做人也夠狠,現在還懂得鑽營投機,還有你什麼不敢做的?欺師滅祖只怕也不在話下吧!」
「咚」的一聲,苟從勇的頭就磕在了地面上,發出很沉重的撞擊聲,然後挺直了腰說道:「一哥,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苟從勇今後若是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我不得好死。」說着又是「咚咚」的連續磕頭,磕了九個頭,額頭磕破了,腫了一大圈,鮮血直流,從臉上一直流到嘴巴,在順着脖子流進了衣內。但是他就是一動也不動。
「滾吧!」萬一揮了揮手,苟從勇的膽量和氣魄已經超出了自己對他的預計。但是這也是作為一個道上頭子應該具有的素質。他比起雞哥或者是棍王,在智商、魄力和收攏人心上面都要強了不只是一星半點,短短的時間就能夠收服炮仗和憨坨為他賣命,當他的哼哈二將。今天還能夠借着萬一名號的勢,糾合整個大學城道上的混子。出了這次風頭,今後起碼大部分人都會唯苟從勇馬首是瞻。
「一哥,我知道我走得這條路很難,以後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多。遇到的人也是各色各樣,魚龍混雜,誘惑也多。您就看着我,如果我做的哪一點兒錯了,哪一點兒違背了良心,您就親手廢了我,我是您的學生,我不怨恨您,只會感激。我也怕自己在道上混久了,會變成我自己以前都討厭的那種人。」苟從勇依舊跪着,「老師,學生就這一個請求。」
萬一就感慨的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當初縱容你走上這條路,到底是對是錯。你走吧,以後的事情再說。」說着就徑直的離開了。
苟從勇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直到萬一的身影消失在路口了。他這才咬了咬牙,慢慢的站起來,一步一步,一拐一拐的慢慢的走着,沿着萬一走得那條路,慢慢的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98s 3.96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