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璀璨,道道光芒灑落大地。
帝都,純淨的琉璃瓦片,反射着璀璨的光芒,相互勾連金碧輝煌,充斥神聖莊嚴。
閣樓飛檐斗角,本該敞開的地方,卻是用晶瑩剔透的玻璃封閉,遠遠望去猶如一座水晶宮。
本該千金難求之物,如今卻是如同路邊石子,在帝都中處處皆可望見。
周顯端坐於桌前,看着身前貼合着牆壁的一塊鏡子,一面牆完全有一塊整體鏡子組成,周顯清晰的能夠從鏡子看見身旁的九皇子。
相比較幾十年前,如今的二皇子已經褪去儒雅,顯現的較為成熟,濃郁的鬍鬚遍佈嘴唇上下,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油然而生。
周顯端着酒杯,看着酒樓的一切。
處處可見一些迥異的物品,和古代長衫長袍格格不入。
就說眼前這一塊貼合牆壁的鏡子,要是換成一百年前可謂是千金難求,如此清晰的鏡子,一般都是用水鏡雕琢而成,價值可是不菲,尋常官宦子弟用的都是銅鏡。
現在也成了大路貨,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簡直就是數不勝數,要具體的訴說,那麼就是從古代,一下子來到了近現代。
這一種格局,讓周顯略微的不適。
「不過匆匆十載,帝都再也看不出往日半分氣象,更為繁花似錦,這酒樓真是金碧輝煌,怕是洞庭湖龍宮也不過如此了。」
「比不了,洞庭湖為南方大湖,其中洞庭龍王是一條真龍,這酒樓看似輝煌,但實則也只是凡俗氣象,再言這玻璃和琉璃等等,都已經泛濫成災,用不了幾錢銀子。」
二皇子聽見周顯感慨的話語,微微的晃動手中的酒杯,風輕雲淡的繼續講道:「這一切,都是老九的功勞。」
「九殿下上次離帝都時,就已經的官拜少府,貴為仙商九卿之一,這次前來帝都,倒是不曾看見九殿下?」
「老九顯弟最近是看不見了,五年前就閉關了。」說道此處二皇子語氣語氣不在縹緲,而是有了一些情緒化的波動。
「老九要打破仙凡界限,想要證得仙道。」
「成仙,難之有難,但九殿下貴為九卿,有仙商大運在身,又受陛下寵愛,氣運再勝三分,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周顯神態肅穆起來,語氣沉重的繼續講道:「如今三公皆為仙道,鞏朗,王顯,西門富貴諸位也是紛紛成仙。」
「軍中陳國公楊雲,滕國公方欠之也以成仙,百年大運將要結束,如今新一代三公九卿中,怕是只有九殿下一人能夠成仙道了。」
「錯!」
「還少了一人,如今的九卿之一的典客韶溫明。」
二皇子提及此人,臉上露出冷笑之色,用着譏諷的語氣講道:「韶溫明本和鞏朗為好友,和父皇為一科進士,算得上是相識於微末。」
「但鞏朗王佐之才,跟隨父皇肖平天下,一統九州,如今是海內名臣,天下敬仰,而那韶溫明當初也曾高中三甲,不想後來根本不再研究學問,而是一心鑽研!」
溜須拍馬幾個字,二皇子並未說出,這到底是有着一些誹謗陛下,不太好說出口。
「獻媚之臣,能夠當上九卿,真是。」周顯話語也是戛然而止,話語一轉改變了話題講述道:「九殿下要是證得仙道,必定為二殿下大患。」
「此點二殿下不得不防,尤其是眼前這衣食住行,天下不知道被九殿下滲透了多少。」
「這就是春風潤物細無聲,看似毫無任何關聯,根本不成氣候,可只要用一股繩鏈接在一起,就會形成一頭可怕的怪獸。」
「是足以吃人吞物的怪獸。」周顯又加了一句,訴說着此事的重要。
看看這不過是一處酒樓,就已經有此變化,可想而知整個帝都會有多少,而帝都作為仙商都城,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天下。
只要說狗屎是甜的,這一股風氣帶起來,其他地方就會紛紛效仿,到最後狗屎就會是甜的。
「此事二殿下為了大業,也要進行一次摸底,這一隻螞蟻可以無視忽略,可當螞蟻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時候,就是蟻多咬死象。」
「顯弟不說,此點險些被我忽略。」二皇子臉上浮現出吃驚之色,此點猶如燈下黑,平時的時候只是一笑,根本的不會心中在意,但認真思考起來,就能夠發現這是極為震撼的事情。
人的基本,不過是衣食住行,而這都被九皇子給改變了,這豈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周顯見此,心中都震動異常,九皇子不知不覺已經對仙商有此巨大的改變,其他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像是剛剛二皇子一樣,突然聽說不以為意,只是在周顯的勸說描述下,這才成功反應過來。
這已經說明了很不好的事情,仙商盛世之下,已經是暗流洶湧,這暗流潛伏了不少,不知道對應有多少人。
本以為二皇子不是省油的燈,這九皇子也是吃人的怪獸,不聲不響之下,已經積累了這樣的影響力。
「老九那裏的事情回頭再說,此番把顯弟找來,是要恭喜顯弟,一門二王,何其顯赫,可是要羨煞旁人。」
「莊王的王爵是我祖父慧眼識英,把陛下從武安帶到鄴城悉心培養,這一份恩情封為莊王是順利應當,而我這康王王爵,來的太過輕鬆了、」
「顯弟不需要謙遜,顯弟揚州一戰,大敗龍族,其後東海一戰,八荒一戰,皆是立下大功,這幾十年來更是兢兢業業,率軍駐守宋州,平定宋州復國叛亂。」
「功勳卓著,被封為王爵,這是顯弟應該得到的。」二皇子端起酒杯,朝着周顯示意一下,一口喝乾講道:「先干為敬,為顯弟慶賀。」
「多謝二殿下!」周顯也是一口喝乾酒杯中的酒水,放下酒杯目光炯炯的看着二皇子,沉聲表達出自己的抉擇講道:「陛下諸子,死的死,廢的廢,要不然就是庸庸碌碌。」
「東宮之位,舍二殿下,再無他人能夠擔任。」
「九殿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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