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件事,同學們都認為平安和劉可欣好了,劉可欣將那對耳環整天的戴着,就沒摘掉過,而且幾乎天天往平安宿舍里跑,絲毫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
平安覺得自己又走了一招臭棋:沒事送女孩子飾品幹嘛呢?對於自己而言幾百塊錢是不貴,可是對於其他的人,會怎麼想?
這都他媽是有錢燒的!
就你想逞能!就你想表現的與眾不同!
平安有些悶悶不樂起來,他覺得自己要麼給劉可欣全部徹底的完完全全的坦白自己就是一個壞種一個色魔一個騙子一個不想負責任的混蛋之外,要麼就只有向這個天真嚮往着純潔愛情的傻姑娘徹底五體投地的投降了。
胡思亂想的時候,平安在心裏又說服自己:你將人家抱上床全身都被你摸完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愛不愛她?
平安努力的想將劉可欣身上具有的特點給匯總起來,覺得自從有了親密接觸之後,似乎還真的沒發現這妞有什麼行為舉止讓自己討厭的。
那就走着說着吧。
這天平安正在洗衣服,劉可欣就來了,將手裏的一本書放下,挽起袖子就說:「你怎麼這樣洗?這能洗乾淨嗎?我來。」
平安無語,看着劉可欣當仁不讓洗的起勁的樣子,心說這他媽真完了,她第一步是給自己洗衣服,第二步就是開始從行為上束縛自己,第三步就會開始對自己思想進行改造,直到最後的完全的將自己給掌控了……
劉可欣洗衣服又快又好,平安只有在一邊傻愣愣無所事事的看,幾位寢室的同學都在起鬨,說自己那兒也有一堆衣服沒人管,要劉可欣發揚雷鋒精神給包了,劉可欣也不知道是洗衣服累的臉紅,還是因為別的,看上去很是可愛,也不辯解,平安乾咳一聲說:「雷鋒如今都不幹這事了。」
眾人就問:「那雷鋒幹什麼?」
劉可欣和平安一起將衣服晾曬了,平安讓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將毛巾遞過去讓她擦手,對着那幾位同學說:「有一所學校,為了省錢,他們修建男女生廁所時,只在中間隔了一塊板。有一次,一個女生上廁所時,忘帶手紙了,她正鬧心時,突然,一個男生伸過來一隻手,遞給她衛生紙。女生嚇壞了,她問:『你是誰?』男生深沉地說:『我是雷峰。』」
宿舍里的人都齊聲大笑:「我操!平安,那男的肯定是你小子!你就是那雷鋒!」
劉可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平安若無其事的說:「反正劉可欣不是雷鋒,你們要找,得去廁所。」
同學們雖然玩笑,但是笑鬧夠了還是自覺的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平安和劉可欣。
劉可欣神態扭捏,平安沒話找話:「你怎麼將這書又拿回來了?」
劉可欣拿的是平安送她的那本亂世佳人:「你還沒給上面寫字呢,怎麼能證明是你送的?」
「需要證明嗎?有些事,心裏知道不就行了?」
「我要你寫。」
看着劉可欣可愛的模樣,平安心說去他媽的,老子這就認輸!
可是老子不想和任何人談戀愛,老子也不想裝逼,老子這樣憋着實在太累!
平安將書拿在手裏,握着筆遲遲的不動,劉可欣睜大眼看着他,平安皺眉:「太小了。」
「什麼太小了?」劉可欣有些不理解。
平安看看書,又看看劉可欣,劉可欣被看的有些心慌意亂,心裏一橫,挺了一下胸說:「誰小了!」
平安愕然,猛地就放聲大笑了起來,劉可欣羞惱,咬着嘴唇,伸手握拳在平安身上捶打着,平安急忙說:「我是說你的耳環太小……你不是說要我寫字證明是我送的嗎?耳環上面怎麼寫?那誰知道是我送的?」
劉可欣臉紅的像是火燒雲一樣,乾脆的趴在平安的身上不起來,平安輕拂了幾下她的背,等她平息情緒後坐好,想了想,在書扉頁上寫着:校服,裙擺,我看不見你的劉海;走廊,窗台,你步蓮依舊不改;可曾知道,你是我旋律的主宰。
劉可欣看了剛想說太好了,平安在下面又綴了一句:「雷鋒同志惠存,同學平安XX年X月X日」。
「哎呀!平安!」劉可欣臉上表情又像是怒,又像是笑,又像是嗔,平安急忙說:「君子動口!這樣,你給我洗衣服,我……」
平安說了半截不吭聲了,劉可欣追問說:「你要為我幹什麼?」
劉可欣這句說完也不吭聲了,米蘭像一尊門神一樣的站在了門口。
……
這天晚上平安從校外回來,身上揣着劉文濤剛剛給的六百塊錢信息費,走到一片樹叢跟前的時候,有個女的不知道從哪出來,將他給攔住了。
平安一看,有印象,這個女的長的還成,就是那個叫楊鳳霞的。
平安先問了好,楊鳳霞看看平安,說:「可以談談嗎?」然後自己先往樹林裏去了。
有意思。平安不知道她和自己要說什麼、
兩人到了樹林的深處,楊鳳霞站住對平安說:「你對劉可欣是認真的嗎?」
平安聽了鄙夷,心說你誰呀你?嘴上問:「你這樣問我的用意是什麼?」
「我覺得你和她不合適。」
平安忽然就厭倦了,丫的!指手劃腳,那我跟你合適?說:「你要是沒別的事,那就這樣吧。」
「那麼多女的,你幹嘛非要選擇她呢?」楊鳳霞還不依不饒,平安覺得無聊,轉身就走,楊鳳霞又說:「你要怎麼才能放開她?」
「我選擇你你會答應我嗎?」平安這樣一問,楊鳳霞不說話了,眼睛亮亮的,但是瞬間她又低下頭,再抬頭看着平安。
平安又說:「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劉可欣呢?」
「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和劉可欣不合適。」
平安看看楊鳳霞:「哦?你說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在問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劉可欣。」
「你和那個來找你的女人都那樣了,幹嘛還害劉可欣?你這樣對感情也太不負責任了!請你離劉可欣遠點。」
我哪樣你在床跟前盯着看了?你有望遠鏡是不是?平安說:「好啊,那我害你好不好?我總是要害人的,不然我閒得慌。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劉可欣的事情?」
「我們是好朋友,這不行嗎?」
「哦,」平安點頭:「我還以為你是劉可欣的家屬呢,哎我問一下,你有對象沒有?有沒有哪個好朋友為你出謀劃策?」
「這跟你有關?」
「那真是可惜,」平安以牲口販子挑騾馬的眼神將楊鳳霞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嘴裏嘖嘖着說:「趕緊去找一個,別辜負了老天給你的好資本。」
「那不勞你操心!」楊鳳霞忽然的像是怒了,高聳的胸急促的起伏着。
平安想這女的怎麼回事,嘴上卻針鋒相對:「凡事都是相對的。我和來找我的那個女人『都那樣』都能被你發現,我操心你還怎麼了?關心是彼此的,你對我這樣我不能冷落了你啊,熱心群眾!如果劉可欣拒絕了我,沒事,我就來找你。一定會來找你,我才剛發現你其實很有味道呢。肯定帶勁極了!」
「無聊!」楊鳳霞說了一句,又用大眼盯着平安,平安正要說話,她卻轉身走了。
平安看着這女人心說這位是劉可欣的守護神?臭娘們!嘴上就送過去一句:「你很有聊!萬分期待着和你帶勁啊!」
經過那天被米蘭窺破似的將兩人堵在屋裏之後,再加上楊鳳霞莫名其妙的忽然來訪,平安猛然覺得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從此後見到劉可欣就總是板着臉,再不和她主動說話,一副天下人負我苦大仇深的樣子。
劉可欣見到平安總是欲言又止的,終於在放假前一天晚上,將平安約出來到了那棵樹後面。
平安知道她想說什麼,乾脆的主動出擊,問:「你和楊鳳霞關係很好?」
「還行吧……怎麼了?」
平安說:「我覺得她挺關心你的。」
劉可欣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可能,她想……她表哥是念建築的,大三……我沒同意……」
哦?原來如此。
平安心裏操了楊鳳霞一句,老子以為你多替天行道打抱不平呢!原來你丫的有私心!
老子玩世不恭,你他媽的臭娘們心懷叵測!
真是個賤人!
劉可欣看看平安問:「你生氣了?」
「啊?沒有,這哪跟哪?沒有,怎麼會呢。」
平安越是說不在意,劉可欣就越是有些惴惴不安,平安嘆了口氣說:「可欣,真的不關你的事,不是你不好,都怪我。你是個好姑娘……」
「你別這樣說,你這樣一說,就是意味着拒絕,意味着我不好……」
劉可欣有些着急了,平安很認真的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給你說,我這人太複雜了,又墮落又腐化無恥加下流,我壞的自己都對自己感到厭倦,你要是因為我受到傷害,我真的會於心不忍的。真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
「好,不說對不起,總有一天,我會對你坦白我的一切,你到時候不罵我不恨我就行了。好好讀書上學吧,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過春節的前一天夜裏,平安才回到了家,他發現而對面的窗戶一直就沒亮過燈,繼而他打聽到俞薇根本就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裏了。
接着平安也去已經調到了公安局的馬犇哪裏問詢,馬犇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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