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掌門,好久不見。」
對昊二宗林琅天的觀感很是不錯,所以他難得的在這個小門派的掌門面前露出了笑容,甚至還有閒情逸緻調侃道:「不過我這次可不是來找你賭博的了。」
但顯然,林琅天的示好是熱臉貼上冷屁股了。
溫掌門明顯不太想看到他,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健林琅天還沒聽出異常來,笑着回道:「我父親,也就是正陽宗的宗主,前不久終於功德圓滿成功突破至合體之境。」
「恭喜。」
溫掌門隨口敷衍了一句後,貌似十分好奇的追問道:「林宗主何時晉級的?是怎麼晉級的?晉級中是否有兇險?晉級後閉關多久了?」
「師父……」陪在一旁的二師兄忍不住開口打斷了溫掌門,連他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溫掌門問的這些問題怎麼都算是別人家的宗門隱秘了,怕是他們宗里的一般長老都不得知曉,這麼問人家實在有些太失禮了。
林琅天當然也很詫異,溫掌門問的這些問題有許多連他也答不上來,不過考慮到畢竟是昊二宗的「慷慨」才促成了這一切,林琅天還是稍微透露了一點信息。
「我父親能夠晉級還要多虧了貴宗的慷慨呢,」林琅天忍不住得意之情說道,「誰能想到貴宗交換給我宗的天盪山靈脈里,竟然藏着一個神器之魂呢,哈哈。」
雖說不能怪你們有眼無珠,但也只能說你們昊二宗與神器之魂無緣,畢竟這可是天定的我們正陽宗的機緣啊。林琅天這番話里炫耀之情溢於言表。
說罷,林琅天像是想起些什麼,緊張的補充道:「這交換靈脈可是在修真聯盟備註過了的,不可能再還給你們了!」
「沒人讓你還,」溫掌門隨口應了一句,繼而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貴宗林宗主是在神器之魂的幫助下才得以晉級的?」
「是啊,」林琅天點點頭說道,「我父親在出竅後期的瓶頸上已經頓步不前多年了,多虧了有這番機緣才能一舉突破至合體之境。」
溫掌門神色不變,心中卻是暗自嘆息了一聲。
原本他心中還存着萬一的指望,希望這林宗主能忍住誘惑,此次恰巧突破是靠着自己的厚積薄發達成的。
可如今看來,徹底涼涼……
對溫掌門的心思變化林琅天一無所察,他順理成章的說道:「所以本宗決定舉辦一個小型的慶典,邀請諸位同道一同慶賀,而貴宗正是本人親自來請的第一家。」
你們是本少宗主親自來請的耶,還是第一家呢,夠給面子了吧,林琅天自矜的話語裏不免還有着幾分表功的意思。
照他想來,溫掌門就算不受寵若驚怎麼着也得一口答應下來吧。
溫掌門確實回答得很快,然而卻是一口回絕:「不去,沒空!」
在林琅天一臉愕然之時,溫掌門似乎也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太生硬了,咧了咧嘴,溫掌門似乎很是遺憾的說道:
「能得到林少宗主的邀請是我昊二宗的榮幸,只不過實在不巧,本宗已經跟友人約好了要去一處秘境探險,不好失信於人,所以慶典之時實在無法出席……」
「咦,還有這安排嗎?我怎麼不知道?」二師兄愣頭愣腦的問道。
「怎麼,本宗行事還要經過你批准嗎?」越看二師兄越鬧心,溫掌門虎着臉說道,「出去,泡杯茶來,客人來了都不知道招待下,這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二師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得溫掌門生氣了,低聲下氣的囁囁道:「可是,宗里沒有茶葉……」
「那就去山下鎮裏買,買不到就去采,這還用我教嗎?」
終於將耿直的二徒弟打發走了後,溫掌門這才轉過頭來,勉強笑了笑,對着林琅天說道:「劣徒愚鈍,見笑了。」
定了定神,溫掌門繼續說道:「正如剛才所說的,本宗確實很想去參加貴宗的慶典,奈何實在是分身乏術,所以只能是……」
「等等。」
憋了半天,林琅天終於是找到機會說話了:「可是溫掌門,我還沒說這慶典是定在哪一天呢?」
「呃……」
「是這樣的,」溫掌門笑得一臉尷尬,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本宗這次外出探險,明後天就得出發,此去耗時不定,可能是三五個月,也可能得花上三五載——貴宗的慶典總不會定在五年之後再舉辦吧?」
「唔……」林琅天皺着眉沉思道,「這次慶典對於本宗來說意義非凡,若想把慶典辦得周全,說不定還真得花上三五年時間來做籌備……」
看着溫掌門的臉色就那麼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林琅天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笑的。」
「不過,溫掌門似乎對我、對正陽宗有些意見?」
「沒有,你想多了。」
溫掌門正想解釋幾句,林琅天已經自顧說道:「其實溫掌門您的態度,我也能理解。」
溫掌門一愣,正想問問你理解啥了,林琅天在那邊已是滿含歉意的說道:「在神器之魂這件事上,本宗做得確實有些不厚道。」
「沒錯,」林琅天坦誠道,「其實,本宗搜尋這件神器之魂的下落已經有數百年之久了,而它就藏身於天盪山靈脈中的信息,本宗也一早就知道。」
「由於這件神器之魂對於我正陽宗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不得已用了些手段從貴宗手裏將靈脈換了過來。」
「神器之魂是不可能退回來了,但本宗其實一直急着來自貴宗的這份恩情,哪怕你們不是有意為之。」
林琅天坦誠道:「我父親能夠得以突破,我正陽宗能有今日,全賴貴宗的成全,所以我心中一直想着要報答補償貴宗。」
「而如今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希望能趁着這次慶典,在諸多同道見證之下,與貴宗關係更進一步,定下同盟之約!」
溫掌門愣愣的看着林琅天,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天他才輕聲問道:「不管是補償也好報答也好,本宗想問問,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貴宗的意思?」
林琅天老老實實的回道:「目前是我個人的意思,不過我想這個決定不管是我父親還是宗門裏的長老們,都應該不會反對的。」
溫掌門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心懷一片赤子之心的林琅天,明明站在他的角度,即便不提任何報答補償之事昊二宗也永遠不會知曉,可他還是沒有任何隱瞞、將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這樣的林琅天,即便有着一些大宗門世家子弟高傲自大的通病,可實在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溫掌門暗自嘆了口氣,雖然正陽宗以及那位林宗主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昊二宗為了明哲保身必須要與他們劃清界限,可林琅天這番表態,卻真真切切的打動了溫掌門,讓他動了保全林琅天性命的心思。
嗯,溫掌門的這份心思持續了十五息之久……
因為下一刻,似乎覺得一個同盟約定不足以彌補昊二宗的損失,可又擔心直接給予好處會傷了溫掌門的自尊,林琅天不知怎麼的,竟鬼使神差一般冒出個念頭來:
「此外……」林琅天猶豫了一下後,義無反顧的說道,「我願求娶貴宗文師妹,還請溫掌門恩准!」
這一刻,林琅天想了很多。
反正從初戀中受到的傷害中恢復過來後,林琅天本人已經對男女之情沒有了任何興趣。
在他看來娶誰都一樣,若是能借着這樁婚事與昊二宗結成秦晉之好,那自己以及正陽宗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扶持昊二宗了。
這一切都是從為了昊二宗好的角度出發的。
而且想到昊二宗那位小師妹的性子脾氣,林琅天覺得自己在這樁婚事中犧牲良多。
但他豁出去了!
有恩必報,這是他林琅天的做人準則!
在這一刻,這種無私和奉獻的精神,甚至把林琅天自己都給感動了……
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緒世界中的林琅天沒有注意到的是,溫掌門聽到提親之語後神情格外精彩,而他那一張老臉,已經變得比鍋底還要黑了……
……
「你開口向師父提親,說要迎娶小師姐?」從煉器場回來後,陽光接待了林琅天,聽說了提親一事後,他強忍着心中的不舒服問道。
「是啊。」
林琅天愣眉愣眼的應了一聲,他不知道為什麼提起這事,從溫掌門到那位二師兄再到眼前的陽光,都這麼一臉古怪的看着自己。
「你……喜歡小師姐?可是按理來說,你們沒怎麼接觸過吧?」陽光試探着問道。
「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林琅天詫異的回了句,「可是喜不喜歡的並不重要吧,婚娶之事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宗門之允也就夠了。」
陽光不打算去糾正正陽宗少宗主的婚姻觀愛情觀,他只是很是不解的問道:「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突然會想着要娶我小師姐呢?」
在陽光這個同輩面前,不用顧忌溫掌門的臉面尊嚴問題,因此林琅天顯得更加坦承,在提親那一刻自己的心理活動,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所以你只是單純的、為了順理成章的補償昊二宗才提出的提親,而對我小師姐本身沒有任何的企圖?」為了確認林琅天的意思,陽光追問道。
「當然啊!」林琅天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你那小師姐性子那麼凶,一點都不溫柔,哪個正常人會對他有企圖啊?」
雖然對於自己被劃歸到非正常人行列很是不滿,但知道了真相的陽光終於對提親一事釋然了。
「那我師父是如何答覆的?」陽光雖然很確信溫掌門的態度,但關心則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師父的反應很是奇怪,」林琅天歪着頭,回憶道,「他面無表情什麼話都沒說,身子還有些發抖,似乎是憋不及了想上廁所,所以沒有給我任何回復就匆匆離開了。」
師父他這是怕憋不住把你一巴掌給拍死了吧,陽光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不得不說,你命真大……」陽光看着一臉懵懂的林琅天,很是感嘆了一番。
「什麼意思?」林琅天一頭霧水,覺得這昊二宗不管是掌門宗主還是門下弟子,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沒什麼,」陽光搖頭笑道,「只是感嘆你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報答方式。」
「你的意思是說……溫掌門不會同意我的提親是嗎?」林琅天問道。
「當然不會同意啊,」陽光理所當然的回道,「這其中理由有二。」
「第一,師父他肯定是不願讓小師姐外嫁的,因為他捨不得。」
「其二,呃,這個理由就有點傷人了,因為師父根本看不上你……」
林琅天在那都無語了。
他還以為自己做出了多大犧牲呢,誰想到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
這時陽光給他解釋道:「其實你若是覺得心中有愧,想要補償昊二宗,直接拿好處說話就行了,什麼礦脈啊,靈石啊,珍寶啊多多益善,覺得能砸得我師父喜笑顏開。」
「至於你考慮的臉面啊、自尊心啊什麼的……」陽光搖了搖頭,好笑道,「你實在想太多了。」
「早說啊,我還費那麼多心思幹嘛。」對於溫掌門的節操值,林琅天實在有些準備不足。
「這下子惹惱了你師父,估計他更加不願意參加我宗慶典了,」林琅天頗為苦惱的說道,「不過也罷,本來這次慶典就是一個小型的私人儀式,我打算請的也大多是各大宗門和我同一輩的道友們。」
「溫掌門不去也就算了,你們宗里的二師兄、小師姐還有你陽光,總得給我這個面子吧?」
「如果你還是打算在這次慶典上和我宗締結盟約的話,師父是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去的。」陽光很是清楚溫掌門與正陽宗保持距離的態度。
「而且就算沒有這一環節,」陽光繼續說道,「二師兄去不去我不知道,小師姐遠在兩界山肯定是去不了的,而我這邊,也有一堆麻煩事呢,脫不開身。」
「什麼麻煩?」林琅天湊過頭來好奇問道,「說說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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